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丈夫和兒子很愛她。
“你個小皮猴,愣著幹嘛?還不下來?”
魏素玲的聲音也從灶台傳來。
森麗麗撓了撓小臉。
小心的攀爬木梯。
濃煙裏的魏素玲看著她安全落地,繼續忙碌。
她沒有提摘花的事情。
院子裏的人除了做飯的大伯娘和她媽。
還有放學的大表哥和二表哥。
以及開著三馬車順路接他們回來的大伯父。
大伯父很高,起碼有一米八。
在南方,算是很高了。
和一講話就像開炮打仗的大伯娘不同,大伯父總是笑臉盈盈的。
“森麗麗你可出息了,跑去人家院子裏摘花,人家怎麼不把你的手剁了呢?”
大伯娘一邊炒菜,一邊揶揄。
放下倆個沉甸甸書包的大伯父,路過看了一眼她耳朵上的玫瑰花。
“別說,小阿麗摘的這花還挺好看。”
“大伯父好。”
森麗麗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傻笑著,大伯父真是溫柔得過分。
大表哥森陽在幫忙砍柴,也看向她的耳朵。
“阿麗,你這是去哪摘的?”
森麗麗沒有回答,而是望著魏素玲彎身放油壺的背影。
心懷愧疚。
“就前麵那條街,住著二層樓的那家,你表妹她膽子真是太大了,人家院子裏還有一條狗!她都敢爬進去摘花!”
看來,大伯娘回家這一路。
從鄰居們那裏聽了不少,關於她這次摘花的“事跡”。
“有大狼狗的那家?”在石桌上做功課的二表哥森林握著水性筆,驚奇的抬頭看她。
“哇,阿麗你好彪啊!我也想去看看那隻大狼狗!我同學說老帥了!”
皮膚黝黑的森陽誇張無比的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大伯娘瞪了眼森陽,狠狠的捏了他的耳朵一下。
“森陽你囉嗦什麼?快點砍!砍完和你弟一起做功課,再有幾天就考試了,就你那成績上不上得初中都成問題!”
“哦。”森陽委屈的捂著發紅的耳朵,奮力砍柴。
大伯娘一直都是比較偏心二表哥。
因為二表哥森林成績好。
可多年後她大病在床,細心照顧她起居的都是大表哥森陽。
森麗麗搖了搖頭。
七點,森國亮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來了。
這個時候的他還在偏僻的火車站工地做苦力。
因為沒有文化,也沒有認識的人。
他進不了廠。
盡管他吃苦耐勞,從不耍滑頭。
可這個時代就是這個樣子。
沒有關係,沒有文化,沒有錢你什麼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