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終於回到了祖國(3 / 3)

徐悲鴻在新加坡作了短暫停留,結識了一些愛國華僑,對陳嘉庚先生尤為景仰。徐悲鴻便為他畫了一幅油畫像。陳嘉庚先生以2500元現洋贈送徐悲鴻。

為了報謝陳嘉庚先生,徐悲鴻又畫了馬克思和托爾斯泰的油畫像,贈給陳嘉庚先生所辦的廈門大學。

徐悲鴻還為新加坡其他華僑領袖畫了肖像,盡管有時揮汗如雨,但終於得到一筆數目不小的款子,足夠他和妻子在巴黎生活幾年。但是,悲鴻沒有即刻返回巴黎。他心念著闊別了6年的祖國,便由新加坡匆匆回到上海。

徐悲鴻從巴黎學成回國,一踏上祖國大地,當時的《上海時報》就在顯要版麵作了報道。上海依舊是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城市,也依舊是窮人的地獄,富人的天堂。國內仍處於以帝國主義為後台的軍閥割據下,政治黑暗,民不聊生。這一切又一次加深了悲鴻從少年時代就萌發了的憂國憂民之感。

憑徐悲鴻當時的名氣和創作能力,他躲進畫室,專門從事美術創作也未嚐不可。但他不是目光短淺和隻為自己打算的人。他想到自己年幼時的坎坷遭遇,特別是學藝之難的種種經曆,想到了祖國的未來,決心要致力於畫壇新人的培養,他認為那才是他第一位的工作。

徐悲鴻去訪問了田漢。這位熱情的作家和徐悲鴻一見如故。他們開懷暢談,針砭時弊,發著感慨,如同多年的老友一樣。他們的友誼從此開始,終身未衰。

田漢當時為徐悲鴻舉行了“消寒會”,介紹徐悲鴻和上海文藝界人士郭沫若等人見麵。

徐悲鴻還去看望了康有為先生和黃震之先生,並為他們作了油畫肖像,以表示對他們的感謝。

徐悲鴻在上海逗留了3個月。

正是暮春三月,江南草長的時節,徐悲鴻又離開上海,起程前往巴黎。遙遠的路程,分別半年多的思念,使徐悲鴻急切地盼望看到妻子。但是,容光煥發的蔣碧薇,見到徐悲鴻的第一句話便是詢問:“你帶回了多少錢?”

徐悲鴻如實地告訴她,在新加坡掙的錢不少,但在上海又買了一些書籍、字畫,剩下的雖不多,但也足夠他們在巴黎生活一年。於是憤怒、埋怨、責備便像潮水一樣向徐悲鴻撲來。

徐悲鴻依舊是耐心地告訴蔣碧薇:“我愛畫入骨髓,永遠也改不了,願你能諒解。”

“你太使我失望了,我原以為有那樣多賣畫的錢,我們把它存入銀行,可以好好在國外生活些年,可你……你還把在上海買的那些書籍字畫都留在國內,也不帶點出來!難道你打算很快回去不成?”蔣碧薇的聲音裏帶著嗚咽。

“我當然希望很快回去。我是為了振興祖國,給祖國爭氣才出來留學的。”悲鴻開始激動起來,“我這次回到上海,見到國內的情況日非一日,更感到肩上的責任沉重。我急切地盼望學成歸國,為自己的國家幹一番事業。”

回到巴黎後,徐悲鴻決定歸國了。他在歐洲學習已8年,刻苦的攻讀使他獲得精湛的寫生技法和廣博的藝術知識。

1927年4月,徐悲鴻滿載著他那滿箱滿包的書畫,向車站走去。這些書畫不僅有他節衣縮食買來的,還有他自己的許多習作和作品,以及他臨摹的許多油畫,如德洛克洛瓦的《希阿島的屠殺》、普呂東的《公理與複仇在追趕凶手》、約爾丹的《豐盛》、倫勃朗的《第二夫人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