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悶哼一聲,嚐試拽了拽,頓時有種連皮帶肉一起被強行撕下來的感覺。罌粟遲遲不鬆口,楚行忍不住拍了一下她的後腦勺,冷聲說:“鬆開。”
罌粟含糊不清地嗚嗚了兩聲,偏偏仍是不肯鬆口。過了不知多久,等到牙口都累酸,才仍有些憤憤不平地鬆開。楚行把袖子挽上去,看自己的傷口,那裏已經不僅是青紫的範疇。手臂上深深兩排牙齒印,正在往外緩慢地滲著血。
楚行眼皮直跳,疼得皺了皺眉毛,又往罌粟後腦勺上拍了一下:“你是小狗變的?”
第二天上午路明拎著楚行的行李箱過來時,很快就眼尖地看到楚行手臂上拿繃帶包紮起來的傷口。路明張了張口,試探著問:“少爺,您手臂怎麼了?”
罌粟站在一側,臉上沒什麼表情。楚行看她一眼,隨口說:“小狗咬的。”
罌粟眉毛一擰,立刻回擊道:“你才是小狗!”
“那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誰讓你拿話激我在先!”
“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
罌粟:“……”
路明相信,如果罌粟有異能,那麼她的眼睛裏此刻一定有火苗在熊熊燃燒。罌粟瞪了楚行足足有五秒鍾,忽然一揚手,頭也不回地往外衝了出去。
路明的脖子一陣僵硬,楚行卻仿佛習以為常,看她消失在門口,才緩緩收回視線,問路明:“東西都在裏麵了?”
等路明出了房間,到電梯口等電梯的時候,身後一個溫溫婉婉的語調慢慢響起來:“路總助。”
路明頭皮一奓,極是痛恨電梯為什麼到得這麼慢,一邊轉過身,笑哈哈地跟對方打了個招呼:“罌粟小姐。前兩天你不聲不響在C城失蹤,少爺還以為你被人綁……”
罌粟的臉上平靜,早已沒了剛才憤怒至極的表情,一揚下巴打斷他的話,直視著路明的眼睛,問他:“路總助來這裏做什麼?”
“……少爺決定在這邊住上幾天,又來得匆忙沒帶行李,叫我今天給送過來。”路明說完,仿佛恍然想起來一樣,又很快補充道,“罌粟小姐是不是也沒帶夠行李?周管家叫我帶來的行李箱裏好像也有你的東西。”
罌粟聽了,仿佛笑了一下,卻帶著嘲諷:“巴巴來回往返一趟,就為拿個行李箱?路總助這是拿糊弄三歲小孩子的話來糊弄我嗎?”
“……”
電梯“叮”的一聲停下。路明望眼欲穿地看著電梯門打開,抬腳正要邁進去,被罌粟輕輕巧巧地拿身體擋住。
路明又眼睜睜看著電梯門自動合上,再一低頭,便看到罌粟幽幽盯著他不放的目光。
路明被這視線盯得後背一凜,心中叫苦不迭,篤定說道:“罌粟小姐,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
罌粟又笑了一下,顯然是不信他的話。慢慢地問道:“李遊纓現在在哪裏?他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