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經年莫忘》(27)(2 / 3)

“今天下午,少爺對罌粟小姐這幾個字提都沒提。”管家溫吞道,“倒是剛才我從書房出來,聽少爺同別人通電話的口氣,似乎有個叫曹陽東的人,今晚有被人遭暗算的架勢。不但要手腳俱斷,還要被刀子劃瞎兩隻眼。”

罌粟醒轉後,蔣綿正給她往額頭上輕柔抹藥膏時,蔣信拎著一堆水果前來探望。

罌粟自向楚行保證不再回蔣家後,因為各種原因,到現在竟也真的沒有再回過蔣家。後來楚行還提過讓她與蔣家兄妹少來往,這一次罌粟沒有聽,依然保持著隔日與蔣綿通一次話的頻率。

隻不過自始至終罌粟同蔣信的聯係都不多,也不比蔣綿親密。蔣信為人內斂寡言,罌粟也不喜多說,兩人期間隻通過一次電話,結果兩分鍾裏沉默的時間加起來長達一半以上,從此以後便默契地互相不再打電話了。

然而今天罌粟瞟了一眼蔣信手中的水果籃,發現裏麵每一樣都是自己極喜歡的水果。

這些水果她隻零星地同蔣綿講過。不知怎麼會傳到蔣信的耳朵裏。罌粟默不作聲地看著蔣信在床邊的椅子裏坐下來,隨手削了一隻蘋果。他削水果的技術顯然不甚熟練,厚厚的果肉連著皮一段一段地被丟進垃圾桶裏。罌粟以前看楚行削皮,總是薄薄一層,又從頭連貫到尾,手段如同他射擊時一樣的利落漂亮。此刻再看蔣信削皮,過了片刻便覺得有些慘不忍睹,不禁扭過頭去。

蔣信恍若未覺,把小了一大圈的果肉遞過來,等罌粟道謝後雙手捧接過去,才沉吟著開口:“覺得楚家不好,可以回來蔣家。”

罌粟說:“沒什麼。”

蔣信看她一眼,又補充道:“我和阿綿一定盡全力保你,不怕。”

罌粟微微一愣怔,眼眶忽而一酸。她立刻抬起眼,眨了眨,把眼淚逼回去。明知蔣信蔣綿已經看見,但還是當他們沒看見,若無其事開口:“真的沒事。我還是待在楚家。”

罌粟在病房住了一天,前來看望過她的人不過三個。路明被她趕走,蔣信隻坐了一會兒,蔣綿則始終陪床在側。第二天罌粟午睡小憩,蒙矓中覺得有人在看著她。睜開眼皮一瞧,李遊纓坐在床側,單手撐著下巴,微微歪著頭,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著她。

他看她醒過來,渾身一震,視線立即尷尬轉開,又很快轉回來,這一次麵帶微笑:“我吵醒你了嗎?”

“沒有。”

“我剛才進來,見你在睡,不好吵醒你。”李遊纓說,“我這幾天跟你電話都打不通,上午問蔣綿,才知道你肺炎住院。現在覺得好些了沒有?”

罌粟點一點頭。她還是有些困意,意識模模糊糊,不想開口。李遊纓注意到了,又笑著繼續說:“聽蔣綿的口吻,最近你是不是有些不順心?”

罌粟想了片刻,又點一點頭。她的動作慢慢地,樣子難得有些呆,看在李遊纓眼裏,忍不住笑了一聲,說:“那等你出院以後,我們一起出去玩一玩好不好?”

罌粟又想了片刻,這次終於開了口,慢慢地說:“好啊。”

李遊纓望著她,柔聲說:“你想去哪裏玩呢?”

罌粟不假思索:“不在C城。不去西南。最好也不在本省。其他什麼地方都可以。”

李遊纓思索了片刻:“那出國好不好?找一個赤道附近,海水藍得透明,看著就輕鬆的地方,好不好?”

罌粟想了想,緩緩說:“可以啊。”

罌粟一共住院一周,期間路明沒有再過來,楚家亦無其他人來傳喚和看望。一天晚上蔣綿谘詢了醫生回來,在病房中沒有見到罌粟。一直等尋到陽台處,推開落地窗,才發現罌粟正背對著她坐在陽台上。風把發梢吹拂起來,罌粟的兩隻腳在十幾層高的樓層高高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