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永夜城第三季1:冰刃》(14)(1 / 3)

《緋聞女孩》reference_book_ids\":[6967151997531196424]}]},\"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範海辛的詛咒

再次睜開雙眼時,約書亞的麵前隻有一團晨霧,它們帶著被水稀釋過的牛奶的顏色,在他周圍繪成一圈蒼白的軌跡,然後再一圈,再一圈,像一個永無休止,看不到盡頭的螺旋。那些嘈雜的響聲則有如無數根荊棘,它們不遠萬裏,披星戴月,刺破重重霧靄,凶狠地殺來,將每一根尖刺都對準約書亞的鼓膜,然後精準而又無聲地紮進去,享受著這包含著痛苦與恐懼的血滴。

Andwe\\u0027llneverbe royals

我們永遠無法成為貴族

Itdon\\u0027trunin ourblood

它生來就不在我們的血液裏存儲

Thatkindofluxjust ain\\u0027t for us

奢華與我們隻能是陌路

We crave adifferentkindofbuzz

與眾不同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Letmebe your ruler,you can callme Queen Bee

就讓我成為你們的統治者,蜂後是個不錯的稱呼

Andbaby I\\u0027llrule(I\\u0027llrule I\\u0027llrule I\\u0027llrule...)

沒錯,我會主宰全部全部全部

Letme live that fantasy

就讓我在想像中駐足

這些嘈雜聲逐漸凝聚成一段黑色的咒語,仿佛魔音一般直直穿透約書亞身上那件最喜歡的咖啡色皮衣,鑽進碳灰色Tee棉線縱橫交織的空隙內,通過毛孔,沿著血液和骨髓,向裏前進,一路前進,直到將自己完全送達到靈魂的最深處,才停下腳步,然後,一遍遍重複這個穿刺的旅程,不知疲憊。

“沒錯,我會主宰全部全部全部……”

仿佛已經受到了咒語的主宰般,約書亞也張開嘴,重複著這句話,一遍遍重複,直到他驚恐地意識到自己這種出於意識之外、不受控製的行為,才慌忙伸出手,緊緊地捂住了嘴,就像在媽媽麵前不小心說了髒話的孩子。

“等等!”

當這段咒語再次在自己的腦海上空,靈魂深處盤旋時,約書亞突然命令意識再次將這段咒語重新回放一遍,一個字一個字的定格,放大,直到他能將其中的每個字母都偵查完整。而當他終於看清眼前的事實,發現了這段咒語的真正關竅時,不由得睜大自己那雙讓他在人群中顯得極度特別的眼睛,一隻碧藍如天,一隻蒼翠如水。

這並不是某個穿著黑色鬥篷的女巫在陰暗的角落對自己下的惡毒咒語,這是,這是《Royals》,新西蘭獨立流行唱作女聲Lorde的單曲,亞倫整天在屋子裏單曲循環這首歌,青少年對於喜歡的事物表現得總有些偏執……

We\\u0027rebiggerthan we everdreamed,

我們偉大得超乎自己所想

andI\\u0027m inlove withbeing queen

我或許就是下一任女王

Life is game without a care

人生就如遊戲般虛妄

We aren\\u0027t caughtup in yourlove affair

我們永遠給不了彼此光芒

意識像一瓶被開啟的可口般,開始嗤嗤地冒著氣泡,而那些熟悉的旋律和唱詞便一股腦地跟隨著這些帶著甜味的氣泡湧入約書亞的大腦,在他的海馬體上舞蹈,誘惑著他的嘴巴將接下來的歌詞唱出了口。

“好累。”

像是被一層層夢魘堵住了出口,卻怎麽又找不到正確的方向那樣累。約書亞疲憊地閉上了他如波斯貓般奇異的雙眼,卻又不得不迫使它們再度睜開,突然,帷幔被緩緩拉起,所有的真相像白晝的太陽般劈到眼前:

他身邊圍繞的並不是晨霧,那隻是由香煙和大麻產生的混合煙霧,就如一直糾纏著他,不肯放過他耳朵一秒鍾聲音的也不是咒語,而隻是DJ台上正在播放的舞曲一般,看,那個黑人DJ還在專心致誌地打碟,他左手飛速地摩擦著光碟,右手則舉起來,像嗑了藥般上下機械地擺動,然後,仿佛大家集體被催眠了一樣,所有人拷貝著他的表情和動作,隨著他的節奏一起擺動。

約書亞看著眼前這有如馬戲團般荒誕的景象:冰藍色的激光燈束將一張張毫無表情的臉孔連同都塗成了屍體般的青色,一具具身體則像尋找食物的僵屍一樣機械地在原地搖晃,那些混合著酒精和煙草的煙霧就像是最致命的生化武器,它們透過每個毛細孔,潛入身體,毒死一個又一個理智,而人們隻是如饑渴的野獸般一杯接著一杯啜飲著腥紅色的液體……約書亞眯起了眼睛,審視著這個如同世界末日審判時的場景,他知道這其實隻是一個午夜派對,瘋狂失控的午夜派對,隻是因為所有的畫麵和動作都被放慢了速度,而派對中的人看起來,都像是被巨大的琥珀圍困住,在裏麵癡癡掙紮的蒼蠅,可憐又可笑。

“該死!”

意識到自己身處在一家夜店後,約書亞緊接發現一個更令他沮喪的事實:舞池中的人,他們手裏拿的並不是酒,那些甜的發膩的氣息也絕對不屬於任何一種飲料,這猩紅的顏色,刺眼的濃稠,分明是,鮮血,沒錯,是人的鮮血。

而大口大口喝著血的人,隻能是,死人,盡管他們習慣稱呼自己為——吸血鬼。

來不及倒吸一口冷氣讓自己迅速清醒起來,約書亞的身體已經如上膛的手槍一般自動擺好了防禦的姿態,因為,危險正在臨近,吸血鬼們似乎已經發現了整個空間中唯一的異類,他們的食物——人類的存在,就像是見到屍體的烏鴉一般。試問,有誰的眼睛能比烏鴉還要敏銳呢,每當有人死去,不管是國王還是乞丐,總會立即有千百隻烏鴉飛速的趕來,在尚且新鮮的屍體上享受饕餮盛宴。沒有人能阻止或是延緩這一切,因為烏鴉的天賦就是啄食屍體,就好像吸血鬼的天賦就是吸食鮮血一般,這都是他們的天性,大自然所賦予他們求生的本能。而諷刺的是,他們恰好是一對親密默契的合作同伴,因為通常當吸血鬼享用完溫熱的鮮血後,烏鴉就可以飽餐冰冷的屍體了,就像犯罪團隊間的無間配合般,這對完美的食客將人類的身體享用到極致,沒有一絲浪費。

“不!”

約書亞的嘶吼聲剛剛不受控製地從唇邊掙脫出,立即就被淹沒在眼前這一片腥紅的海洋中,由饑渴和殺戮而交織彙合成的海洋。求生的本能此刻壓倒了戰鬥的勇氣,他的腳死命拽著他已經僵硬的身體後退,再後退,直至無路可退。

而喉嚨中那聲銳利嘶吼已經被恐懼褪色成了微弱的嘶嘶聲,它細得嚇人,好像一個在沙漠中饑渴了數日的人想要用吸管飲盡麵前出現的湖泊,可是,當他發現所有的一切隻是海市蜃樓時,就連這最後細薄的聲響也一並褪去,隻剩下死亡般的沉寂。

沒錯,他可以將尖銳的木樁戳進任何一個想要攻擊他的吸血鬼的身體中,殺死他,讓他成為手邊的一縷微塵……他默默計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武器,隻夠對付十個,就算可以預支這一輩子所有的勇氣和體力,再赤手掏出十顆腐爛的心髒,他也隻可以處理掉二十個吸血鬼,然後呢……約書亞睜大了雙眼,因為他怕自己眨眼的一瞬間,就會變成一個新鮮的血袋,然後,是一具冰涼的屍體……因為他足足被一群吸血鬼包圍,不是十個,不是二十個,而是兩百個,兩千個。此時,他的理智冷冷地通知自己,不做任何掙紮順從地吸幹,也許是最幸福快樂的死法,盡管他的身體百般不願,但是,在死神麵前,有發言權的,向來輪不到卑微弱小的人類。

“J?”

這聲呼喚卻然輕微,卻如斬開奶酪的利刃般,瞬時間將所有的恐懼和憂思利落地分割,將劍尖直直伸到約書亞的耳邊。

“瑞,瑞恩?”

盡管口中喚出了這個已經好久沒有沾染過的名字,約書亞的雙眼仍然無法相信自己麵前所看到的景象。瑞恩,他唯一的哥哥,像降世的天神般,穿過重重人海來到自己麵前,將所有死亡都擋在身後,用自己的身體為他建立了最安全的保護網。

“來,跟我來。”

瑞恩身上的肌肉像大理石一般堅硬,盡管穿著長Tee和牛仔褲,但是他看起來依然像古羅馬的角鬥士一樣,精壯而又凶狠,眼神裏充滿了戰鬥的火焰。沒錯,約書亞定了定神,快樂立即像血液一般充盈到他的身體各處,這就是瑞恩,最冷血最強悍的吸血鬼獵人瑞恩。

“可是……”

約書亞剛長歎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手掌從死神手中抽出,轉而放入哥哥的掌心中,就在指尖觸到瑞恩的皮膚那一刻,他卻像碰到了火炭一般,突然彈開。冰冷,那是像死人一樣冰冷的觸感,約書亞突然想起了那個他一直在努力忘記的真相:很久很久以前,吸血鬼獵人瑞恩便已經不在了,剩下的,隻是吸血鬼,冰冷的吸血鬼瑞恩。

“你已經死了,你是吸血鬼。”

約書亞看著瑞恩那泛著血色的瞳仁,艱難地將這個紮在他心底最深的刺吐出了口,然後,眼看它變成了一把尖刀,直插在麵前,將自己與哥哥分割在兩旁。

“沒錯。”

瑞恩點了點頭,他張開雙臂,頭部略微向左肩傾斜,麵容安詳而又悲憫,像是要用自己冰冷的懷抱給予約書亞最溫暖的保護。此時的瑞恩看起來,簡直就是佇立在海平麵以上736米的巴西柯克瓦多山頂,俯視著整個裏約熱內盧,世界上最大的裝飾藝術風格雕像——救世基督像。隻是,此刻,約書亞顯然已經分不清,眼前的這個吸血鬼,是來拯救自己的,還是毀滅自己的。

“J,你看,他們都是吸血鬼。”

瑞恩的眼神飄向了身後如螻蟻般密密麻麻的人群,卻依舊沒有收起對約書亞的張開的懷抱。

“所以,他們,不,是你們,你們要吃掉我。”

言語既是咒,說出口,就會變成了事實。

“不,不。”

瑞恩的嘴角竟然向上漾起,形成一個新月一般的優美弧度。約書亞好像去洗洗自己的視網膜,因為眼前那個和自己一起長大如同殺人機器一般冰冷的瑞恩,在自己的印象中和死人的差別隻是會呼吸的瑞恩,此刻,在他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抹微笑,這簡直,比約書亞眼看著自己被一群吸血鬼吸幹還要恐怖,那個差點要殺死自己的哥哥,居然在對自己微笑。

“殺了我吧,求求你。”麵對著這樣的異象,約書亞幾乎要哭了出來,他寧可死上一百次一千次,也不要再看一次瑞恩的微笑。

那是會讓太陽冰冷,讓河水凍結的微笑。

“J,你誤會了,”瑞恩繼續著自己的微笑,甚至,將它塗抹得更加溫暖,甜蜜,“他們,不,是我們,”他指了指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吸血鬼,“我們不是要吃掉你,殺死你,我們,是在邀請你。”

“邀請我?”這次露出笑容的人,換成了約書亞,隻是,他的笑容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飽受折磨的瘋子在臨終前的遺言,“你們邀請我幹嘛,到餐桌上一起享受浪漫的燭光晚餐麽?比如,一邊品嚐有著鑽石之稱的鬆露,撒點兒世界聞名的波多裏各奶酪,再用法國美食家最愛的Foie Gras——頂級肥鵝肝,啊,當然不要忘記我最喜歡的黑色黃金——可愛的魚子醬,看看它們一顆一顆圓潤飽滿的樣子,我就會食欲大增,然後,配上一瓶50年酒齡的幹邑,就是一頓圓滿的晚餐。啊,還有餐後甜點,我的建議是比利時布魯塞爾的高迪瓦巧克力,那可是比利時皇家禦用的巧克力品牌,我最喜歡的一款就是Mathilde,為了紀念1999年比利時王子大婚而特別以王妃名字命名的巧克力。當然,還要來一杯年產量隻有500磅,每磅卻高達300美金的努哈克咖啡,這才是完美的夜晚,不是麽?”

約書亞眼中的嘲弄比吸血鬼們唇邊的尖牙還要鋒利,他已經受夠這虛偽的場麵,一切隻不過是無聊前戲,死神帶走你生命之前,在唇上賦予那個甜蜜的吻。就像他一直無比清楚的是,屬於自己的終點隻有一個,從來都沒有改變過,那便是死亡,他最終一定會死在吸血鬼的手上,這從他出現在範海辛家族的那一刻,便已經篆刻在他的命運之輪上的。這是宿命,無論如可也逃脫不了的結局。

“來吧,來把我放在你們的餐桌上,用你們冰冷的尖牙刺穿我,狠狠地吸幹我的鮮血吧,該死的吸血鬼們。”約書亞閉上了眼睛,擺出最無所畏懼的姿態,來迎接近在咫尺的死亡,誰讓,他的姓氏是範海辛,這是屬於吸血鬼獵人的標記,這是屬於敢於直麵死神的勇者的標記。

“J,你在胡說什麽?”瑞恩語調是如此困惑,就仿佛約書亞口中說的是他聽不懂的外語一般。

“你們這群該死的吸血鬼。”約書亞不屑卻又不甘地將最後一句重複了一遍。

“你也是吸血鬼啊。”瑞恩的聲音輕飄飄地降落在約書亞的麵前,沒有一絲真實的重量。

“What……”

這句話像是燒紅的佩劍般,將約書亞緊閉的眼睛生生剖開,伴隨著皮肉被燒焦的滋滋聲和鮮血的腥甜,他的雙手立即攀到自己的再也熟悉不過的臉孔上,慌忙地推開人群衝進洗手間,就像一個急著尋找馬桶嘔吐的醉漢。當他終於站在鏡子前時,周圍的世界仿佛被關閉掉了聲音,靜得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聽不到,他木木地將右手在自己的身體上搜尋,好像盲人在尋找拐杖,可是,那五根靈活的手指瞬間成了木頭,成了陶瓷,成了鋼鐵,它們僵硬而笨拙,怎麽也無法順利地抵達左胸口的位置。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約書亞使盡渾身的力氣,終於將右手扣在了胸口前,然後,沉默,足以壓垮整個世界的沉默,他的麵容和他的左胸口一樣空洞,沒有表情,亦沒有心跳聲,他睜開了雙眼,鏡子中同樣什麽都沒有,這時,他的左手也終於成功地抵達了自己的目的地,他的舌尖突然品嚐到一絲腥甜,這種味道他無比熟悉,那是,他自己的血,被他的尖牙刺破指尖後流出的血。

好涼,好涼。

“沒錯,J,你現在是吸血鬼了。”

瑞恩的聲音在約書亞腦後炸響,將他最後一絲希望轟得分身碎骨。

“我是吸血鬼?我是吸血鬼。我是吸血鬼!”

這句話像尋覓屍體的烏鴉一般在腦海上空不停盤旋,盤旋,一句咬住一句,直至,編成一段黑色的咒語,紮進約書亞的體內,隻是,與之前那段歌詞不同的是,這次咒語的實施者,就是約書亞自己。

Life is game without a care

人生就如遊戲般虛妄

We aren\\u0027t caughtup in yourlove affair

我們永遠給不了彼此光芒

…………

Lorde那死亡一般低沉而又誘惑的聲音還在他耳中縈繞,不肯離去。

“舊約創世紀第九章第六節——凡流人血者,其血必被人所流。”瑞恩微笑將一杯鮮血遞到約書亞的嘴邊。

“這就是範海辛家族的詛咒,我們每個人,注定,都要成為吸血鬼。”

佐伊伏在約書亞的左耳邊,輕聲說。

“約書亞,約書亞……”

這聲有如來自天國的召喚終於把約書亞從這片血腥冰冷的吸血鬼地獄中解救了上來。他深吸了一口氣,直到感覺自己的肺部充滿了救命的氧氣,心髒又砰砰砰地在左胸口激烈地泵動時,才戰戰兢兢地睜開了雙眼。

“傑茜……”

約書亞嘶聲說,像是雪花飄落到地麵上那樣輕,準確地講,是那個名字自己偷偷地從他嘴裏溜出來的,像一個過於美麗孱弱的夢境,似乎隻要聲音再大一分貝,這個夢就會立即驚醒,破碎,就像他目前為止的人生一樣,一無所有,支離破碎。

直到自己的眼睛已經瞪得酸痛,約書亞才戀戀不舍地眨動了一下,隨即又飛快地睜開,還好,她還在那裏,沒有像瑞恩和佐伊那般,統統離他而去。她坐在窗台上,凝視著夜空,任自己身上的乳白色輕紗緩緩垂落,那些如美人魚鱗片般優美的亮片一枚又一枚,乖巧地帖服在傑茜的胸前,發出珍珠般靜謐柔和的光芒,而自腰部散落的長長薄紗,盛開著大朵大朵用蕾絲勾勒的百合花,傑茜的金發就那樣輕柔地點飄灑在花叢之中,像林中仙子一般迷人。

“這是傑茜,還是她的鬼魂?”

約書亞怔怔地看著眼前日思夜想的人兒,眼眶被思念蟄得通紅,他太害怕這隻是一個幻覺,或者是,自己臨死之前上帝慈悲的恩賜。他太害怕自己再度失去她,盡管,他從來沒有把這種日夜糾纏他不停的憂懼對她說過,事實上是,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他愛她,這是約書亞無比確定的事,就跟自己生下來就要背負獵殺吸血鬼的使命一般,隻能接受,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可是,那隻是他一個人的事,也隻能是他一個人的事。也許,在那個與世隔絕的鍾樓裏,在某個深夜的某一刻,他曾經有過他們可以廝守一生的念頭,可是他和她都知道,那隻是他一個人的妄想,執念,他之於她來講,或許是最合適的情人,但卻不是她最愛的情人。她愛的人,她想要的人,從開始到現在,也隻有一個,那個J開頭的名字,然而,拚成的,卻不是“Joshua約書亞”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