“你們什麼時候搬走的?”輝子吹開水麵漂浮的茶葉問他們。“好多年了,現在這套房是李同他父親單位的福利分房,忙活了大半輩子在鐵路上,就為了這一套房子,可是當時還得花將近十萬塊,我們當時還真一下兒拿不出這麼多錢,那會兒又剛剛有了小孩兒,所以後來就決定把白塔寺的那一間半平房賣了,買的現在這個兩居室。”吳丹丹說。“李同現在在哪兒上班啊? ”“他也去鐵路了,他父親再有兩年就要退休了,他現在也在鐵路上上班,算是接班吧。”吳丹丹說。“那孩子呢? ”“孩子我和我媽一起帶,我媽他們離我們不遠,我上班的時候把孩子送幼兒園去,下班我媽幫我接一下,我下班回來再去接。李同平時不在家,就我一個人和孩子。你們今天來得真巧,李同十來天才回來一次,明天早上就走,還得跑火車。”李同一直沒說話,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不時地低下頭兩隻手掌互相搓動幾下,像個孩子似的笑著聽他們聊天。“你們兩個怎麼樣,都結婚了吧? ”“沒呢,我們兩個都還沒結呢,看樣子還得再過些年。”輝子笑著說。“輝子,你和申沉你們兩個就是太挑了。 ”“哈哈……怎麼說呢,真不是挑。一言難盡啊。”輝子笑著說。
聊了一會兒,李同起身給申沉和輝子的茶杯上添上水,“你們先坐著,我去把盆裏那幾件衣服洗出來,中午別走,在這兒吃飯。 ”“不用了,別麻煩了。坐會兒就走,改天我們再來。”申沉和輝子忙說。“不能走,來都來了,我洗完那兩件衣服就做飯。”李同說完就走了出去。申沉、輝子,還有吳丹丹在屋裏聊著彼此這些年來的生活過往。
申沉向另外一間臥室探了探身子,又縮回來,“奶奶呢?沒和你們一起住?”吳丹丹聽了,神情顯出悲傷的模樣,“去世了,走了好多年了。 ”“哦。 ”申沉低語了一聲,“奶奶見著亮亮了嗎?”申沉問。“沒見著,差半年。李同一想起這事兒就傷心得不得了。 ”“不過老人家總算見到你和李同的婚禮了,這是她老人家最大的心願了。也沒什麼太多遺憾了。”申沉安慰著吳丹丹。小家夥很聽話,一點兒也不吵鬧,他隻是眨著大眼睛聽著大人們之間的對話。過了一會兒,小家夥高高興興地抱來一個大紙盒,拿到輝子麵前,“叔叔,你看,我的玩具。”小家夥把紙盒掀開,裏麵有紙折的飛機,塑料插片兒,還有十幾塊積木,以及一個壞了的電動小火車。小家夥把自己心愛的玩具倒扣在沙發上麵,讓輝子陪他一起玩兒。“亮亮,你自己去玩兒,別打擾叔叔。 ”“沒事兒的,我陪他玩會兒。”輝子笑著摸了摸小家夥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