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前,周華林忽然接到南雲城的電話,讓他協助自己的兄弟把劉浪的女人和女兒綁到海城。這個時候,周華林才知道劉浪還活著。
害怕自己的事情讓別人知道,周華林再一次背叛了劉浪。不過,南雲城根本瞧不起他,而且南雲城知道劉浪恨他,就把他捆綁起來,交給劉浪處理。
周華林以為自己死到臨頭了,早已經魂飛魄散。
劉浪盯著周華林很久,眼神裏說不清楚是悲哀,還是憤怒,痛苦。他走了過去,一把將周華林口中的破布扯了出來,問了句:“她到哪裏去了?”
木麗麗。
“不知道嫂子到了哪裏!”周華林汗如雨下。
“我對你夠好,為什麼要背叛我?”劉浪冷冷地道。
“浪哥,你殺了我吧!我不是人,是畜生,豬狗不如。”周華林閉上眼睛,痛苦說道。
“浪哥,我給你準備了把刀子,對這樣的無恥小人,不必客氣。”南雲城對劉浪說。
劉浪看了看那把雪亮的刀,忽然一把抓了起來,一個箭步就竄到周華林的身邊,手起刀落。周華林發出了一聲驚叫,人就軟軟地癱在地上。
南雲城和陳軍都瞪大了眼睛:劉浪的刀沒有砍在周華林的身上,而是割斷了他身上的繩子。
“我們兄弟一場,你走吧!好自為之!”劉浪把刀丟在地上,轉身就走。後麵南雲城和陳軍跟了出來。南雲城笑道:“浪哥,你的大量,兄弟自愧不如!”
“南哥,我們回去研究怎麼贏小日本的錢才是正道,那樣的垃圾,殺了他還真髒了我的手。”劉浪說。
“有理。”
回到別墅,劉浪先拉開門,看了一眼,想想和屈小芳居然在茶幾上翻著撲克。兩人看到劉浪,都坐了起來。劉浪對兩人點了點頭,然後出來和陳軍、南雲城泡茶。
“今天浪哥感覺真好,連贏四手,是不是浪哥已經找到了山口一雄的破綻?”這才是南雲城最關心的。
陳軍不動聲色,現在他才發現,自己和劉浪之間有距離,而且不小。劉浪的鬼上身自己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現在劉浪又展現了他獨特的一麵。
“山口一雄是有一套,但是,並非不可戰勝。你有沒有發現,他控製色子的手段?”劉浪對陳軍道。
自然,對南雲城是對牛彈琴。
陳軍點了點頭。
“隻要我們破壞他的點子,那麼,我們就贏了百分之八十。”劉浪肯定地說。
“怎麼破壞他的點子?”南雲城忙問。
“這個不難。”陳軍是高手,關鍵的時候一說,就什麼都明白了。
兩人相對微微一笑。
“明天我們該出手了。”劉浪說。
“好。”
“明天我看你們的好戰果。”南雲城興奮地道。
劉浪進臥室之後,奇怪地看了屈小芳一眼。他想屈小芳是最恨賭博的,今天怎麼有心情翻牌呢?
“你在做什麼呢?算命嗎?”劉浪問。
“這個撲克就這麼54張,怎麼能整出那麼多名堂?”屈小芳看著劉浪,忽然說:“劉浪,你教我打牌吧!”
“你怎麼想到要打牌?”劉浪奇怪地問。
“如果我成為一個高手了,就可以幫你忙了!”屈小芳認真地說。
劉浪心裏一陣感動,他走到屈小芳身邊,把她手裏的牌拿走,把她輕輕地拉入自己的懷中,說:“我寧願和你一起包餃子,也不願意和你一起打牌……”
“嗯!”屈小芳溫柔地點了點頭。
“以後我會經常陪你包餃子,相信我!”劉浪在她的耳朵邊輕輕地道。
屈小芳眼圈一紅,眼淚就滾落下來。
“別哭,想想……”劉浪輕聲說。
屈小芳才想起想想,忙支起身。想想已經睡著了,她的人又輕輕地依偎在劉浪的懷裏,再也沒有哭。
劉浪用手在她的胸前畫了幾下,屈小芳忽然明白了很多,驚喜地看著劉浪。
劉浪低下頭深深地吻她……
第二天中午,劉浪和南雲城、陳軍出去之後,別墅裏就隻有五個大漢看守屈小芳和想想。三個在大門口的門房裏,兩個在大廳外。
想想和屈小芳在別墅裏有自由,就是不能走出別墅外一步。
屈小芳拿著一張紙條,對一個保安說:“麻煩你給我買點東西回來。”
“是,嫂子。”這些人得到南雲城的吩咐,現在不能讓兩人逃走,但是也不能為難她們。
接過紙條,一條大漢就出了別墅,開車到超市買東西去了。
別墅外麵傳來一陣陣的說話聲,一個保安把頭伸到外麵看了一下,隻見十幾個穿著工作服,背心上有兩個字:市政。還有幾輛工程車,工程車上堆滿了電纜、工具,正在檢查電纜。
一個工頭模樣的過來問:“這裏是南哥的別墅,裏麵也要檢查一下。”
他們說的是本地話,幾個保安絲毫沒有懷疑。一個打開大門,把狼狗拴好;另一個拿出香煙,給這些工人一人派了一支。
“南哥在家不?”一個人問。
“南哥剛出去,要找南哥嗎?”一個保安忙問:“要不要我打電話給南哥?”
“不用,我們檢查完之後就走。”兩個戴著安全帽,手裏拿著工具的人走到大廳外麵,對站在大廳門口的那個大漢說:“兄弟,你過來一下……”
“什麼事情?”這個保安走了過來。
“我們是市政工程處的,檢查電纜,電纜是從別墅的底下穿過的……”
這個保安莫名其妙。
兩個市政工程施工人員已經站在他不遠處,忽然,兩個人一起動手,一個閃電一般抱住這個保安的脖子,把他放倒在地。另一個施工人員早把他反手擒拿住,同時厲聲喝道:“警察,不許動!”
與此同時,大門邊的施工人員也對另三個保安動手,兩個對一個,幹淨利索,轉眼就把三人製服。
在大廳上的屈小芳早看到了,忙拉著想想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喊:“警察同誌,我們在這裏……”
“嫂子……”一個人摘下安全帽,露出一張剛毅的臉:“我是黃玉琪,浪哥有告訴你吧!”
“黃警官,劉浪呢?他不會有什麼危險吧?”屈小芳焦急地問。
外麵兩個便衣警察已經把到超市買東西的保安也控製住了。
“嫂子放心,浪哥不會有什麼事情的。”黃玉琪讓一輛車先把屈小芳和想想送回公安局,自己帶人趕往世紀大樓。
此刻,世紀大樓外,警察已經布下天羅地網,不僅僅要抓捕公安廳通緝的要犯陳軍,還要搗毀這個賭場……
賭桌邊,山口一雄坐莊,順門是遊老板,千門劉浪,後門陳軍。
今天劉浪和陳軍都早早地來坐了門,隻有坐門,才有機會出千;隻有出千,才能猛贏一把。
山口一雄的絕技就是搖色子,他能根據色子跳動的聲音判斷出幾點。
但是,劉浪和陳軍都已經找到了他的技巧。
他和陳軍總在山口一雄搖色子的時候人為地製造一些聲音,幹擾山口一雄聽色子的點數。劉浪已經連贏了好幾百萬。
山口一雄感覺到了勁敵。
他喜歡強勁的對手,越強勁的對手,越能激發他的鬥誌。
劉浪贏了幾把之後,心思就飛到了身邊的山口百合子身上。他大方地把兩個籌碼放在山口百合子的手心,一邊色迷迷地摸著她的玉手,一邊說:“今天我贏了一千萬,你就歸我了……”
“願意跟隨先生。”山口百合子甜甜地道。
“把你電話給我壓台麵。”劉浪說。
“好的。”山口百合子把自己的電話放在劉浪的麵前。
陳軍一喜,別人聽不懂劉浪的意思,但是陳軍懂,壓台麵的意思就是準備出千的道具。劉浪的電話已經被南雲城拿走,他要山口百合子的電話,是準備要出手了。
陳軍不動聲色地等待著。
南雲城在旁邊押角,他的身上隻有一百多萬籌碼。他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劉浪和陳軍的身上,看到劉浪又贏了幾百萬,早樂不可支了。
放在劉浪麵前的手機震動起來,劉浪看了一眼,漫不經心地把手機拿起,對山口百合子說:“美女,你相好的找你呢!”
山口百合子接過電話,退到一邊,接了電話之後,又把自己的電話放在劉浪麵前,她的人還是站在劉浪身後。
劉浪又連下了三注一百萬,注注都贏。以至於劉浪一下注,旁邊押門的也跟著劉浪下注。
山口一雄眉毛倒豎,怪眼圓瞪:“朋友,我們單對五百萬,如何?”
山口一雄叫莊。
“可以。”劉浪微微一笑。他的一個指頭在桌子邊上點了一下。陳軍慢條斯理地道:“閣下,你們兩人玩把我們全部冷落了,我可不可以湊個熱鬧?後門下五百萬……”
山口一雄一怔,隨即哈哈大笑:“一千萬,我就賭這一把!”
賭廳裏頓時一片靜寂。一分鍾之後,才爆發出一片驚歎聲。
一雙雙眼睛盯著三人。
洗牌小姐洗好牌,山口一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抓起色盅一抄,兩枚色子就灌了進去,在裏麵叮當直響。
“五在手,通殺三方,五點。”山口一雄大喝一聲,把色盅扣在桌子上。
與其同時,劉浪把山口百合子的手機“啪”地一聲扣在桌子上,碎成千萬塊。他發出一聲氣吞山河的吆喝聲:“八點!”
色盅裏的兩枚色子還在高速運轉,劉浪喝聲一停,兩枚色子“嘎”然而止。
山口一雄的臉“唰”地一下,變得蒼白,冷汗如雨一般冒了出來。
陳軍一看山口一雄的表情,就知道山口一雄完了。
“開點吧!”劉浪的聲音平靜如山,不容置疑。
山口一雄的手微微顫抖著,沒動。
也許是他沒有勇氣開。
山口一雄無比沮喪,如果不是五點,而是八點,自己就輸定了。
因為這一把牌不僅僅是輸掉一千萬,更重要的是他日本賭王的名聲。
當然,在揭開色盅的那一瞬間,山口一雄也可以改變一下色子的點數,但是現在這種情形,這兩個對手顯然是有備而來,他們到底準備了什麼?
山口一雄一猶豫,手還沒動。劉浪又說了:“閣下,可以讓你旁邊的小姐為你開點嗎?”
山口一雄一怔,微微苦笑了一下,他一邊用手抹了一下滿臉的汗水,一邊說:“當然可以。”
發牌的小姐看了山口一雄一眼,得到他的承認,隻好去揭開色盅,裏麵是兩個四點,八點,正是劉浪所說的點子。
八點後,從陳軍處開始發牌,每人發了兩張,陳軍早已經看清楚了自己的牌是一個6和一個2,八點,他的這一手牌如果從五點開始發牌,就發到山口一雄的手中,結果是通殺。
山口一雄也清楚這一點。
但是他還有最後的機會。
鬼手,他要想辦法換牌。
順門沒人,自然棄牌,現在輪到劉浪開牌。他在暈牌,眼角卻斜了陳軍一眼。陳軍已經把自己的牌點透露給了劉浪:我是八點,能不能贏小日本?
劉浪:我憋十,一樣可以贏他……
劉浪開牌,隻見他把牌一翻開,一聲大叫,人往後就倒。如果不是他身後的山口百合子把他抱住,他的人已經在地上了。
“憋十,憋十,可惜呀!”旁邊的幾個老板發出一聲聲惋惜。
陳軍不動聲色,他知道劉浪贏定了。山口一雄大吃一驚,自己手中是一個三點,已經穩穩贏了他,現在這種情況,自己最少已經不會輸了……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還有什麼可害怕的?
頓時,轉憂為喜。
也信心百倍。
山口百合子把劉浪扶正,劉浪回頭對她微微一笑:“沒有錢了,你陪不陪我。”
“我陪,無論輸贏,你都是英雄。”山口百合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