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凶手的微博(2 / 3)

我們從飯店出來後,同學們有的開車有的打車,陸續離去,我因為酒喝得有點多,想一個人走走,散散酒勁兒。我朝著家的方向沒走幾步,便聽見身後傳來高跟鞋的腳步聲。

“石然,等等我。”高跟鞋的主人叫住了我,我回頭一看,竟是趙雨彤。

她顯然喝多了,一搖一晃步伐踉蹌地走到我麵前,差點栽倒在地,我順勢扶住了她。

“喂,沒想到今天在這裏又遇見了。”她帶著醉意笑著說道。

“啊,是啊,是沒想到。”

“你喝夠了嗎?”

“啊?”

“我還想喝,你陪我吧!”

“你已經喝多了,別再喝了!”我有些煩躁地說。

“你不陪我喝,我就自己去找地方喝。”

“不行,這大晚上的,你一個喝醉的女人多危險啊。”

……

就這樣,我極不情願地被她拉進了附近的一個小酒吧。在酒吧裏,我們又喝了一打啤酒,我注意到她看我的眼神變得越來越迷離。她用手撐著臉頰,歪著頭癡癡地盯著我,令我好不自在,突然,我感覺到在圓桌下她正用穿著高跟鞋的腳磨蹭著我的小腿,這突如其來的刺激使我渾身一顫,立刻挪動了腿的位置,躲開了她的挑逗。

“你幹什麼?喝醉了吧!走吧,趕緊回家。”我嚴厲地對她說道。

她突然起身,雙手撐著桌子,將臉湊近我,附在我的耳邊輕聲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我老公是個無能!”說完她就又咯咯地笑起來。

“啊?”我一時沒能理解她的意思。

趙雨彤又再次坐下,抓起酒杯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然後對我說:“我老公,卓凱啊,是個性無能,我們已經三年多沒有做過了,而我在這三年裏沒有背叛過他一次,你說我傻不傻?傻不傻?哈哈!”

我扶著爛醉如泥的趙雨彤離開了酒吧,她不肯回家,我從她包裏翻出了她的身份證,按照身份證上的地址打車將她送回了家。

之前吃飯時我就聽說了,卓凱今天在縣裏做采訪,要後天才能回來。我從趙雨彤的包裏找出鑰匙打開了門,扶著她進了屋,讓她靠在客廳沙發上。我覺得應該讓她喝點水,轉身想給她找個杯子,想不到她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接著一個踉蹌撞進了我的懷裏,我有些吃力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同時本能地順手扶住了她。我暗道一聲麻煩,想將她重新扶到沙發那邊,沒想到她卻一把緊緊地抱住了我。

“我頭好暈啊,快把我抱到床上去!”趙雨彤眯著眼,口齒不清地說道。

我被嚇得不知所措,連忙想掙脫開來,可我越拉她就抱得越緊。

“你想不想要我啊?”趙雨彤撒嬌似的嗬嗬傻笑著,接著又嬌羞地說,“石然,我想要。”

我頓時被嚇傻了,緊張得雙手不知該放在哪裏,就這麼直愣愣地站在那兒被趙雨彤抱著。

“你瘋了!喝這麼醉!你別……別這樣……我是……我不是你老公……”我語無倫次了起來,就在這時,趙雨彤滾燙的嘴唇就堵住了我的嘴。我想推開她,可最終情欲戰勝了理智,我一把將她抱起,走進了臥室。

看得出,她確實壓抑太久了,我在床上壓著她,我們瘋狂地相互親吻著,一層一層地剝掉彼此身上的衣服。看著趙雨彤雪白豐滿的裸體,我突然想到了我的父親,這個時候,我的心中猛然迸發出一股複仇成功的快感,於是,就在我準備進入她的身體之前,我狂妄放肆地衝她大聲叫喊道:“當年我爸欺負了你,沒想到如今我也占有了你,這就是你的宿命!你這輩子注定是要被我石家壓在身下的女人!”

“嘿嘿嘿。”

令我怎麼也不會想到的是,就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後,趙雨彤竟猛然間發出一陣神經質的笑聲。

“你真以為是你爸欺負了我?猥褻?這二十年來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

“你說什麼?”我抑製著自己的震驚,輕聲問道。

“你爸根本就沒有對我做過那件事,我是誣陷他的。”趙雨彤一字一頓地說道。

“啊!”我的腦袋嗡然一響,突然覺得身上的血直往頭上湧。

接著,趙雨彤迷迷糊糊中以戲謔的口吻向我道出了事情的真相,原來是卓凱叫她那樣做的。卓凱因我爸沒有及時去製止壞學生毆打卓洋致使卓洋大腦受損,他們的父親又因這件事一時心急出了事故摔死,而對我爸懷恨在心。某一天卓凱在報紙上看到一則小學老師以補習功課為由連續猥褻多名小學女生後被判刑的報道,年幼無知的他從中得到了啟發,找到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同時也是同班同學的趙雨彤商量,兩個小孩子根據報道中的大意,策劃了一出誣陷我爸猥褻趙雨彤的戲。原來這就是真相!

“不!怎麼可能!”我霎時瞪大了雙眼,全身發涼,強烈的怒火正從我的心中向全身蔓延,下意識地對著躺在床上眼神迷離的趙雨彤高高舉起了拳頭,同時將怒火轉化成狂暴的吼叫:“畜生!渾蛋!”

仍在酒醉之中迷迷糊糊的趙雨彤見到我這副模樣,好像一瞬間就清醒了,猛地一怔,從床上跳起,又因沒站穩而再次跌坐在床上,她戰戰兢兢地看著我說:“我剛才都說了些什麼?我……我喝多了……我瞎說的,你別當真!”

“閉嘴!”我怒吼道。

趙雨彤頓時就變得麵如土色,渾身發顫,支支吾吾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我慶幸自己在和她發生關係之前得知了真相。我穿好衣服離開了趙雨彤的家,在回家的路上,我已經下定決心要殺了她了,還有卓凱,還有給我起了“小強奸犯”這個外號的吳立輝。

下定決心殺掉他們時,我絲毫沒有罪惡感。每當看到別人的家庭是那樣和和睦睦美美滿滿的時候,我的殺心就會越來越堅定。在本該是我最無憂無慮的時光裏,我受盡了屈辱,我的人生被他們的所謂“犯罪基因論”玩弄和踐踏得支離破碎,他們被殺死完全是罪有應得!

因為他們,我對“遺傳”二字深惡痛絕,好在父親的特質並沒有完全遺傳給我,我繼承了父親的智力,卻並沒有遺傳他的懦弱,我不是弱者——記憶之門轟然打開,我的腦海裏閃現出血泊之中父親的那對空洞無神的眼睛,以及緩緩蔓延開來的血液中所夾雜的星星點點的類似豆腐腦的物質——啊!我的胃仿佛開始燃燒起來,我發誓,我要殺死他們,即使我也要死,即使最終的結果是同歸於盡,我也一定要讓他們萬劫不複!

好了,有了導火索,有了動機和計劃,接下來需要等待的,隻是時機。

從那天起,我每個夜晚都會想到趙雨彤,我想象著她被我壓在身下被我強暴的場景,那不是因為性欲,而是因為恨。漸漸地,趙雨彤在我腦海中的形象幻化成了她小學時候的模樣,在之後的一個月裏,我幾乎以同樣的方式度過每一個夜晚:我幻想著我正在強暴小學四年級的趙雨彤,一邊幻想,一邊自慰。

春節過後的一天傍晚,我下班後往車站走,途經一條小巷的時候,一個小女孩叫住了我。她告訴我,有隻大花貓被困在樹上了,她請我救救那隻貓。當我看清楚她的樣子的時候,我不由得一驚,她長得和小學時的趙雨彤好像,尤其是那一對小麻花辮。

我爬上樹,救下了那隻貓,並將花貓遞給那個女孩,花貓叫了兩聲就從她的懷裏跳到地上跑掉了。女孩轉過身背對著我,目光搜尋著那隻貓的蹤影,我看著她背對著我的樣子,突然產生了幻視,她的身影與小學時的趙雨彤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同時,我還聽見嘈雜刺耳的嘲笑聲在我耳邊環繞著——“你爸是強奸犯,你就是小強奸犯!”“小強奸犯!小強奸犯!小強奸犯!”——啊!

“小朋友,你讀幾年級啊?”我鬼使神差地問道。

“四年級。”

啊!她也是四年級!我仿佛著了魔一般,心中閃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我要毀掉她。

“叔叔,謝謝你救了那隻貓。”

“那隻大花貓最應該感謝你,首先是因為你有愛心,你才會請我幫忙。叔叔得獎勵獎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