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詭異、離奇注定同在場的每一個人相伴!
一扇門打開之後,緊接著,相鄰的第二扇黑藍色的門也緩緩打開,同樣蒼白色的手從門裏伸了出來,向著休息室輕輕地擺動。如同飄在風中的柳絮,不可靠近。
然後,又是一扇門打開……
薛白楊的眼睛瞪得滾圓,從走廊中間打開的那扇門開始,向著休息室這邊,一路相繼打開了五六扇藍黑色門,伸出了五六隻蒼白的手,薛白楊害怕這一切又是自己的幻覺,他轉望身旁的王睿,王睿臉上的神情不太自然,“不用懷疑,你看到的也正是我所看到的。”
薛白楊的身體不受控製的輕輕顫抖,恐懼之火燃燒起來。卓幽然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麵,幽冷的目光望著長廊。
雷剛一步步後退,最後一屁股跌坐在長椅上。他雙手叉在頭發裏,不住的喃喃自語:“不,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這,這是幻覺嗎?”
“就算幻覺,也沒有這麼多人都出現幻覺的可能性。”王睿微微沉吟,“不過,我聽聞過這幢大廈的名字,承天大廈!對,就在咱們論壇的某個跟帖裏,好像是說這幢大廈——鬧鬼!”
“真的?”安可小聲問。
王睿點點頭,薛白楊心中起毛,“鬧鬼,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大家撞邪了?”
幾個人沒說話,而是將目光轉移到卓幽然臉上,卓幽然柳眉微微蹙起,沒說話。身後傳來一陣低低的聲音,雷剛還在抱著腦袋,不知道又在自語些什麼。桌上的對講機吱吱呀呀也在響著,應該是樓下的保安在呼叫雷剛。但雷剛根本沒有理睬。
一隻手沒征兆的突然抓住了卓幽然的胳膊,卓幽然心頭一寒,回頭看,是薛白楊焦急的麵孔。薛白楊指著前麵說:“你,你快看!”
其實,薛白楊對於卓幽然並無什麼好感,當然除了她是個美女,自然大美女這種先天的異性相吸的規律之外。實際上,薛白楊已然在心中明了不少,卓幽然同其他幽靈小組的成員不太一樣,尤其是麵對靈異不安局麵,她的鎮靜超乎任何人。
“卓幽然,你,你會捉鬼嗎?”薛白楊終於問出了自己對於卓幽然的定位。
“捉鬼?”卓幽然柳眉瞪著薛白楊。
薛白楊咧嘴笑著:“玩笑,玩笑話。”
“啪啪!”一股不可能出現在大廈深處的冷風幽然而至,冷風席卷著黑暗一同而來。冷風吹過每一扇門時,黑藍色的門被刮得不斷撞擊牆壁,而大片大片黑乎乎的東西隨著扇動的門漸漸出現在人們視線裏,黑黑亂亂而長長,那是一個個留著黑色長發的人的腦袋。
每一扇門裏鑽出了一個腦袋,腦袋哢哢的轉動,像是生鏽的黑色機器。腦袋轉動幾下,最後在同一刻停下來,臉的方向正對著薛白楊他們。
穿行於長廊的未知來處的冷風吹得薛白楊瑟瑟發抖,長廊裏的那些腦袋它們開始緩慢的鑽出門,聳動著腦袋下的脖子,出來了。
七八扇門裏,鑽出了七八個人,亂蓬蓬的黑發遮擋住了他們的臉,瘦長的手腳不協調的一起行動,薛白楊覺得這些人像極了在美國恐怖片裏看到過的僵屍,而且是最惡心的那種。
紫靈的目光也沉重起來,她是個靈異作者,想象多於麵對。今天這種場麵,她從來沒有想象過,紫靈也開始恐懼起來,但她卻不能表現出來。在這五個人的小集體裏,她是領導者,不能首先表現出膽怯,否則,其他人又待怎樣。
紫靈緊咬嘴唇,那些走廊裏的怪異人類,先是不動,就像是一根根木樁子釘在地上。然後,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們動了,像是一群捕食的豹子,快速地衝向休息室這邊。
薛白楊愣住了,從開始到方才,這些家夥都是緩慢的。但突然一下,他們快了,超乎尋常的快,這讓在場的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關門!”紫靈首先喊道。
砰!休息室的門被關了起來。薛白楊用背脊緊緊地頂住了門,透過玻璃,薛白楊看到了無數撲騰的白色的手不停地撓著休息室的玻璃門。
“怎麼辦,怎麼對付這些家夥!?”
大家都沉默了,卓幽然走到長椅旁,目光注視著門外。她突然說了一句:“他們好像走了。”
“他們真的走了。”守在門旁的王睿也詫異說。
薛白楊從門玻璃裏看到一群白乎乎留著黑長頭發的人轉移了方向,向著休息室左邊走去,薛白楊終於鬆了一口氣。
“雷剛去了哪裏?”紫靈環顧四周,卻不見了雷剛的身影。
薛白楊也看,空蕩蕩的休息室一目了然,雷剛不在了。難道,難道剛才趁著大家都慌亂的時候,雷剛走出去了?
薛白楊不禁又想到,這些神秘的人轉移了目標,他們去找誰了——雷剛!
“我們要去找雷剛。”紫靈表態了。
“現在?”薛白楊問。
“我不知道門外那些東西是什麼,或許那就是詛咒的開始。雷剛是來幫助我們的,我們不能讓他再一次陷入噩夢裏。”紫靈說的堅決。
“同意。”王睿先表態。安可也同意。
卓幽然沒說話,站起了身向門口走去。薛白楊被紫靈一雙大眼睛望著,他知道自己在紫靈麵前是沒有勝利的,他轉身再好好瞧了瞧,確定沒有那些人在外麵,才拉開了一道門縫。
卓幽然走了幾步,聽到桌子上的對講機還在嘟囔,她遲疑了下,將對講機也帶走了。
走廊裏完全沒有了燈光,外麵的大雨瓢潑,沒有陽光可以照進來,大家隻能慢慢地走,薛白楊打開了自己的手機屏幕,細微的亮光撐起了幾個人前進路上的唯一光源。
休息室左側盡頭是應急樓梯間,一旁還有一間小儲物室,以及公共衛生間。應急樓梯間的門用一把拖著黑色長鏈的大鎖鎖的牢牢的,雷剛不可能從這裏離開。幾個人回身,麵對著那間儲物室。
薛白楊走在最前麵,麵對這間隻有幾米大小的儲物間,卻拿不住勇氣打開它。但又不能此時退後,那樣不僅紫靈看不起自己,就連薛白楊都替自己可悲。
手機燈光照著門把手,薛白楊最終伸出手輕輕轉動了下。門沒有鎖住,紫靈走近,站在薛白楊後麵,薛白楊可以嗅到紫靈頭發上飄來的洗發水味道,像是淡淡的檸檬。勇氣一瞬間來了,薛白楊速度扭開門,讓人失望的是,裏麵除了雜物,沒有別的。
現在剩下的沒有找尋的地方就隻有一個了。
衛生間的燈光壞掉了,薛白楊在眾人前麵舉著手機走進了洗手間,外部是兩個小小的洗臉池,內部是一格一格的廁間,薛白楊一格一格的將廁間都推開,直到最後一格,薛白楊的手受到了阻力,像有人在廁間裏用力地頂著門。
“雷剛?是你嗎?”薛白楊問。
廁間裏沒有人回答,這已經是最裏麵的廁間,旁邊是半開著的窗戶,昏沉沉的流風夾著冰冷的雨水打落在薛白楊背上,一陣抑製不住的冰寒襲上薛白楊身體。薛白楊加重幾分力道推門,又叫了幾遍,同樣沒什麼結果。
紫靈指了指隔間上方,小聲對薛白楊說:“不如從上麵看看。”
“呃?”薛白楊口裏答應,目光不經意瞥看王睿,心裏一陣抱怨,大家都是爺們兒,怎麼啥活都讓我來幹。王睿突然猛烈咳嗽起來,安可忙扶住他的手,“王睿,你的哮喘又犯了?”
“沒,沒有。”王睿臉色微微蒼白,有些愧疚地瞧著爬高的薛白楊。
薛白楊暗歎,娘子軍加病號,看來這支隊伍裏的苦勞力自己是當定了。
薛白楊踩著旁邊廁間的坐便器雙手攀住了最裏麵廁間的邊緣,努力地將臉湊了上去,深呼一口氣,薛白楊睜大眼睛去看,廁間裏黑咕隆咚,但薛白楊還算看清楚了,廁間裏沒有人,雷剛並不在裏麵。
薛白楊看到門口有一根黑頭拖把斜垂下來,正好頂住了廁間的門閂,怪不得方才在外麵怎麼也推不開,薛白楊心中放鬆下來,吧的一聲響,那根拖把倒地,一張慘白的人臉從那一蓬黑布條裏露了出來,紫紅色的傷疤、黑洞無眼白的雙瞳、猩紅的一張嘴,而在那張開的紅色嘴裏薛白楊竟又看到了第二雙眼睛,這雙眼睛卻隻有眼白,沒有眼黑。圓鼓鼓的兩隻白眼球盯著薛白楊,薛白楊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從坐便器上跌了下來。
一黑一白兩雙眼睛在薛白楊眼前輪轉,像是釘子一樣鑽進薛白楊的腦殼,薛白楊完全沒感覺到跌下來時的痛楚,甚至忘記了外界的存在,好一會兒,他才聽清楚紫靈的呼喚。
“薛白楊,薛白楊……你怎麼了!”
薛白楊看見紫靈的手在自己眼前不停搖晃,終於大大喘一口氣說:“我沒事。”薛白楊根本不知道如何開口。
“吱……”最後廁間的門自己緩緩打開了,薛白楊看到了倒地的拖把,忙轉過了視線。
“雷剛不在?”紫靈搖頭:“事情好詭異,他去了哪裏?”
薛白楊轉過的視線正好落在半開的窗戶上,不由脫口道:“他會不會?”
大家也都注意到了薛白楊的目光,安可忙說:“不可能,這裏可是20樓!任何人跳下去根本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但如果,他不想活呢?”卓幽然冷冷地說。
幾人頓時一愣,卓幽然這句話倒也不是完全沒可能。萬全起見,薛白楊將腦袋伸出窗外看向樓下,外麵世界整個昏沉沉的,薛白楊在20樓的高度看到樓下空地上沒有人,雷剛沒有從這裏跳下去。
“那雷剛究竟在哪裏,莫不會就自己憑空消失了?”薛白楊開玩笑說,但轉眼看夥伴認真的神情,他們好像並不僅僅隻把薛白楊的話當作玩笑來看。
薛白楊瞧見了卓幽然手裏的對講機:“或許,我們應該找人幫助。”
對講機薛白楊以前用過,雖然信號不強,應該是受雨天幹擾,但薛白楊自信還是能很好掌握它。但奇怪的是,在薛白楊用對講機請求幫助的好一會兒,對講機裏恍似傳出了人的話聲,但就是怎麼也聽不真切。
“我看,還是我們自己下去找人幫忙靠譜。”王睿說。
大家也隻能同意了。五人來到電梯前,電梯自然也沒電無法進入,又繞到了開放的樓梯間,幾個人望著幽黑寂靜的一層層樓梯,默默地一個跟一個走了下去。
20樓的高度,走樓梯的時間可想而知,而且是在視線有限的情況下,幾個人幾乎花了半個小時才從20樓挪到了一樓大廳。五個人徑直來到辦公室,敲了敲門,門慢悠悠的自己向後挪開了一道縫。辦公室裏,小台燈不亮了,同樣是黑沉沉的一片,沒有任何人的影子。
“那個保安呢?”安可問。
“你們,你們覺得有沒有一些……奇怪?”安可突然又說。
“怎麼奇怪?”紫靈問。
王睿悄悄抓住安可的手,安可小聲說:“我也說不上來。就是,就是感覺這幢大廈太靜了,靜的好像根本沒有活人!”
安可一說,大家心裏原來也都有這種感覺,剛來到大廈時,整幢大廈裏就隻見到了一樓大廳的保安,還有雷剛兩個人。但此時,他們兩個人也不見了,感覺麵對五個人的就隻有這麼一座龐然巨大而黑暗的空樓。
“我們從20樓一路走下來,我一直留意,一點點聲音也沒聽見。就算這裏的住戶少,停電的話,總應該打開門出來看看吧?”安可帶著輕輕地顫音說。
“或許,他們這裏經常停電。”王睿嚐試找出合理的理由。
“好了,總之我們沒有再碰見那些滿頭怪發的東西,已經算是幸運了。”薛白楊暗自慶幸。
誰知,薛白楊話音剛落,幾個人身後倏然傳來一聲接一聲刺耳的聲音,哢哢……哢哢,不絕不斷的開始鑽進大家的耳朵裏。而聲音的來源正是離他們不遠的三座電梯裏,聲音越來越尖銳,越來越密集,聽上去像是有人迫不及待地想從電梯裏出來,正用指甲摩鋸著電梯門。
電梯的門終於一點點被撬開了,一股股的黑暗如同實體湧了出來。
“我想,我們還是先走。或許,雷剛已經離開了,也說不定……”安可緊緊抓住王睿的手,王睿感受到了她此刻巨大的恐懼。王睿立即也說:“我覺得也是,留在這裏,看來會有麻煩。”
卓幽然還是沒說話,她的目光徘徊在離他們不遠的黑暗裏,也不知在看些什麼。
薛白楊也忙著點頭同意。
紫靈終於說:“好,那我們離開這裏。”
幾個人從來時的大廈側門裏走了出來,快速地上了悅達轎車。悅達車緩緩駛離承天大廈,薛白楊從後視鏡裏看到偌大的承天大廈正漸漸融進了一片灰蒙蒙的雨幕裏,直至看不見,如同從來不存在一樣。
幾個人剛去承天大廈時很沉默,沒想到,回來時更加無語。隻是彼此偶爾的四目相對,很快就又分開了,好像每一個人都有心事,卓幽然一貫的冷漠,她的目光望著雙手,不停地翻來轉去,像是沾上了什麼東西。紫靈靠在安可和卓幽然中間,神情有些沮喪,但一雙黑黑的大眼睛還是很明亮,安可則好像憔悴的隻是靠在背椅上,閉目養神,不時能看到她閉起的眼皮在微微跳動。
王睿也不是在專心開車,他的思緒總是遊離在視線之外。薛白楊將每一個人的神情看了一遍,心中也沉悶,本來大家都懷著很大希望去找的雷剛,但沒想到非但沒有得到有用的線索,而且雷剛還稀裏糊塗地就不見了。想想20樓憑空蒸發的雷剛,薛白楊不由一陣小心悸。
頭低下,薛白楊一個恍惚,似看到有東西貼著自己手臂的肌膚鑽進了血管裏,他拉開衣袖,就隻有一塊黑幽幽的印記,這印記很古怪,就像是漂浮在肌膚上,給人一種隨時可能遊動的錯覺。或者可以說,它給人的感覺,像是活著的。
薛白楊沒有再往下想,不管想到哪裏,都不是什麼好結果。
進入到S市區,雨小了很多,車前的視野漸漸開闊,讓幾個人壓抑的心情稍緩解。繞過幾條街道,王睿的悅達停在了早晨集合的地方,S師範的正門旁。
王睿拉死手刹,從後視鏡裏看著三個女生,問:“然後呢,我們怎麼辦?”
卓幽然千年不變的一語不發。安可緩緩睜開眼睛,她的臉色蒼白的像一張白紙。紫靈感覺到氣氛的過度壓抑,她笑了笑說:“這怎麼了,不像平時的你們啊。不過是前進路上一點小小的阻礙,我們完全沒問題的。”
紫靈笑得很努力,薛白楊感動地說:“是啊,除了雷剛,也許還有別人知曉6年前的大火的內幕,我們手裏還有兩個死亡女生的名字,或許找找他們的親戚朋友。更或者,就直接去那幢鬼湖畔的女生寢室樓裏瞧一瞧,興許就能找到點有用的線索。”
“那就按你說的,我沒意見,同意。”冷冰冰的卓幽然突然挑在這個時候打開了話匣子。
薛白楊一時沒聽明白卓幽然同意什麼。他望著卓幽然,卓幽然小巧的紅唇舒展了一下,這可是薛白楊自見到這美麗冰女孩以來,她第一次對著自己笑。卓幽然輕輕一笑:“我同意你的提議,我們應該去那幢女生寢室樓裏探查一次。”
“幽然,你說真的?”紫靈有些吃驚。
“但已經過去六年了,那幢樓也廢棄了這麼久,怎麼還可能有線索?”王睿表示懷疑。
“就像流傳的那樣,誰會願意去有鬼存在過的地方。而且,我們這一次去,不是找活人的東西,是找死人的東西,死人東西一般不會有人願意去收藏,有希望。”
薛白楊此時此刻十分後悔剛才說出口的那些話,一個沒有鬼的承天大廈就已經陰森恐怖成那樣了。如果真要去那幢曾經燒死過兩名女生的寢室樓,而且還是存在靈異事物可能性很大的鬼樓,薛白楊不曉得自己還能不能再接著挺下去。
“不過,這兩天不行,我要出一趟門。等我回來吧。”卓幽然這句話,讓薛白楊又微微鬆了口氣。總之,能拖一天是一天,薛白楊的神經已經受不了再激烈的刺激了。
“好,那我們等你兩天。三天後還是在這裏,我們一起出發去鬼樓一探究竟!”紫靈口氣裏竟然帶有幾分期待,我的老媽祖宗啊,這小妮子實在,實在太有好奇心了。
“好。”
“嗯。”
幾個人都答應了,臉色蒼白的安可張了張嘴,突然身體一軟,昏倒在車裏。
王睿撲了過來,大聲呼喚著安可的名字,漸漸王睿的呼吸也開始急促,薛白楊想起這家夥是患有哮喘的,忙提醒王睿要冷靜。
卓幽然輕輕觸摸安可的眼皮,說:“安可現在很虛弱,可能是剛才受驚嚇過度了,我們最好現在就送她回家,好好休息。”
“王睿,趕快!”紫靈道。
悅達車再次開動,沿著S師範所在的黛西路,轉上了南北走向的黃山路。王睿加快了車速,十分鍾後,在黃山6路盡頭的一大片環山別墅大門前,王睿停了車。門口的保安看了看王睿,善意地笑笑:“哈,小王,又跟安小姐出去玩了?”
聽口氣,保安跟王睿還算熟悉,王睿來不及寒暄,立馬叫保安開了門。悅達車在社區裏又轉了好大一會兒,才在最裏麵一座歐式三層別墅前停住了。車剛停住,別墅門就開了,一個穿著白色工服的老婦人從門裏走出,恭敬地走到車前,王睿從駕駛室裏跳了出來,對白衣老婦人說:“陳嫂,快點!安可,安可她昏過去了。”
陳嫂的臉上一驚,很快恢複了正常,她幫著王睿從車裏抱出安可,幾個人一同進入安可家的別墅。別墅門一開,薛白楊就聞到了空氣裏一種淡淡的香味,這種味道很淡,但讓人無法忘記。薛白楊這樣的大男人自然很難了解這是什麼東西的香氣。
一樓的主客廳擺放著一整套外國進口的紅木家具,薛白楊瞥了一眼,心裏暗道:別墅、用人、外國家具,沒想到安可還是個有錢人啊。
安可的臥室在2樓,王睿抱著安可上了2樓,在樓梯拐角,王睿突然劇烈地咳嗽了幾下。紫靈忙道:“薛白楊,你幫幫王睿,他不能再抱著安可了,要不他的病也要發作了。”
“哦,好。”王睿額頭全是冷汗,從口袋裏取出了哮喘噴劑,深深地吸了幾口,臉色才慢慢正常。薛白楊抱著安可的雙臂,陳嫂在他旁邊架著安可的腰,一起把安可架上了2樓。
安可的臥室就在2樓右轉第一間,淺藍色門臉上貼著一張安可小時候的照片,帶著一個花邊遮陽帽,小安可對著鏡頭擺出一個甜美微笑的POSS,大眼睛一個睜開,一個微微的閉著,十分招人喜歡。薛白楊擰開了門把手,幾個人將安可安置在臥室粉紅色的大床上,陳搜細心地給安可蓋好被子,給安可整理好有些紛亂的頭發,然後轉頭對幾人說:“小姐最近一段時間經常這樣,安先生找醫生看過了,說是長時間精神緊張加上血糖過低所導致的習慣性昏厥,雖然不嚴重,但一定要靜養。”
薛白楊點點頭,對紫靈說:“讓安可休息,我們下去吧。”
“嗯。”紫靈看了看昏睡中安可,憐惜地摸了摸安可的臉頰,才轉身陪著陳嫂一起下樓。卓幽然走在最後,薛白楊走出門看到她還停在安可的床前,目光從安可的臉轉到臥室裏的每一樣家具擺設,最後停在了那張粉紅色大床上,薛白楊好奇地問:“你在看什麼呢?”
卓幽然摸了摸粉紅色的床幔,輕聲說了句:“果然是……小公主。”
薛白楊丈二和尚摸不找頭腦。哎,還是上帝老頭子說的對,這個世界上最難搞懂的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科學,而是滿腦子裏不知道再想什麼的女人,科學有跡可循,但女人是無跡可找的。
薛白楊自己想著想著,忍不住笑了。
“你傻笑什麼?”這次換卓幽然好奇了。
“沒,我在想上帝。”薛白楊在卓幽然微微錯愕的目光裏,走下樓。
幾個人離開了安可家,隻有王睿留了下來,他要陪著安可,等安可醒過來。紫靈叮囑著王睿,安可醒來一定給她打電話,王睿目光焦慮地應著。
就在大家離開時,迎麵碰上了一個中年男子,身著光鮮,急匆匆走進別墅裏,什麼人也沒打招呼,徑直上了二樓,陳嫂連忙陪著這個中年男子上了二樓。
“他是……”
“安可的爸爸。”
薛白楊回到S大時,已經是下午6點半,在食堂裏胡亂吃了一點,又看到老牛、吳勇發來的短信,他們兩個今晚要陪朋友過生日,發個短信讓薛白楊不要給兩個家夥留門了。
“生日,這兩個家夥八成又去給哪個美眉獻媚去了。”薛白楊笑著,突然記起一件事。
生日?今天正好是農曆8月初7。今天不正是林丹的生日嗎?
薛白楊記憶裏,他曾經虔誠的對林丹許諾過,一定要陪她過一個生日,讓她這輩子都忘不了。可現在……
薛白楊微微歎息,緩慢的 向寢室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