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進了家門,張新雅正在給女兒洗澡,管素強脫了外衣,換上拖鞋走到客廳裏,拿起手中的遙控器,不耐煩地不停地換著電視頻道。“爸爸回來了。”彎彎跑過來摟住管素強。“哎,好女兒,今天去遊樂場玩兒得開心嗎? ”
“開心。”張新雅走過來,看不出臉上有任何的喜怒表情。她坐在沙發另一頭,一口一口喝著杯中的白水。“你今天下午去公司了?”管素強低沉著聲音問張新雅。“去了,你沒在。 ”“哦,下午去了一趟廠裏,最近活兒太忙,去看了一眼。”夫妻兩人心照不宣地說著謊話。“走,彎彎,去睡覺了。”新雅不想這些無聊的謊話再讓女兒聽下去。等彎彎睡著了,新雅輕輕地關上女兒的房門,管素強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新雅走過去,站在管素強麵前,管素強也用遙控器關掉了電視。“你讓她走。”新雅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對他說。“為什麼? ”“你知道為什麼,你讓她走,必須走。 ”“她是我的總經理助理。 ”“我不管她是什麼,你前些天還對我說想讓她姐姐明年也來深圳,來公司裏幫我一起管理財務,這個不要再想了,完全辦不到。 ”“這又礙著劉薇她姐姐什麼事兒了? ”“你心裏比我更明白。不要再在我麵前提起劉薇這個名字,我不想聽到,聽著就渾身難受。 ”“可我總要出於工作來考慮,公司現在人手不夠,這你也知道。 ”“人手不夠可以招,招外麵的人,她必須得走。 ”“那也得有個過程,總不能一下子就讓人回天津吧。手頭工作總要處理一下的。 ”“那是你的事情,你盡快處理吧。 ”
新雅說完向臥室走去,“我春節不回北京了。你和彎彎自己回去吧。”管素強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張新雅剛才強忍著沒有在他麵前哭出來,傷心的眼淚在這一刻奪眶而出。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他 ×瘋了。”輝子對坐在他對麵的申沉吼道。“你他×別嚷嚷啊,我這不是和你好好說呢嗎?”申沉解釋說。“你甭跟我好好說,你跟美冬好好說去。我 ×,你這叫什麼事兒啊?”輝子十分生氣。申沉無言以對,他掏出煙想遞給輝子一支,輝子厭煩地擺了擺手,他隻能自己點上抽了起來。“我說怎麼春節又是美冬一個人回國了。春節前見她那次就覺得她情緒不太對,總覺得你們兩個人有點什麼問題,原來是他 ×這樣。”申沉低頭苦笑著搖了搖頭,吐出一口煙。“輝子,你要罵就罵吧,罵痛快了再說。 ”“我罵你丫罵痛快了有什麼用啊,我還想打你一頓呢,解決問題嗎?你說你這叫什麼事兒?你怎麼跟人家美冬解釋? ”“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和美冬說才和你商量嘛。”輝子看著麵前申沉垂頭喪氣的樣子,從剛才申沉的煙盒裏拿出一支煙,慢慢點燃。“美冬跟你好了十來年了吧,從高中畢業那年就開始和你交往,現在你都工作好幾年了,人家一日本姑娘,大老遠的來這兒……”“她從小就在北京生活,她一直在這兒。 ”“你別扯淡,就說美冬是因為喜歡北京,可後來是因為你吧。十年,我 ×,一個姑娘有幾個十年,人家把最好的時候都他 ×給了你了,現在你跟我說你變心了,不喜歡人家了。我真他 ×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了。 ”
“要是連你都不理解我,就沒人能理解我了。”申沉抬起頭對輝子說。“我理解你管個屁用,你知道嗎?申沉。你最後就是做出決定了,要和美冬分開,我理解不理解你不重要,我和你還是兄弟,關鍵是你自己覺得你這樣做正確嗎?那個女醫生,你認識了才一年半,去年 8月認識的吧,你看牙那回,你用一年的感情去換十年的感情,你就有把握你是正確的。你好好想想吧,我勸你不要衝動,你好自為之吧。 ”輝子站起身推開彎腰坐在那裏的申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