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麼揮舞著水管穿防化服的人如果有句台詞,你覺得會是什麼呢?”
“嗯……你們別靠近,我其實並不想傷害你們?”小玉試探著答。
“不錯,再深挖一點呢?他為什麼要這麼說這麼做?”
“嗯……因為,他對外界沒有惡意?”
“換位思考一下,接著往下說。”
“嗯……因為,外界對他不夠友善?”
“繼續往下。”
“啊,想不出來了。你要是再問,我也想揮舞水管啦!
你直接說!”小玉急眼了。
“因為他即便脫下防毒麵具和防化服,也是外界的異類。
比如說……”
“鳥嘴?”小玉接了話茬。
“助理大人很有前途嘛。”空空讚許著。
“咦,你怎麼知道是鳥嘴,確定嗎?”
“猜的,不確定。但可以推演,找個機會就可以驗證啦!”
“鳥嘴代表什麼呢?說鳥語,別人聽不懂?”
“對咯,可以是語言表達不理想,也可以是行動不協調,或者是智力和外形上的小缺陷。如果沒有校方、家長、‘孩子王’等輿論領袖的強力幹預,有這些所謂‘缺陷’的孩子就容易被其他孩子視為異類,受到其他人的抱團排斥。這在孩子們的世界裏再常見不過了,所以防毒麵具和防化服應運而生。因為輿論空氣讓他窒息,必須隔絕、淨化、過濾。可即便沒有直接接觸的傷害,仍然有非接觸性的輻射傷害遍布,比如同學們看待他時異樣的目光,背後偷偷說著他聽不清的悄悄話,還有那些他融不進去也根本不會帶他玩的小圈子。”
“信息量好大啊,這又是你猜的?或者叫推演的?”
“嗯哼,一有機會就能驗證了嘛。”
“那獨眼章魚怪呢?”
“你覺得吸盤、觸手是什麼,有攻擊性嗎?”
“嗯……你這麼問的話,似乎沒有。”
“他沒有朋友,你覺得那可能是什麼呢?”
“是他渴望與人親近,建立關聯,獲得陪伴?畢竟他沒啥朋友嘛。”
“對路。至於獨眼嘛,一會兒專門給你講個案子吧,先問別的。”
“嗯,那就問卡通和真實的區別?”
“這也問?你說有啥區別?”
“二次元和三次元嗎?卡通是不夠接地氣的虛妄和空想?
隻是覺得或者希望自己很有能量,但是沒法在現實中實現?”
“嗯,很可能,但終歸需要驗證。否則咱倆說的也一樣,都太卡通了。”
“噢……我好像越來越明白你說的‘內語’了,就是承載著信息的事物本身。”小玉若有所悟。
“準確地說應該是事物本身承載著的信息,你琢磨一下。”
“嗯,好有趣。”
“還有問題嗎?”
“有啊,那個房子底下的黑色質感的不明物質又是什麼呢?”
“我不知道。”空空如實回答。
“咦,別賣關子啊!”小玉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
“是真不知道。即便是可以驗證也不能胡亂推演,容易先入為主形成誤導的。”
“那怎麼辦?不管不問不是掩耳盜鈴嗎?”
“在信息不全的時候,不妨按兵不動靜觀其變嘛,急什麼?瞧你那沒底氣的樣子。”空空隨時都會打擊小玉。
“好嘛,那下一步你會著重往哪兒獲取信息呢?”小玉鍥而不舍,問法漸漸刁鑽了。
“姑娘,你這是要竊取核心機密啊。”空空揶揄著,但還是答了,“我問你,木屋四周飛簷鬥拱的古代建築代表什麼?
靠竹子當立柱來支撐的懸空木屋代表什麼?接觸到門之後就消失意味著什麼?這些都是可以探索的信息。”
“鬧市中的陋巷?拆遷棚戶區?空中樓閣?形同虛設?
名存實亡?”小玉喃喃自語。
“你可別自己陷進去了啊,離神神叨叨、瘋瘋癲癲可不遠了。可以慢慢驗證,但別先入為主。直覺是個好東西,但單憑直覺行事就容易盲人摸象了。”空空打斷了小玉的思路。
“嗯,有道理。那現在可以說獨眼的案子了嗎?”小玉的熱情似乎完全沒有冷卻。
“你等等,我找找啊。”空空開始翻檔案。
“這個案子的獨眼也是投射子人格的時候出現的?”小玉問個不停。
“嗯,同樣是第二個出現的子人格。”
“也是章魚怪嗎?”
“不是,但來訪者的困擾同樣是感覺自己沒有任何情緒。”
“這麼巧?”小玉更好奇了。
“相似的案子還有不少,隻不過這個比較典型,估計對你會有所啟發。”
鳥爪黑羽獨眼猴
空空找到了檔案,把隱去個人信息的資料發給小玉。
這是個28 歲的未婚男青年,中專學曆,感覺自己理解不了別人的意思,怕說錯話讓人誤會,所以基本不敢和人交流,人際關係自然也不好。
當有嚴重心理波動時,他才有正常人的情緒,也才能理解別人說什麼。嚴重心理波動一般發生於父母親對他表示失望、被親戚誤會和看不起的時候。
他說自己平時做事情經常不經過大腦,說話的時候忽然就忘記自己在說什麼。平時腦袋裏空蕩蕩的,也可以說沒有想法,完全沒有思考和動腦的感覺。因為思維經常陷入混亂,沒辦法集中注意力學習,他隻能做些不用動腦也不用技術的工作。談過女朋友,可是覺得自己太不堪,不想連累她,連婚都不敢結。很多次想過輕生,最近開始有自救的行為,也打過心理谘詢熱線電話求助。
“這表述不是挺通順嗎?我全都看懂了。”小玉有點疑惑。
“廢話,這是我整理過的!”空空的語氣帶著無奈,“基本情況看完了?我把催眠記錄分段發給你複盤,你跟上思路,我隨時會提問。”
“哦……”小玉的語調透著無力感,畏難情緒瞬間蓋過了好奇心。
導入階段,來訪者看到黑色能量球把自己的頭部覆蓋,而身體是米白色的。接著找到了一根灰色的蠟燭芯,一點燃,黑色的火焰突然騰地一下燃了起來。之後是從腰部分別往頭部和腿部開始融化。
“你獲得了什麼信息?”空空話鋒一轉,開始發問。
“啊?不知道啊,這樣的導入算正常還是不正常?”小玉正聽得專注,突然被問得發蒙。
“現在我告訴你,到你接案子的時候誰來告訴你?”空空不依不饒。
確實也是這個道理,案子進展中如果跟不上受催眠者的節奏,線索就會稍縱即逝,連停下來都無法實現,更別說快進、重複和倒退了。而不管催眠師是否獲取信息,事態都會繼續進展下去。
“別糾結導入階段了,就當是進展順利吧。現在進入夢境了,你準備從哪兒下手?”空空接著問。
“也用投射生命來了解子人格?”小玉試探著。
“可以的。雖然可供選擇的路徑很多,但對這類案子來說,這種方式容易行得通。”
空空接著複盤案子。男青年看到的第一個生命是一個白色的圓球形狀的雞。分不清性別和年齡,沒有翅膀和腿,與《憤怒的小鳥》裏那隻白色的鳥很像。
“你有什麼打算?”空空發問。
“嗯,我好像蒙了,能提示一下嗎?”小玉真的跟不上節奏了。
“沒有提示,不過沒有打算也是一種打算,可以進展下去的。”
“好。”小玉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第二個生命是一隻像星球那麼大的眼睛。
“你打算怎麼辦?”空空的提問又來了。
“像星球那麼大的眼睛?隻有一隻眼睛嗎?”小玉的語氣有點虛,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到了。
“嗯,就一隻。獨眼出現了,你發現了什麼?”
“順序也是第二出現的?”
“是,你還獲得了什麼信息?”
“這是來訪者根據其他人對自己的看法形成的投射,對嗎?”
“沒錯。那麼問題來了,在旁人眼中,如果自己是‘獨眼’,意味著什麼?”
“嗯,怪怪的異類嗎?”
“不錯。但不夠準確,再深入一點。”
“視野不開闊?畢竟隻有一隻眼睛嘛。”
“很好。推而廣之,獨角獸和犀牛也往往有孤傲和獨斷專行的特質。當然,這隻是推演和方向,不是定論,不同的個案都需要分別驗證的。”
“嗯嗯,有道理,鼓掌!”
“別扯沒用的,問題還沒完。這隻像星球一般大的眼睛怎麼辦?”空空不為所動,拉回正題。
“對哦,怎麼辦?”小玉的成就感又被問號勾走了。
“不說話,眨呀眨,滿天都是大眼睛,你不瘮得慌嗎?”
空空諧謔著。
“嗯……如果現在還沒有打算可以繼續進展下去嗎?”小玉沒頭緒。
“這次進展不下去了。卡在這兒,進入大眼瞪小眼模式。”空空把殘酷的現實告訴小玉。
“我放棄。這個節奏我是真的跟不上。要不你直接複盤吧,我在一邊聽著,偶爾提問就好。”小玉放棄了,提議自己當觀眾。
“放棄無效!我問你答,否則看連續劇似的被動接受就失去了複盤的意義。”空空丟開小玉想要置身事外的小算盤。
“好吧,我拚了,你問吧。”小玉想要豁出去了。
“眼睛是一個完整意義上的生命嗎?”空空問道。
“應該算不上。眼睛是個視覺接收器官吧。”
“那麼承載這個器官的生命形態是怎樣的?你知道嗎?”
“不知道……哦,要讓這個生命整體出現,對嗎?!”小玉興奮地問。
“沒錯,可以叫來訪者把眼睛變小,再請他召喚眼睛所屬的完整生命體出現。”空空接著敘述進展。
第二個生命是一隻獨眼的靈長類動物,像隻猴子,比較瘦,奇怪的是身上長著稀疏的黑色羽毛,長著鳥爪。
“你獲得了什麼信息?有啥打算?”空空步步緊逼。
“怪,很怪,相當怪,然後可以先往下繼續嗎?”小玉腳踩滑板鞋,能溜就溜。
“你這是打算頭也不回地一路狂奔,對吧?”空空表示無奈,繼續複盤。
第三個出現的是一把刀。刀發著很亮的光,非常刺眼,明晃晃的沒法看清。
“好,到這兒又進展不下去了,你怎麼打算?”空空替小玉踩了刹車。
“捂著臉,然後透過指縫去看?”小玉弱弱地說。
“你是催眠師,不是吃瓜群眾!這種方式理論上確實是可行的,但會不會太沒追求了?”空空各種嫌棄。
“那還能怎麼辦?我感覺又跟不上了。”小玉隨時想舉白旗。
“夢境是來訪者的潛意識投射,自己完全可以占據主動啊。”空空提示著。
“直接讓刀光減弱或者讓自己視覺功能增強嗎?”小玉想了想,說。
“可以,在你的引導下,來訪者現在能看清了。你會讓他了解些什麼信息?”
“嗯……刀上有沒有刻字、花紋、配飾之類的?”
“女孩子的思維還真就不同。你在找鑄刀師印記?定情信物?鑒賞藝術品?不巧,這把刀上啥都沒有,是把裸刀!”
空空調侃著沒找對方向的小玉。
“嗯……刀不是生命吧?讓刀的主人出現?”小玉學聰明了。
“好思路,可取,但是為時過早。這是一把什麼樣的刀,你知道嗎?”
“你不是說了嗎?裸刀啊!”小玉振振有詞。
“哎呀,我去!裸刀是什麼刀?長的還是短的,切肉的還是砍柴的?”
“哦哦,對哦。要看刀是什麼樣的。”小玉如夢初醒。
“刀不長,很鋒利,很尖。”空空提供著信息。
“防身自衛的短刀?”小玉反應倒是挺快。
“好推演,可以試著驗證。現在可以讓刀的主人出現了,是來訪者從小玩到大的一個朋友。兩人的關係不好也不壞。”
“這是什麼信息?”小玉喃喃自語。
“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啊?”
“嗯……可以直接繼續下去嗎?”
“怎麼繼續?你說。”
“讓來訪者和這個朋友聊聊?”
“可以,但朋友沒有搭理他。”
“那怎麼辦,先找怪猴子打探一下?”
“要是怪猴子也不搭理他呢,你就找雞是不?一共就三個選項,你準備試三遍啊?”空空對小玉的套路哭笑不得。
“那你說找誰了解信息合適?我是真的沒思路了。”小玉進入委屈耍賴滿地打滾模式。
“你如果是導遊,帶團到了一個開闊景區,比如草原和山頂,你會要求遊客務必按照你規定的方向,鎖定路線進行觀光嗎?”
“當然不會,他們自己愛看哪兒看哪兒,他們又不傻。”
小玉順嘴說。
“是啊,遊客當然不傻,至於你這個導遊傻不傻……”
空空欲言又止,又把小玉套路了。
“哦,對,可以讓來訪者自己選!”
“對嘛,心理師隻是個向導和助手,為啥非得把自己當保姆和監護人,你不累嗎?”
“ 嗯, 那我請來訪者考慮一下, 讓他決定選擇和誰溝通。”
“我再補充兩句,既然出現了超自然的怪猴子和鋒利的銳器,那麼你可以強調一下他是夢境中一切的主宰,沒有什麼能夠對他造成任何形式的傷害。另一方麵則是夢境中每一個生命體都有獨立的思維能力,請他放心交流。在喚醒他之後還要補充一點,夢境是存在於他的潛意識當中的,他需要分清夢境和現實的界限。”
“好的,我記住了。”
“我們繼續。他選擇的是那隻白色的雞。那麼問題又來了,對話該從哪裏開始呢?”
“還真是找雞啊。可以問它,‘為什麼你長成這樣?’”
小玉又躍躍欲試了。
“你咋不問它為什麼做雞呢?它可能會告訴你是生活所迫。”空空對小玉無語了,“剛開始交流不適合采用寬泛的問題,切入話題要找小而具體的點。”
“那……你為什麼沒有翅膀和腳?”
“嗯,不錯!我們這次複盤是為了梳理思路。當提問和交流出現了嚴重的阻抗就先跳過。我們省略過程,不具體展開了。”
經過不斷的提示和鼓勵,來訪者終於從目光遊離回避的狀態調整到敢於直麵那隻白色的雞,並且把話問了出來。
“你為什麼沒有翅膀和腳?”來訪者問。
“……”那隻雞麵對夢境中主宰者的質問,不得不正眼看著來訪者,但仍保持沉默。
空空讓來訪者換個問題試試。不料來訪者三番五次的提問都沒得到回應。
直到來訪者有點氣憤地問道:“你怎麼這麼怪?”
“你跟我一樣怪!”雞終於開口了。
“這不是跟我剛開始問的差不多嗎?”小玉一下來勁了。
“差得多了!你光看相似的部分,沒看不同的地方!”空空堅決的語氣讓小玉冷靜下來。
“因為他自己氣憤了,於是他和怪雞都進入正常狀態了?”小玉似乎發現了不同。
“沒錯,這也驗證了推演。第一序位出現的子人格是自己展現給外界的投射,那麼接下來怎麼辦?”空空問小玉。
“我現在很同情那隻雞。”小玉低語。
“為什麼?”
“我們倆遭遇很像,總是被問得一臉問號。”小玉顧影自憐。
“好啦好啦,接下來這段我來敘述,你自己找啟發點。”
“好好好!”小玉又如釋重負了。
空空讓來訪者給這隻雞貼三個標簽,描述它的特點。
“荒誕、怪異、沒意思。”來訪者很快有了回複。
“是雞感覺外界沒有意思還是外界覺得它沒意思?”空空追問。
來訪者說是後者,換句話說,這是一隻在別人眼中很無趣的雞。
於是再問這隻覺得自己和來訪者一樣怪的雞,為什麼沒有翅膀和腿的時候,怪雞給出了答案。
“因為我跟你一樣縮手縮腳。”
“喔,好厲害!”小玉很擅長起哄。
接著來訪者選擇麵對的是那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
“你為什麼拿著刀?”來訪者問。
他的朋友隻是笑,沒回答,潛台詞是“我瞧不起你”。
“你為什麼瞧不起我?”來訪者問。
“你不配知道答案。”對方不屑地回答他。
空空重申了來訪者在夢境中處於主宰的身份之後,來訪者接著問他:“你憑什麼瞧不起我?”雖然語勢遠不及空空那麼強硬,但較之他剛才低到塵埃裏的語調已經強了許多。
“因為你沒什麼讓我瞧得起。”對方說出了殘酷的真相。
而那把刀實際上是通過示威來阻止來訪者靠近,或者說提防他。刀上的光則是為了讓來訪者望而卻步。畢竟無論從社會地位、經濟水平還是思維層次、工作能力上,兩人的差距都已經相當懸殊。那麼朋友始終在強調和展示彼此間的差距與隔閡也就不足為奇了。
“喔,好神奇!”小玉還真就很適合當綜藝節目的觀眾,情緒總是適時起伏,隨時入戲。
怪雞和發光的刀都了解之後,來訪者最終要麵對的是那隻獨眼黑羽毛鳥爪子的瘦猴子。
來訪者發現猴子的眼白很大,瞳孔小到看不見。
“它在翻白眼。”來訪者告訴空空,怪猴子不樂意搭理他。
空空讓來訪者對猴子自由發問。
“為什麼你隻有一隻眼睛?”來訪者問著翻白眼的猴子。
麵對來訪者的反複追問,怪猴子直接消失在它所在的黑色宇宙當中。
“本來它的眼睛就像星球那麼大,所以身在宇宙當中對吧?”小玉問道。
“沒錯。”空空回了小玉一句,接著複盤案子。
空空讓來訪者把宇宙中的光線調亮,亮到讓這隻黑色的猴子在光芒當中無處遁形。
躲不開,隻好麵對,猴子不得已又回到了來訪者麵前。
“為什麼隻有一隻眼睛?”這次,來訪者的平淡語調中透著些許底氣。
“因為我用獨眼看世界。”猴子說。
“眼睛總是成對出現的,你應該還有一隻,為什麼不用呢?”空空讓來訪者向猴子提問。
“因為另一隻不需要。”猴子的回答似乎在兜圈子。
“為什麼不需要?”
“因為另一隻是世俗的眼睛。”猴子一直在玩文字遊戲。
“世俗的眼睛是指什麼?”空空讓來訪者問。
“……”猴子答不上來,沉默了一段時間。
“你問問世俗的眼睛裏有不理會的成分嗎?”空空主導著來訪者的提問。
“有。”猴子答。
“有報複的成分嗎?”空空繼續主導著。
“也有。”猴子答。
“可不可以理解為世俗的眼光對你進行了不公正的審判,所以你一方麵不去理會世俗的眼光,另一方麵自己也不用這種世俗的眼光去看世界,於是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來訪者說自己不知道。
空空請他去向獨眼猴子確認一下,猴子馬上認可了這個說法。
“瘦猴子和羽翼豐滿的雞?不一致啊!”當時的空空突然意識到這個不協調的反差,於是著手驗證。
空空讓來訪者回去問那隻雞:“雖然縮手縮腳,你看起來還蠻不錯的嘛,或者隻是看起來挺好?”
“我隻是想讓自己看起來還不錯。”雞很坦誠。
空空讓來訪者把手伸進羽毛去摸索一下。果然,這隻雞隻是羽毛蓬鬆而已,其實瘦骨嶙峋。
對嘛,這才說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