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吉米,是這兒的老板。”那人和藹地握住哈勃的手說,“尊姓大名?”
哈勃簡要地做了自我介紹。
“我是一個本分的生意人,但我承認,有些時候我不知道樓上發生的事,到底怎麼了?”吉米問。
哈勃重複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車開起來就不對勁兒,可是最重要的是車廂和擋泥板上的劃痕和凹痕。”他說。
“是嗎?”吉米以一種容忍的神態看看四周說,“通常遇到這種事顧客都是向我們的保險公司申請的,不過說我們換掉整輛車可不太好。我願意作為例外辦理,那些凹痕你要多少?”
“我可不是來訛你的錢的,我之所以回來,是因為我開走的那一輛車不是我的。”哈勃生氣地回答。
“你不是開玩笑吧?好,我和你講理,假如你說的是真的,你要我們怎麼做?”吉米表情嚴肅起來。
哈勃一愣,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要他怎麼做。自己如此匆忙返回也許是個輕舉妄動的錯誤。可事已至此,隻好硬著頭皮。
“至少你要向我解釋清楚是怎麼搞的,不然的話,我要自己進停車間去找。”他說。
“為了保護你自己起見,”吉米回答,“你最好不要去。現在是晚上最忙的時候,外人到處逛可能會被撞著。我們給你的那輛車現在在哪裏?”
“就在對麵,我妻子在裏麵。”
“我想去瞧瞧。”
哈勃和吉米一起走到外麵,對麵不準停車的地方空空如也,哈勃停放的車和太太都不見了。
“我不明白。”哈勃目瞪口呆地說。
“是你太太開走了吧?”
“不會的,這樣擁擠的路她是從來不開的。”
“從這兒到你家要多長時間?”
“20或25分鍾。”
“你太太坐在車子裏等了多長時間?”
“差不多40分鍾。”哈勃看了看表。
“也許她等得不耐煩了,你該往家裏打個電話問問,她是不是平安回家了?”
吉米挽著哈勃的手臂回到候車室。哈勃注意到周圍的人比剛才多了。
“諸位,”吉米說,“神秘的汽車不見了。這位老兄的太太用自己的鑰匙把車開回家了。”
“不,”哈勃說,同時想集中精神,“她絕不會那樣做,尤其是今晚更不會。”
“今晚有什麼特別嗎?”
“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你們做了些什麼?”
“吃飯,然後……”
“喝了酒?”
“兩杯威士忌,不過……”
“我明白了,通常你是滴酒不沾的,可是今晚……”
出納員櫃台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年輕女子拿起話筒聽了一會兒說:“是你的,哈勃先生,她說是你太太。”
哈勃接過話筒時,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著他。
“哈勃?”是戴瑞的聲音,她說,“我在家裏,我也要你回家。”
“戴瑞,可是你為什麼不……”
“雇輛出租車盡快回家,我不想再談了。”說完,掛上電話。
哈勃驚愕地看著話筒,會不會打一開始就錯了?會不會是那幾杯酒影響了他的判斷力?
“你太太說什麼,哈勃先生?”吉米問。
“她回家了,要我也回家。”
“當然,這是34周年結婚紀念,要好好吃一頓大餐,喝幾杯酒。”他瞟瞟候車室裏的人,“你也許喝了不止一杯呢。”
哈勃生氣地瞪著吉米。
“好吧,”吉米容忍地說,“我們給你叫輛出租車,你先回家,明早你再仔細瞧瞧那輛車。假如你還認為是在這兒撞壞的,我們再商量,這樣可以嗎?”
哈勃突然明白他必須做什麼,是吉米自己提供了答案。他深吸一口氣,整整領結,拉拉衣袖,打起精神,準備做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