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到巴黎進行深造(1 / 3)

1919年3月的一天,天下著小雨,溫暖的雨點歡快地灑在寬闊的江麵上。嘈雜的人群擁擠在黃浦江碼頭,一陣陣鬧哄哄的聲浪使空氣變得混濁而凝重。人們撐著五顏六色的雨傘,在依依地送別將要遠離的親友。

一艘載重7噸的日本輪船即將起程了。24歲的徐悲鴻站在船欄邊,向送行的親友們揮動手臂,蔣碧薇含笑地倚在他的身邊,揮舞著一條絲質的手帕,向父母告別。

徐悲鴻決定帶著蔣碧薇一同去巴黎,是經過反複考慮的。因為要靠他一人的留學公費供兩人生活,將十分困難和艱苦。

但是,他希望蔣碧薇到世界藝術的中心巴黎以後,能像他一樣,受到濃鬱的藝術氣氛感染。他甚至還想象出那些舉世聞名的、從文藝複興以來的繪畫大師們的傑作,將怎樣強烈地震撼他們的心靈。

他衷心希望,蔣碧薇愛上藝術,投身到藝術事業中來,為提高祖國的文化和藝術而獻身。這樣,他們不僅是生活上的伴侶,還是誌同道合的朋友。正是這個美好的願望,使徐悲鴻不再回顧過去生活中那些不愉快的爭吵,並願意永遠遺忘它們。

徐悲鴻在船上沒有忘記作畫,他除了休息、吃飯,便是不停地練寫生,把他看到的新鮮事物及各種各樣的人物準確地畫出來,既收集了素材,也達到了練筆的目的。

輪船在海上航行了50多天,經太平洋、印度洋,又越過紅海及蘇伊士運河,於5月初到達倫敦。

徐悲鴻和蔣碧薇立即參觀了著名的大英博物館。他在博物館內看到了許許多多日夜渴望見到的藝術珍品,這裏陳列了希臘雅典神廟的雕刻。在這些偉大的藝術品麵前,徐悲鴻陶醉了。

徐悲鴻又參觀了國家畫廊,欣賞了凡拉士貴支、康斯太布爾、透納等藝術大師們的傑作,還參觀了皇家畫會展覽會,見到了英國當代一些畫家們的佳作。

在英國停留了一個星期,5月中旬,徐悲鴻渡過英吉利海峽,轉乘火車到了巴黎。

在巴黎一住下來,徐悲鴻立刻懷著極大的興致,和妻子一同去參觀盧浮宮。但一些重要的陳列室還關閉著,因為許多著名的傑作都在戰時運往安全的地方存放,這時尚未運回。

隻有一間陳列室中,掛著達·芬奇的傑作《蒙娜麗莎》、《聖母和聖安娜》及其他畫家的十餘幅畫。

徐悲鴻站在這幅久已仰慕的《蒙娜麗莎》前,浮想聯翩。這是達·芬奇為德爾·喬空達的夫人蒙娜麗莎所作的帶著深沉微笑的肖像。

許多世紀以來,文藝評論家都在徒勞地解釋她那隱藏在神秘微笑後麵的東西。這幅達·芬奇在佛羅倫薩所作的《蒙娜麗莎》,在他到法國居住時,一直伴隨著他,因為他要它永遠在自己的眼前,到死為止。

大衛的作品也深深吸引住了徐悲鴻,他崇拜大衛那種純正嚴密的畫風。在《荷拉斯兄弟之誓》前,徐悲鴻受到強烈的感動。

作品描繪了荷拉斯三兄弟上戰場之前,向父親宣誓,堅決與敵人血戰到底、一去不複返的悲壯場麵。畫麵上,父親手持3支刀箭,神情悲壯,家裏其他人坐在一旁,悲痛欲絕。

這幅作品一問世,便引起轟動,也使名不見經傳的大衛一舉成名。而大衛的另一幅畫《加冕式》,則場麵龐大,人物眾多,形象逼真。

離開盧浮宮,徐悲鴻又參觀了沙龍,看到了莫奈、羅朗史、達仰、弗拉孟、萊爾彌特、高爾蒙等前輩畫家的作品。

接觸了這許多大師們的作品,悲鴻驚歎不已。

他感到無比的快樂、激動、安慰和溫暖,也深深體會到,在國內,自己隻是以畫謀生,而且因常作寫意的中國畫,所以觀察和描寫物象都不夠精確。為了盡快提高自己的水平,徐悲鴻決定先攻油畫。

最初感覺有些困難,兩個多月以後,手才漸漸地熟練了起來。

1920年初夏,徐悲鴻以優異的成績考取國立巴黎高等美術學校,並拜著名教授弗拉孟為師。

弗拉孟是著名的畫家,作品流麗自然,尤其精於肖像畫。弗拉孟對徐悲鴻的素描功力感到非常詫異,他很看重這個不遠萬裏刻苦求學的中國學生,親自指導徐悲鴻,不厭其煩。

徐悲鴻雖是官費留學生,但由於中國政府腐敗,政局不穩,學費經常拖欠,徐悲鴻和蔣碧薇的生活過得很艱難。為了繼續學習,徐悲鴻決定走勤工儉學的路子。自此,他便在一些商店、書店當臨時工,或給一些出版社畫圖書插圖。

徐悲鴻上午在學校學習,下午沒課,便到敘裏昂研究室畫模特兒,直至很晚才回家。這時,法國的各個博物館已陸續開放,許多作品都搬回巴黎,對遊人開放展覽。

巴黎全市有大小博物館60多個,幾乎遍布各個角落,徐悲鴻利用星期日,到各個博物館參觀。他總是拿著一塊麵包,帶著一壺水,到博物館去看畫、臨摹,不到閉館絕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