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春知道自己身體素質太差了,軍事上是短版,但他發揮自己有文化有文藝的特點要求上進。連隊出黑板報、出牆報,他字寫的漂亮,積極參與。連隊唱歌,他指揮打拍子,有聲有色。他的表現引起了連隊主官的注意。老兵退伍,他被任命為軍械員兼文書。這一下可不一樣囉,不用與其他戰士一樣每天正規出操訓練,晚上也不要站崗,他的身體也慢慢地適應了。加上他的小提琴在團裏是一隻鼎,在全師也算得上一個把位。師裏彙演,團裏離不了他;軍裏彙演,師裏少不了他。每年離連隊近半年,由於他琴技過人,演出隊解散,他帶個嘉獎回連隊,表現不錯,兩年後入了黨。
正當他雄心勃勃,向部隊政工軍官衝剌時,在幫指導員整理資料時,無意中翻開了指導員的筆記本,赫然記載著:“江南春母親家庭成份大資本家,不宜提幹。”這似一記悶棍打來,這不等於判了死刑嗎?麻雀怎麼能成鳳凰呢?幹得再好也是白搭。他像泄了氣的皮球,苦悶的心情隻有向薑俐訴說。
薑俐的回信像及時雨撒在了他身上,勸他不要在部隊呆了,提不了幹,不如早點回來,在地方發展未必比部隊差,再說有位既像大姐嗬護小弟,又像小妹疼愛大哥的少女,在苦苦的在追尋著他,甚至張開心扉時刻迎納著你,你為什麼不早點回呢?
江南春這個時候感受到了薑俐的溫暖,同時被她的癡情打動,正式回應了她,墜入了戀河。
他退伍回家,係知青返城,按政策規定是可以回上海的,可他沒有回上海,而是在江紅市參加了工作。這與他叔叔由三線工廠副廠長調至江紅市當市委副書記有關,他叔父膝下無子,想子想的疼,江南春本身就招叔父嬸嬸喜歡,兩口子一再要求江南春退伍留在他們身邊做兒子,江南春的爸媽見弟弟、弟媳婦格外疼愛自己的兒子,沒辦法,隻好答應。
叔父分管政法工作,要江南春去檢察院工作。
江南春分到了江紅市檢察院審查起訴室上班。
薑俐在江南春叔叔的幫助下,招工分配在市文化館上班,薑俐原準備知青回上海的,由於有了正式的工作,為了江南春留在了江紅市。江南春退伍倆人的戀愛進入了穩定階段。
江南春為了提高自己的文化水平,決定複習參加成人高考。當年,江南春被省城首位重點大學錄取為漢語語言專業成人脫產大專班。
兩年後學業完成,江南春回到了原單位上班。江紅市已改為陽明區,江紅地區改為江紅市。江南春所在單位改為陽明區檢察院,江南春的叔叔也榮升江紅市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兼市公安局局長。
與薑俐的感情提速升溫,兩人進入了耳鬢廝磨,卿卿我我的階段。他叔叔嬸嬸感到是火候了,年底和江南春的爸媽一起到薑俐家提親,本來兩家關係挺好,共同商定,先打結婚證,明年10月1日舉行婚禮。
江南春為自己的婚事張羅。房子不成問題,他單位上分了一套小戶型,一室一廳,小倆口新婚還是可以湊合的。關鍵是家具,家具店裏品種稀少,工藝粗造,價格不薄,時下老百姓都興自己到鄉下買點木材,找個木工打點家具,圖個實在。江南春也不例外,也要走這條路。他叔叔盡管位高權重,但沒人送錢送物,而且也沒有個什麼跟班的小屁蟲似的人物幫忙出力,什麼事都得自己來。春節前,他叔叔打了電話請水寧縣的老戰友幫忙解決4個立方米的木材問題。一套家具有2個立方米的原筒木就夠了,他叔叔考慮到今後自己家裏也需要添置家具,多要了兩個立方,省得以後再麻煩人家。
老戰友轉正了,由原來的專職副書記改為縣長了,縣長立馬讓下麵的人辦好這點事。
春節後,老戰友回話,木材指標,落實好了,隻要拿著這指標到林業管理站交點費,到林戶家去購買,要比到林站或林場去買的價格便宜三分之二。
開春了,江南春找了貨車與薑俐同去水寧縣買木材。
3月11號,他們來到了水寧縣。江南春見到了他叔叔的老戰友——縣長,也是送他去當兵的恩人,送上了一套精致的瓷器代表他叔叔以示感謝。
另天上午,在縣計委主任的帶領下,買好了上等的杉樹原筒木,江南春和薑俐原本想抽這個空檔去柯龍知青點看看,可司機急著要回去,他倆不得不留下了遺憾,隻好以後再說。返回縣城,時間已過中午,縣長和計委主任非常客氣,非得要留他倆吃了飯再走。縣長送了幾斤山裏的香菇、20斤茶油和兩塊水寧有名的煙熏臘肉給他叔叔,還送了兩個樟木箱給他倆作為婚禮紀念品。
直到下午4點多鍾才動身往回趕。
水寧縣離江紅市兩百多公裏,途徑寧九、昌昌兩縣,山路居多,尤其是寧九、昌昌兩縣交界的東皋山一帶,崇山峻嶺,道路崎嶇。
到了東皋山山下,時間快到晚上7點鍾。江南春想起司機說的一句話,這一帶很亂,晚上經常有打劫的。他對司機說“師傅,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到附近的公社招待所住一個晚上再走好嗎?”
“現在天剛黑,不算太晚,打劫一般不會這麼早動手吧?再說我們過了東皋山,離家的路走了一半多。早點回去,家裏還有事呢!”
車盤桓著東皋山,上山之後又沿著盤亙的山路前進,在山上一段平坦的路上,車燈前方兩根木材錯開地橫在路上,司機下車去搬開。突然,從路邊坡上,衝出6個歹徒,每個身上都背著開著的手電筒。兩個分別手持獵槍鳥銃,兩個拿著殺豬尖刀,兩個拿著鐵棍,分成兩夥。其中一個拿著獵槍朝天“砰”的開了一槍,嚇得司機驚顫,一個拿尖刀頂著司機高喊:“去,把車子停到路邊,不然打死你!”其餘4人,拿著鳥銃、尖刀和鐵棍,撲向汽車。一個歹徒打開車門對著江南春和薑俐吼叫:“下車,下車,不下車就殺了你倆!”
坐在副駕位上昏昏欲睡的江南春和薑俐被驚遽,嚇得兩人抱成一團。在車門邊拿鳥銃的家夥狂躁起來,向天開了一銃,“砰”一道火光,江南春和薑俐驚駭地走下車來。江南春說是說當了幾年兵,在部隊未打過一槍,投過一彈,部隊實彈訓練時,他都不在連隊。回到地方在檢察院也沒有參加過這方麵的訓練,盡管有的案卷他看過類似的場景,但真正出現降臨在自己身上,還是嚇懵了頭。薑俐就更不要說了,這種事不要說見過,就是聽都沒聽過,緊緊地抱住江南春。
拿鳥銃的家夥命令他倆蹲下,江南春不蹲,鳥銃鐵管敲了過來,頓時頭破血流。薑俐用手去護著江南春的頭,一鐵棍打了過來,打得薑俐“哎喲”叫了起來。“蹲下!還不蹲下,你們是想死吧!”江南春和薑俐隻好蹲下來,4人圍著一圈看住他倆。
這邊兩個歹徒,一個拿著尖刀對著司機坐在旁邊,一個拿著獵槍指揮司機把車停到路邊。司機打了一下方向盤,呼的一下把車開到靠山的一邊停下,打開車門下來,自言自語:“這車有點情況”,乘著歹徒還未反應過來,邊跑邊說:“我要解手,我要解手。”跑到馬路對麵,見腳下坡不太陡,跳下滾下了山坡,拿尖刀的家夥追了過來,用手電照著,眼睜睜地看見司機消失。拿獵槍的從另邊也跑過來,舉槍不見蹤影。
“×的,叫這個王八蛋跑了”,拿獵槍的家夥罵咧咧地回來。他是個頭目,對著江南春和薑俐叫道:“身上有沒有錢。有錢老老實實地交出來,省得我們動手。”江南春說:“隻有幾塊錢,錢都買木頭了。”江南春薑俐把手表錢都拿了出來。薑俐把口袋都翻了出來,怕這夥人搜身,哭著說:“真的就這麼些了,求求你們放了我們吧!”“總共才20多塊錢?看來你們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等下我會讓你們乖乖得交出來的。先把這對狗男女綁起來再說,然後老三老四搜搜駕駛室看看有沒有錢,老二,你把路上的木頭移開。”老二問:“老大不劫後麵的車了?”“等下再劫,先把這對狗男女的事搞定,後麵有的是車,飯要一口口地吃。”
搜駕駛室的歹徒回來報告說連坐椅都翻了沒見到錢,老大氣急敗壞地揮了揮獵槍:“走,把這對狗男女帶到我們休息的地方去審問。”江南春薑俐捆住了手,被這夥歹徒連打帶罵帶扯帶推押到了山上。
在一個簡易的棚子裏,老二拿著鳥銃借手電光裝上了鐵彈子,對準江南春的頭,又擺向對著薑俐的頭:“現在該說錢藏在什麼地方了吧?”老大用手電筒照著他倆說:“跟他們囉嗦這麼多幹什麼?搜他們身上,看看還有沒有錢就是啦!”老三老四上來,幾乎同時脫了江南春和薑俐的褲子,江南春連短褲都脫了下來,薑俐剩下胸罩內褲在身。江南春怕薑俐遭受非禮說出了上車之前藏錢的地方。
“哦,疼愛心上人啦,早點說嗎?早說不就沒事了,老五老六去找找。”
老二在老大耳邊嘀咕:“這個女孩有點像電影裏的明星,你看那臉蛋、那胸脯,還有那雙修長雪白的大腿,是不是把她×了,不然,今後可怕一輩子都難碰到。”
老大用手電從薑俐的臉上往下拉至胸脯大腿下:“是喲,×拉個×,老子剛剛想搞錢去了,沒注意這麼漂亮的×,要×,不×對不起祖宗。你和老三先去把那個男的押遠一點,捆到樹上,腳也捆住,再過來商量”。
老五老六回來說:“在車門的格子報紙裏找到了300塊錢。”
老大召集歹徒圍在一起,平分了搶來的錢,手表他和老二各一塊。
老大說:“那個×好漂亮,跟電影明星一樣,今天我們把她×了。”
歹徒們一致叫好。
老二提議:“按排名先後順序,老大先上,一個個來。”
老大走到薑俐麵前,讓老五老六抓住她的手,薑俐感到厄運來臨,還未等到老大的手伸過來,邊哭邊罵:“流氓,畜生!”並用腳踢老大,同時高喊:“春兒救我!春兒救我!救命啊!救命!”江南春聽的心痛,罵道:“你們這群流氓,還不停止罪行,不然公安捉到你們,會槍斃你們的!”老大惱羞成怒,對老二等人說:“你過去,讓這家夥閉上臭嘴。”伸手扯薑俐的內褲,薑俐哪裏反抗得了,“唰”的一下,被剮了下來,老大感到還不刺激,用尖刀挑開了薑俐的胸罩,讓老五老六鬆開她手上繩子。薑俐全身赤裸,大哭大叫。
薑俐躺在地上,四個歹徒分別摁住手腳,老大凶殘的目光像黑暗中豹子尋覓到了獵物:“你喊,大聲的喊了,這荒山野嶺有誰聽得到,你越喊,越刺激,老子越瘋狂。”獸性大發,使勁的蹂躪著薑俐。
這邊老二上去對著江南春的嘴就是一拳,打得他滿嘴是血,江南春將血水吐在老二臉上,遭來的是一頓拳腳,門牙打掉兩個,江南春仍然咿咿噎噎的罵著:“你們這群喪盡天良的禽獸,遲早要槍斃的。”老二氣急敗壞的拿來殺豬尖刀,就在捅江南春刹那間。老大在叫:“老二,老二輪到你了,上。”老二丟下刀,來到薑俐麵前。
“×的,剛才叫你男人吐了老子一臉的血,這下,老子要發泄到你身上。”老二要親嘴,薑俐淚流滿麵,死活不願,還吐了他一臉的口水。老二狠狠的打了薑俐兩個耳光,罵道:“×的,不願親嘴,好哇,老子就看著你的漂亮臉蛋×你,把手電筒對著她的臉。讓老子一輩子都記得她模樣。”老二在手電光下恣虐妄為。
“老三上!”……。“老四上!”……。
薑俐嗓子嘶啞,心在泣血,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這幾個歹徒,看見薑俐不能動彈,放開了她,輪到老六了。其餘的跟著老大在簡易棚後麵不遠的地方抽煙吹牛交流強暴的體會。
老六見薑俐昏死過去,現場僅自己一個人,橫無忌憚。他身體比較弱,剛才強暴的場景,反射在褲襠裏的東西挺了一下就滮了。現在他脫光衣服,猥褻薑俐,同時把舌頭伸進薑俐的嘴裏。薑俐醒了過來,推開了他,可這家夥竟然貼了上來,一聲不吭的把舌頭黏在薑俐的嘴唇上,似乎想鑽進嘴裏,薑俐感到了逃生的希望,打開嘴唇讓他的舌頭進來,乘著他發情,狠狠地咬了一口,順勢推開了他,拿起自己的衣褲就往山下跑去。
這群歹徒正在商量著怎麼第二次強暴作惡,見老六光著身子跑來,捂著嘴巴“嗯嗯嗯”的,指著簡易棚,又指著山下,“跑了?”老六點點頭。“操家夥,追!”老大發出了指令。
手電光照到了薑俐,她穿了短褲和襯衫,快到山下的公路了,公路不遠處有汽車的燈光。老二跑在前麵,拿起鳥銃,“砰”的一銃打過去,薑俐應聲倒地。這夥歹徒圍了過來,見薑俐滿身是血。老大說:“你開什麼銃,這下好了,壞事了。”老二說:“不開銃,等下她跑到公路上,後麵來車子,帶她去報案,我們不都要坐牢?”“現在出人命了,我們的末日也快到了,弟兄們快躲起來。”這群歹徒如鳥獸散。
司機逃脫,摸黑找了好久才找到附近公社的派出所報案。派出所沒有車子,打電話向寧九縣公安局刑偵大隊報告,刑偵大隊迅速調車派員,奔至派出所。司機帶路,到了出事地點,找到了薑俐,解救了江南春。薑俐還沒死,奄奄一息,經驗豐富的刑偵員見狀,記錄了這夥歹徒暴行的主要證據。江南春抱著薑俐,昏死過去。
在去縣裏醫院的路上,薑俐躺在江南春的懷裏,睜開了眼睛,微弱的聲音:“春兒……,春兒,為我報仇……”目光停滯,氣絕身亡。江南春不顧嘴臉腫脹瘀血斑斑,號慟崩摧,催人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