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杭渡打心裏不願意陸月再和唐拾坐同桌,不是他心眼兒小,也不是他能吃醋,當中有重要原因。
有節課下課,他不小心聽到了前排幾個女生的對話。平常別人講話他固然是不會去偷聽的,隻是他聽到了陸月的名字,這就不得不在意了。
“你們覺不覺得上學期新來的陸月,和唐拾關係不太一般麼?”
“你也發現啦!我聽說,陸月剛見唐拾,就纏上人家了。”
“什麼什麼?你聽誰說的?”
“唐拾不是油鹽不進的麼?”
“可人家就是有辦法啊,你看看他倆坐這麼久同桌,出過什麼問題?為什麼之前幾個人就有事?”
“還真是......”
“可有人不是說唐拾是......那什麼嗎?”
“我看都是亂傳的。”
“說不定他兩頭通吃......”
......
幾個人往後越說越起勁,周杭渡當時聽了立馬就怒了,剛打算反駁他們一頓,不巧數學老師派人叫他去趟辦公室。他站起來動靜不小,前邊嚼舌根的人下意識看了他一眼,正好被他眼中的寒光刺了個正著。
後來沒人再說,可這事兒一直在周杭渡心裏擱著。他比誰都清楚陸月的為人,其他人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資格在背後這樣說她!
不光是這些嚼舌根的,唐拾那邊還有一個讓他一直過不去的坎兒。自從唐拾身後有了神秘的“靠山”,明麵上關於他的八卦越來越少,肯定中間有人插了手。這本來是與他無關的事,可上次那個人找上了陸月,他後來實在沒忍住,私下托自己有能力的朋友查查對方的背景。那人姓韋,不難猜到他是樂市橫跨政商兩界的韋氏的人。朋友說這家人背景太深,多的東西根本查不到。
周杭渡不傻,從那天晚上唐拾和他說的話裏,他也能聽出來他和那個人的關係很複雜。都有人敢那麼明目張膽地說唐拾和陸月的事,班上肯定已經有不少人聽到了風聲。以後越傳越大,難保那個姓韋的會再找上門,自己接下來還要忙比賽的事,肯定不能時時守著陸月。
他想和她坐一起,最起碼待在一起的時間多了,能盡可能避免有突發情況時自己不能第一時間了解情況。最重要的是,她不和唐拾坐一塊兒,兩人的距離自然就拉開了,別人也找不到理由再亂說什麼。
可陸月態度那麼堅定,他又不能直接說不讓她和唐拾坐同桌,畢竟沒個正當的理由,全是自己的推測。
第二天上學的路上,周杭渡又問了她:“你真的還要和唐拾坐同桌?”
陸月:“你怎麼還惦記著這事兒呢?”
周杭渡氣鼓鼓地“嗯”了一聲,接著問:“那你們想好坐哪兒了嗎?”
“我們那列第四排。”
輪到陸月選座位時,她一進門就看到周杭渡大爺似的坐在她和唐拾前邊的位置,待陸月走近,他挑起一側的眉角好像在說:“你能把我怎麼辦?”
陸月無奈笑笑坐到他後邊。這座位換得她心累,倒不是因為周杭渡,而是從唐拾變了座位開始,外邊的議論聲就沒停過。說什麼的都有,有一兩句還是和自己有關的,看他們那畏畏縮縮的神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尤其她坐下之後,周圍盡是或八卦或惡意的目光。
陸月清楚自己到這個班以來一直都不怎麼合群,除了開始認識的王頁楊月幾個人,還有個夏雯睿又別有所圖,其他幾乎沒有能搭上腔的。也不是說少數人幾句閑言碎語多讓人委屈,她也明白,一個女生總圍在一些優秀的男生身邊是很容易招人妒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