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危機》reference_book_ids\":[6881870024240270350]}]},\"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我想我不知道怎麼養花。”紅線看著那盆打蔫的仙人掌垂頭喪氣。
“記錄又創新高,這次竟然是仙人掌……”忘言站在旁邊無可奈何,“姐,你若喜歡花,以後我會負責養,你隻要做到離它們遠遠的然後等到開花時欣賞就可以了。”小家夥嘴裏繼續嘟囔著,“人都說鮮花是精靈向上帝綻放的笑顏,說實在的,如果姐不總是把熱茶水倒到花盆裏去的話,我相信它還會繼續表現對上帝他老人家的愛的。”
“咦,你怎麼知道?”
“姐,誰都能看見花盆裏殘留下的茶葉!”忘言無奈撫額,“本來茶水對於仙人掌這種生命力極強的植物來說並沒有什麼害處,可是前提那必須不是熱的,而姐你總因為急著喝熱巧克力卻又想偷懶少走幾步路去廚房……咳,怎麼說呢?姐是慣犯啊慣犯!所以我認為姐很適合做摧花狂魔(後四字為中文)。”
“臭小子,你中文學好了是吧!你知道摧花狂魔是什麼意思就亂用!看來你是清閑過了頭,讓我來考考你的中文日文韓文武術寶石鑒定……”
“姐,惱羞成怒,遷怒於人是不厚道的!”
“咳,小姐,忘言少爺,抱歉打斷一下,老爺有任務過來。”J的一句話讓在打鬧中的兩個人都靜了下來。
“先生現在在哪裏?”忘言問。
“英國。”紅線連頭都沒有抬就回答說,“看哪裏的警察雞飛狗跳就知道父親的行蹤,這一次竟然和愛德華鬧到了貝克街,難道他真的打算把福爾摩斯先生的蠟像偷回來作為他的戰利品麼?”
愛德華,莫奇·羅賓當年親自挑選的孩子,也由莫奇親自教導。而忘言嘛……
“小子,我這輩子都記得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紅線總是氣鼓鼓的抱怨,“竟然隻有一個字——切!”
“因為那時我如果再不出聲,你就要給我起名字叫‘珍珠’了!”忘言一反常態的跳腳,“起的那都是什麼名字啊!海王子、珍珠、還珠……”
紅線捂住嘴笑的渾身發抖,不錯,忘言就是用“大海的王子”換回來的孩子,從死亡線上掙紮回來的他,清醒後卻忘記一切有關自己的前塵往事。歲歲年年,日日月月,不知不覺間流年已經拋卻了八載。當年的兩個孩子已經長大,身體如青竹一般好似一夜之間就拔高,而容貌就如初春的花蕾一般日新月異生氣勃勃。20歲的紅線依然是短短頭發,有著桃子一樣的鼓鼓的臉蛋,圓圓的眼睛終是閃著狡黠的光芒,她總喜歡帶上一副黑框眼鏡,然後一眼望上去讓人雌雄莫辨,伴著她那長一米六四的身材看起來就像一個可愛的高中小男生。而忘言卻越發向一隻小小的狐狸的方向發展,他有著細長迷人的丹鳳眼,總喜歡眯著將眼底的光彩小心收藏,他有著白麵小包子一般的臉蛋和可愛的笑容,但對於外人卻懶於微笑,他的頭發是烏黑的,柔順服帖,常常讓人誤以為那就是他的性格,可是紅線知道,這小家夥會在你疏於防範的時候,就會露出獠牙嚇上你一跳,他今年雖然隻有十六歲,卻有一絲少年老成的味道在,他學會的一切都是紅線教出來的,可就算是在熟悉的人麵前,人們也往往會忘記紅線要比他大的這個事實。
“高燒,折磨,對於一個八歲的孩子來說實在糟糕了,他身上所背負的一定是可怕的往事。”J偶爾會歎息著對紅線說,“忘記了也好,誰說忘卻不是神的恩賜?”但他隨後又會接著說:“小姐真的相信他失憶?這可不是電視劇。那孩子可不像是……”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我為他起這個名字就是想告訴他,最寶貴的東西,都在心裏埋藏,不必一定要別人傾訴才能證明它們的存在。而且就算他是裝的又如何,每個人心中都有不想被別人提到的過往,那是我們的底線。就算他會給我帶來麻煩或是不可預知的未來,我也絕不會為這些而憂慮,因為從決定救下他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有了心裏準備,這是我選擇的路,所以我絕不後悔。
“我唯一忐忑的,把他拖進我的世界。”
“這一次的工作是什麼?”紅線問J。
“人骨笛。”J將圖片給兩人看,“藏傳佛教上的法器,藏語稱“罡洞”。長約30厘米左右,相傳是用16歲少女的小腿骨製成,兩端包銀,上麵還鑲寶石,據說這種法器吹起來聲音尖利刺耳。
“聽起來真恐怖!”忘言繃起包子臉。
“就像天主教視死亡為神聖的事,死後將屍身獻給上帝,象征無上的讚美一般,藏傳佛教也認為靈魂是永恒的。”紅線表情肅然,“他們認為一旦靈魂由於死亡而脫離了身體,身體便形同於石塊、土木之類沒有生命的物質。而這些法器所用的骨頭都是人死後被僧人送到天葬廠,按照嚴格的密教規定舉行隆重的天葬儀式後留取的。如今製作人骨法器這種事情已經消失了,而遺留下來的法器都變成了文物,成為了密宗修煉者和工藝品收藏家追求的珍品,因此價格不菲。”
“是嗎?可是無論用怎樣的理論來武裝,對於這些用人的骨骼做成的東西,我還是感到不舒服。”
“不錯,我也一樣。”紅線伸手摟住忘言的肩膀拍了拍,“我們每一個人都應該塵歸塵,土歸土,去去留留,不帶塵埃才是。”
“骨笛的擁有者是個尼泊爾人,我們的雇主正是多次向他購買未果才向老爺下了訂單。”J說道,“首期款已付,我們自然要拿錢辦事。”
“姐,我們這一次要怎麼做?”
“狸貓換太子。”
“我前天在網上在騷河區的一個骨製品工藝店定做了一個仿製品,用它把真的換掉。像人骨笛這種東西,尋常人也不會閑來沒事拿出吹奏吧!待到主人真的發現有問題,事情大概都過去許久了。不過那店主也真有意思,他竟然問我定做骨笛要做什麼?”
“姐,你怎麼回答他的?”
“我說要為神吹奏聖歌啊!”
“姐你說假話都不打草稿,你隻信奉‘睡覺(教)’,還神呢?”忘言不無揶揄,“不過用仿製品替換這一手是不是多此一舉啊,為什麼不像先生一般留朵梅花或者預告函什麼的然後再直接下手,多拉風啊!”
“親愛的,做人要低調,做賊更要低調。至於父親為什麼要留梅花——”紅線的臉象是吃了青檸檬一樣扭曲了一秒後恢複原狀,“那是因為從前他在中國城聽了一個中國古代關於賊的故事,然後他認為那個賊很風雅,所以……至於預告函,親愛的,那是你動畫片和漫畫看多了,隻有嫌麻煩不夠多希望警察跟著自己屁股跑的家夥才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廣而告之,像你姐姐這種內涵深厚的人當然還是選擇低調!”
“我懂了,姐,我也知道你對先生的評價了。”忘言忍俊不禁,包子臉笑的皮薄褶足,“我恰好出門,順便把仿製品取回來,姐就在家好好享用低調人生。”
“好孩子,你深得我心,記得要換一張皮再出門。”
“姐,你幹嘛總是把化妝術講的就像恐怖電影一樣!”
忘言回來的時候表情有些奇怪,他用帶著手套的手小心翼翼的將骨笛遞給紅線。
“骨製品的表麵一般都會處理的很光滑或是塗上明漆,你要把老板的指紋也清理幹淨,不要留下麻煩。”紅線在看書,所以看都沒看就吩咐道。
“這個我自然知道,姐,我找你可不是為了這事。”忘言用指尖點點骨頭,“骨製品商店的原料都是動物骨、塑膠或是骨粉石膏的合成品,可是這根骨頭——你覺得它像動物的骨頭嗎?”
這句話成功的把紅線從書裏拉了出來,她接過那隻骨笛,觀察了一會兒,蹙起了眉頭,“這骨笛的確是嚴格按照我要求的長度尺寸做成的,原料是真骨,但重量有些重,顏色也太新鮮了些,應該是新骨,我們要替換的骨笛是上百年的舊骨,骨的重量一定會輕,這樣的仿製品如果遇到細心的人定然會露出破綻,不過在如此倉促的時間內,仿製品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不錯了。”隨即她將骨笛遞給了忘言,“但問題在於人骨與獸骨有很大差別,用任何一種動物骨骼代替都不太可能有如此合適的。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做個切片觀察一下吧。”
“人骨的哈佛氏管形態規則,多作圓形,管徑大而數目較少,骨板層排列顯著。獸骨的哈佛氏管形態不規則,多作長圓形,管徑小,管數多,骨板層排列不顯著。”忘言將顯微鏡推給紅線,“姐,毫無疑問,我們中獎了,這是人骨。而且骨中的油脂還沒有消散幹淨,我想它離開人體不過二到三年!”
“骨製品商店裏竟然真的賣人骨,我的上帝,世界真瘋狂!”紅線做了個驚愕的表情。
“從前就有人以剔骨、割肉、挖器官等方式,從殯儀館裏盜取死者遺體骨骼及組織,大發死人財,這種交易如今在黑市中也並不鮮見。姐,你說有沒有必要讓我們的人打聽一下。”
“嗯,別急,我們先查一下骨店老板的底細吧,一個一輩子跟骨頭打交道的人怎麼會不知道手中的原料是什麼,無論如何他也脫不了幹係。我記得他好像叫……麥金蒂·弗什麼的。”
“麥金蒂·弗萊德,至於他的底細——小case!”忘言俏皮的眨了眨眼,拿過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我先到警局的資料庫去查查看這家夥有沒有案底,放心,就算這家夥有一次酒後駕車的記錄都跑不掉。”
“好家夥,多有名氣的人啊!”過了一會兒,忘言就感歎道,“姐,看看我們這位麥金蒂老板的過往吧,他可是曾經榮獲了‘曼哈頓藍胡子’之稱的人呐!”
“藍胡子?”紅線挑了挑眉毛,“殺妻者!”
“麥金蒂的四任妻子先後失蹤,他的第一任妻子十年前失蹤,那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與人私奔確有可能,但是他後幾任妻子的人品都是極好的,決不是那種不負責任拋夫棄家的人,所以接二連三的失蹤就顯得太奇怪了,順便說一下,他最後一任妻子在兩年前失蹤,身高是一米六二。”
“骨笛用的是人的脛骨,長32厘米,推算起來是一個約一米六的女子腿骨做成的。而這仿製品也是相似的長度,也就是說……該死的,他不會把自己老婆的腿骨賣給了我們吧?”紅線瞪大了眼睛。
“有流言說他把自己的妻子都做成了骨工藝品,但警方多次突擊檢查了他的店鋪和家——店鋪後麵就是他的家,那裏所有出賣品、半成品和存貨,原料都是牛骨、豬骨或是塑膠骨粉一類的東西,並沒有人骨製品。在他每位妻子失蹤期間,他的行蹤並無可疑,隻是在市內活動,連市郊都沒有去過,而家中也沒有血跡或是可疑跡象。一宗案件沒有證據僅憑懷疑是無法將人入罪的,這可不是《C·S·I》,警察先生們並不是想象中那麼無敵。”忘言搖了搖頭。
“我們應該去會會這位麥金蒂先生。”紅線將視線從忘言的手提電腦上移開,“敢賣給我一根真正的人骨,就要有承受死者與我怨氣的膽量。”
沿百老彙南下的第八街到堅尼街之間就是騷河區,騷河區是藝術家聚居的地區,這裏散布著許許多多的書店、畫廊和古董店,麥金蒂的骨製品商店就安居於其中一隅。
“我去見他就好,畢竟你今天見過了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