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求學中不懈繪畫(1 / 3)

連徐悲鴻自己也沒有料想到,他居然被錄取了。

徐悲鴻和其他學生不一樣。他不乘汽車,也沒有人送行,像往常搬家一樣,隻是把心愛的筆墨紙硯收拾好,背上行李卷就來到了學校。

複旦大學有條規定,新生入學時校長都要親自召見。當校長叫到“黃抉”的名字時,徐悲鴻應聲走了進去。原來,在最初決定報考複旦大學時,為了感謝黃震之、黃警頑兩位先生的幫助,他把自己的名字改為“黃抉”,以作紀念。

校長詢問徐悲鴻的學曆,觸動了他心中的創傷,勾起他對悲傷的往事的回憶。一個失業者,一個孤兒,一個受盡生活折磨的21歲的年輕人,曾經種過地,教過書,流浪過,卻從來沒有進過學校讀書。他想要把這一切都說出來,但是,他翕動嘴唇,發不出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他的喉嚨裏,淚水順著他的麵頰滾滾流下。

校長的目光落到他那雙戴孝的白布鞋上,關懷地問道:“你給誰戴孝?”

徐悲鴻哽咽地回答:“父親。”淚水更加止不住了。

校長溫和地撫慰他說:“年輕人,不要過於傷心了。隻要你努力讀書,勤奮學習,就可以上進,就可以忘掉悲痛。”

於是,徐悲鴻正式入學了。他讀的是法文係。這並非他想放棄學畫的誌願,而是打算學好法文,將來尋覓機會去法國半工半讀。在法國藝術的殿堂裏,去感受大師們的藝魂,去飽覽世界美術之最。

但他並沒放棄畫畫,每周隻有星期四下午無課,每到課餘時間,他便練習素描,有時對著鏡子畫自己,有時也畫同學們。

徐悲鴻住進大學後,隻要沒課,他就紮在圖書館裏,如饑似渴地閱讀大量書籍,瀏覽世界各國名家畫冊,刻苦攻讀法文。在知識的海洋中,他如魚得水,自由自在地遊來遊去,吮吸著豐富的營養。

徐悲鴻的名氣已漸漸被一些人所知道,幾位朋友的子女也要求跟徐悲鴻學畫,徐悲鴻答應了,每日的收入有所增加,生活過得比較安穩、平和了。

每天晚上,徐悲鴻都要到圖書館裏去學習,直至閉館為止。

有一天,徐悲鴻從報紙上看到上海哈同花園附設的倉聖明智大學征求倉頡畫像的廣告。

哈同是個猶太人,他憑著巧取豪奪的狡詐手段,在上海發跡,成為有名的地皮大王。他擁有一座豪華的哈同花園。

為裝點風雅,他的妻子羅迦陵辦起了一所倉聖明智大學,奉傳說中創造中國文字的倉頡為聖賢,請來一些社會名流、前清遺老講學。既名“倉聖明智”,就要有一張倉頡的畫像。可是,倉頡到底是什麼樣子,誰也說不上來。於是便在報紙上刊登廣告,公開征求。

徐悲鴻聽到這個消息後,很猶豫。黃警頑開導他說:“我和哈同花園總管姬覺彌相識,你的畫如能入送,那你就要一步登天了,到法國去留學的夢想也可能成為現實。”

徐悲鴻被可以去法國留學的希望打動了。他先到圖書館查閱資料,參看畫冊,畫了幾張草稿,花去幾天的時間,畫完了一幅3尺高的倉頡半身像。畫麵上是一個滿臉長著須毛,渾身上下披著樹葉的巨人,粗粗的眉毛上下,各有重疊的眼睛兩隻,頭大額寬,雙耳垂肩,臉上煥發著神采奕奕的紅光,一眼看去,便知道是一個有智慧的上古人。

畫像完成了,黃警頑也趕來觀賞。他雖不甚懂畫,但看了徐悲鴻筆下的倉頡像,也不禁為徐悲鴻的巧妙構思而傾倒。他讚賞道:“我真佩服你的想象力,竟然能構思出這樣的4隻眼睛。我看十拿九穩,準能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