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永夜城第三季1:冰刃》(14)(3 / 3)

“等等,它會被檢查出來的,”泰特趕忙補充,“他們會從頭到尾的檢查你,確定你沒任何問題後,才會把你轉化成吸血鬼,帶進組織。”

“所以,這個晶片最討人喜歡的地方就在於,它在被植入者還活著的時候會一直沉睡,不會被任何儀器發現,而隻要它檢測到對方心髒停止跳動,沒有任何生命跡象,死得不能再死時,它的程序才會被激活,懂了麽?”

“你真是……”泰特難以置信地看著莉茲,像看著哥斯拉一般,“無所不用其極。”

“我隻是,”莉茲走向門口將吉倫牽進了房間,“已經習慣一直成功罷了。”

深秋,一個多麽令人掃興和厭惡的季節。拋開那些成熟得幾乎要將自己撐破的水果,滿眼滿心,隻有一層又一層的枯黃和蕭條,就像不停從樹枝上跌落的葉子,怎麽掃也掃不淨,最後隻好一把火燒成灰,讓它們用自己的屍體來孕育明年的新綠。

秋季,意味著著凜冬將至。

那些突如其來的暴雨和滾雷,就像被關押了幾個世紀、突然重獲自由的強盜一般。它們劈頭蓋臉地從黑沉沉的天際上衝下來,一路橫衝直撞,掠奪毀滅,每一場暴行都要持續幾天幾夜,直到,將眼前所有的建築和生命摧毀殆盡,才憤怒地離去,隻留下凜冽得仿佛能將人一下子刺穿的寒風,和能吞沒整個世界的黑暗。

維克多看著木屋外的冰殼,那是嚴寒步步緊逼的傑作,它們是那樣美,晶瑩剔透,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著鑽石一般的光芒,可是,它不能保暖,也不能解餓,更不能停止血流成河,餓殍遍野,不知何時才能結束的戰爭。

美好的東西,向來都是不中用的。

第五章條陽光毫不吝嗇地將自己撞向維克多手中的彎刀,七彩的光澤沿著刃麵塗抹出一層夢鏡般的光芒,就像一道用彩虹打上的釉。維克多卻看也不看地將它重新放回腰間,隻是用長到膝蓋的皮靴攏起了一小堆落葉,燃起一捧火。這如果是在黑夜裏,在戰場中,一定會即刻暴露他的目標,也許,他丟掉命的時間要比眨一次眼都要短,飛來的箭矢,擲來的長矛,甚至是扔過來的石頭,都會立即要了他的命……人類的生命就是這般脆弱,就像這深秋的落葉般,一個不小心,便被碾碎或是燒毀,嗚咽都來不及發出。可是,眼前,維克多注視著這不停跳躍的橙色火苗,卻隻注意到自己靴子上的汙跡,他以為那是個泥點,便用手輕輕擦去,當他將指尖放到眼前時,才發現,那是血漬,已經滲入了皮革裏,幹透的血漬,至於這是人類的還是吸血鬼的,他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火是生命之源,卻也是取死之道。”

維克多凝視著火堆,突然想起了伯爵的昨晚和他說過的話,視線也一並轉移到木屋內牆上掛著的那套盔甲上:保護胸部的鑲釘皮衣和鎖甲、保護腿部的擴脛甲、保護喉部的擴喉,當然還有遮住整個頭部隻留下一條縫隙讓光透進來的頭盔,地下則擺放著長劍,頂頭錘,流星錘,弓箭,還有匕首……各種能帶來死亡的武器。人類最喜歡這些鋼鐵做成的冰冷東西了,仿佛隻要穿起它,將自己的身體躲在它的裏麵,就可以逃避死亡,甚至,徹底擊敗死亡。

這隻是個可笑的謊言,用來自欺欺人,用來給自己打上足夠的勇氣,好讓自己放心地拋下家人和愛人,將身體交付於戰爭和勝利。然而,勝利從來都是少數人的禮物,上帝帶給大多數人的,隻有苦澀的失敗和死亡,不管是士兵還是騎士。

而當手下的士兵統統死光時,即使是最英勇的騎士,也逃脫不了死亡的陰影,因為,它就像黑夜一般,無孔不入。

這場戰爭,這場吸血鬼與人類的族群之戰,似乎,非要以一方完全鏟除消滅掉另一方,才肯徹底罷休。它跟所有的戰爭一樣,以安定和富足為口號,哄騙著人們上繳糧食兵器甚至是自己的生命,卻隻帶來了冰冷,饑餓,瘟疫與死亡。人在流血,流光了便被烏鴉將腐肉分食幹淨,而吸血鬼,卻連血都來不及流,便化為了輕得看不見的塵埃,被一陣風吹散。

戰爭像一個饑渴的怪獸,它耗盡了所有的希望和溫暖,當然,還有牛奶和麵包。人們開始吃自家的牲畜,森林裏的動物,隔壁的鄰居。維克多親眼看到過一家老小爭先恐後地埋首於一具他剛剛殺死的人類屍體上,成群的烏鴉在他們頭頂上盤桓,似乎,在控訴他們搶去了本該屬於它們的食物。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景時,維克多的胃像是被荊棘絞成了一團,而第二次,再一次,下一次,他則隻是麻木地別過頭去,尋找自己的食物。

當人類開始啃噬自己的同類,他們,又和吸血鬼有什麽區別。

當白晝已然被硝煙染成黑暗,人間,又和煉獄有什麽兩樣。

“世界上沒有比戰爭更磨滅人性的事,”

伯爵的雙眼流露出比夜色還濃稠的悲哀與無奈。

“對國王們來講,他們在意的是領土,是金幣;對於騎士們而言,他們在意的榮譽,是勝利;而對於最普通的士兵們來講,他們,或許隻是想逃脫戰爭帶來的近在眼前的饑渴,所以,放下鋤頭,扛起長矛,跟隨著部隊,為了一塊發黴的麵包,一口摻了水的劣酒,他們,放下了自己曾經擁有安寧、平穩,卻被戰爭毀掉的生活,參與到戰爭裏,等著殺死敵人,等著被敵人殺死。對其中的一些人來講,一點點死亡的滋味便足以讓他整個人崩潰,可能在他還沒有死於戰場上時,就已經被死亡逼得瘋掉了。然而,更多的人變得麻木,他們存活了下來,一天,兩天,直到一年,兩年。恐怕,即使是脫掉靴子加上全部腳趾,他們也數不清到底參加了多少次戰爭。即使是憑借著勇氣和運氣在戰場上打敗了死神一百次,也有可能再吃過晚餐後的第一百零一次對抗中,送掉自己的命。這就是戰爭,經曆得越多,便越懼怕死亡。弟弟親眼看著哥哥倒在自己的麵前,再也站不起來;跟在父親身後的兒子被箭刺穿胸口,當父親的卻還要踏過屍體向前行進,剛剛喝過同一壺酒的朋友腦袋被斧子劈下,他臉上還保留著品嚐美酒時的表情……”

“當戰爭進行到最後,即使是最英勇的士兵,也會時刻想著一件事,就是成為一個逃兵。他可能在僥幸保住性命但不知道能保到何時的深夜裏無數次想過,趁著黑夜,爬過屍體,偷偷逃走,隨便找個地方躲起來,不,不能回家,戰爭已經剝奪了他的一切,包括夢想,勇氣和尊嚴。曾經發誓要效力保護的國王,爵士,甚至是上帝,在他眼中看來,也許,還不如一塊幹巴巴的麵包來得實在,至少,麵包能讓他活到下一餐。他寧可身上那套老舊生鏽的鎖甲能換來一袋酒,至少,酒精可以溺斃絕望和恐懼。他手中的盾牌已經模糊得一塌糊塗,上麵隻有鮮血和腦漿彙成的圖案,身上那套煮沸的皮革背心也是傷痕累累,橫七豎八的傷口仿佛下一秒就會瓦解。看著這樣的自己,要麽等死,要麽逃跑,還有其他的出路麽。”

維克多反複咀嚼著伯爵的話,它讓現在的自己更加寒冷,太陽已經升到正當空,筆直的光線打亮了木屋中的另一個角落,那也是一套盔甲,與伯爵那套青銅色的低調完全不同,它像一隻綻放開五彩斑斕尾巴的驕傲的孔雀:厚實的鋼板塗上鮮紅色的瓷釉,胸甲、擴脛和手套上部滿了黃金的太陽裝飾紋路,鮮紅色的天鵝絨披風閃著足以將人雙眼刺瞎的光芒,那是因為其中暗藏的無數金縷絲線,披風鉤則是一對黃金打造的狼,那雙寒意森森的眼睛則是一對祖母綠寶石。而盾牌同樣是鑲嵌著金色的日芒,仿佛要像全世界宣告持有者的身分,是血族唯一的日行者。這身盔甲在陽光的加冕下鮮亮如火,維克多幾乎無法將視線停駐在上麵多一刻鍾。

這便是莉茲的作風,與伯爵悲天憫人的風格截然不同,莉茲從來不抗拒戰爭,甚至,她覺得這才是能解決問題的唯一快速有效的方法,讓該死的人去死,留存下來的,才是最有用。

在她看來,這才是大自然優勝劣汰的法則,隻不過,人類從來不理解罷了,他們總是過於感情用事,會為愛人拋棄他們而痛苦,會為親人死在病床上而痛苦,就連他們餓得要吃掉自己飼養的寵物,也要痛苦一番……

“人類很享受痛苦,”

莉茲目送著伯爵離開後,倚著門框對維克多說:

“他們將自己浸泡在痛苦之中,就像是把麵包浸入熱湯。他們視痛苦為一種可貴的品質,並借此來建立自己的人生。比如在葬禮哭得越厲害,表現得越痛苦,就越說明他是個好心人。還有那些在婚禮上許下的誓言,什麽永遠守護對對方,永遠不忘記彼此,至死不渝……天啊,那更可笑,永遠……永遠對人類來講,隻不過短短的一瞬間,死亡更是一眨眼的事,因為,他們的生命比你窗台上的蠟燭還要短,短暫得可悲。事實上,隻有我們吸血鬼說永遠時,才是真正的永遠。當然,我們也會越過痛苦,愈合傷口,讓時間一路碾過去,向前看,痛苦隻是一種無用的情感,隻有人類,才會為此浪費時間,並一直享受。”

“也就是說,伯爵抵抗戰爭,而莉茲享受戰爭。”

妮娜頭發攏在了一側,鬆鬆地紮了個辮子,再配上身上的碎花長裙和奶油色的長毛衣,她看起來,就像是要和朋友翹課去喝下午茶的大學生,一點也找尋不到剛剛死裏逃生的痕跡。

“伯爵討厭戰爭,可是,他總是被卷入到一場又一場的戰爭中去,不管是吸血鬼還是人類。人們以他的姓氏為由,發動起一場又一場無休止的掠奪和殺戮,以用來得到自己最想要的利益。”維克多將臉埋在咖啡色的套頭毛衣裏,似乎,想溫暖一下冰冷的記憶。

“或許,索爾也是這樣心情吧。”妮娜想到索爾幾百年來像下水道裏的老鼠一般,東躲西藏,見不得光,滿世界的流浪,隻是為了逃避掉自己姓氏帶來的宿命,用盡全部力氣將它一次又一次推遲。可是,戰爭還是打響了,不管他願不願意,他隻能被迫接受,小心退讓,用防守的姿態躲過一場凶似一場的進攻,哪怕眼看著自己的妹妹被囚禁,虐待;哪怕隻能用微弱的力量保護著自己的朋友,愛人,他也絕不會向約翰尼主動開火,盡管他有比伯爵那個時代更英勇的戰士,更先進的武器……然,和伯爵相同的是,他也有一顆悲憫眾生的心,盡管,它埋藏在自私和冷酷包圍的靈魂深處,但是,妮娜看得到。

“他真的很像伯爵,”維克多點了點頭,“在下跟隨伯爵那麽久,他根本不像人類那些以德古拉為名的書中描寫得那樣凶殘冷酷,他是在下見過的最好的人,甚至,比上帝還要仁慈。而索爾先生,看見他的第一眼,就仿佛伯爵重現在眼前,他們,他們不是外貌的相似,而是,”

“而是眼神中的信念,骨子裏的執著,和靈魂深處的人性,都是相同的顏色和形狀。”妮娜自然地替維克多說完了下半句話。

“而伯爵太過於善良,善良隻會讓他被欺侮,莉茲小姐的存在仁慈的則是另一麵,就像白與黑一樣。”

“嗯,我們這裏的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索爾,保護著我們的家。”妮娜撫著維克多的頭,露出了一個暖陽一般融融的微笑。

“我的牛仔小子,你的夥伴建築工人,印第安人還有警察都哪去了?你們四個,不是脫衣舞男的標準裝扮麽?”

索爾本想一把推開房門,而在手已經伸出去的一瞬間,他才借助門縫裏透出的微光發現,那扇門糟糕得讓他想吐,所以,他隻好收起了手,換上了腳,一腳踢開房門。

“咳,咳。”

梅林從懷中掏出手帕掩在鼻尖處,以遮擋這鋪天蓋地,幾乎可以將他和索爾淹沒的灰塵。

“這兩張照片,一個是菲律賓的垃圾場,一個是你的房間,你能告訴我如何分辨麽?”索爾將兩張照片貼在約書亞的額頭上。

“Hey,不要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這是複古,嬉皮士,不是垃圾堆。”約書亞一邊抱怨著,一邊看著手邊的照片,“這還用說,當然這張是垃圾堆,我都看到了它迎麵撲來的蒼蠅了。”約書亞頗為自信地舉起左手的那張照片。

“很不幸,這兩張照片都是你的房間。”

“該死,我早應該想到的。”約書亞懊惱地拍了拍額頭,這才發現自己的小窩裏已經多了一雙不速之客。“Hey,你們在這裏幹嘛,我的垃圾,喔,是我的房間,不歡迎你們,實際上是,我已經忘記你們是誰了,抱歉,我們見過麵麽,真是對不起,我總是記不得我再也不想見到的人的臉。”

“嗯,”索爾認同地點了點頭,同時,一躍跳到那張破舊的沙發上,整個房間裏看起來最幹淨的地方,畢竟,他身上的穿著的可是電影時尚合作品牌List上最常出現的,紐約男裝老品牌布克兄弟。不必說《緋聞女孩》中性感悶騷的Chuck和《廣告狂人》裏複古優雅的Don是布克兄弟的老客戶,就連美國前總統林肯,現任總統奧巴馬,甚至是法國前總統希拉克,都是布克兄弟的忠實擁躉。當然,任何擁有魅力並隨著歲月流逝而升值的品牌名單中,都少不了索爾這個顧客的名字。

他撣了撣肩膀處並不存在的灰塵輕聲哂笑,“看著你打扮成這副牛仔脫衣舞男的樣子,我可是想忘都忘不掉。”

“你的紳士風度哪裏去了,梅林牧師沒有教導過你不要隨便給別人起綽號嘛?”約書亞依然一臉美夢被攪醒般的不情願。

“好啊,”索爾露出了他一貫精準計算過的微笑,“如果不想被我嘲笑,就不要長成這副德行。”

“嘴巴這麽毒,心裏一定很多苦吧,”約書亞懶洋洋地伸直了手臂,就像一隻正在伸懶腰的貓,“才幾天不見,看來,莉茲折磨人的功力又提升了不少。”

“約書亞,起床,馬上。”

“索爾,不,永遠。”

“你到底想怎麽樣?”索爾抱起雙臂,看著眼前這個超齡問題兒童,好不容易家中的那個維克多成熟了些,這裏的約書亞又給自己找麻煩。

“是你們想怎麽樣?”約書亞一臉委屈的樣子幾乎讓天使也會流下同情的眼淚,“你們把傑茜搞到哪裏去了?”

“你瘋了麽?”索爾難以置信地瞪著約書亞,立即撐開他的眼皮觀測瞳孔,“還是你嗑藥嗑多了,傑茜在古堡裏,在約翰尼那兒,Hello,想起來了麽?”

“不,”約書亞立馬從沙發上躥了起來,差點撞到天花板,“她剛剛還在我的懷裏,吻著我的嘴,喚我的昵稱——J。”

“好吧,J,”索爾無奈地搖了搖頭,“有一點我忘記告訴你了,人類,是會做夢的,夢的形式有很多種,而你做的那種,叫白日夢。”

“那不是夢,”約書亞皺起眉頭,努力地描述著回憶中的情景,“傑茜就在我的眼前,和我說話,她失去了小指,她很平靜,但是憂傷,她勸我不要再等她,放棄營救她的計劃……那是真的,至少我覺得那就是真的。”

“盡管我不願意承認,”索爾挑了挑眉毛,“但是你遲早都會知道,約書亞,”索爾彎下腰來,收起了嬉笑,一本正經地盯著他那隻碧眼,“那確實不是夢,而是感應,傑茜已經重新恢複了與你的感應了。”

“我就知道!!!”

約書亞興奮得像得中了頭彩般手舞足蹈,“我就知道她最愛的還是我,我才是她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

“可是,你沒聽見她說嘛,”索爾順勢潑下了一盆早就準備好了的冷水,“她讓你放棄她,不要等她了。”

“索爾,怪不得你三個半世紀以來隻有兩個女朋友,一個死了,一個差點死了,”約書亞嘖嘖地搖了搖頭,“你還沒有搞清楚嘛,女人說不要,往往就是要的意思,你真是,太不懂女人的心了,梅林牧師,在這一方麵,你真應該好好地開導他一下。”

“我會的,”梅林點了點頭,“隻是,我們目前有更要緊的事。”

“準不是好事,”約書亞歎了口氣,“你的表情就已經提前劇透了。”

“約翰尼的手下正在血洗良辰鎮。”索爾揭開了此次前行的目的。

“那幫警察是幹嘛的,難道隻會踢壞門板和吃免費的甜甜圈?”盡管嘴上吐著槽,約書亞還是扣好了牛仔外套。

“他們最先控製了警察局。”

“當然,當然,好萊塢的警匪片中,高智商的罪犯總是喜歡這麽幹。”

“所以,我和梅林牧師覺得,是時候請你的吸血鬼獵人組織全部出動了。”

“我隻是說說而已,你還真把他們當成高智商罪犯了?”約書亞向索爾拋了個白眼,同時舉起食指和中指,擺著一個“V”

“現在不是拍照的時候,收起你的剪刀手。”索爾一把打掉了約書亞的舉起的右手。

“兩個,這代表兩個。”約書亞重重地強調,“對付這幫渣滓根本不用整個部隊出馬,我加上小V,兩個人足夠了。”

“誰是小V?”

“維奧萊特,那個總是一身黑色皮衣,男人性幻想中SM的最佳對象的女吸血鬼獵人。”

“看來,你又有新歡了。”

“少廢話,早出發早結束,或許,”約書亞臉上閃過一絲狡黠,“迎來一個酣暢淋漓的勝利之後,我還可以在零點成功的打上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