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我的青春,以你為名2》(8)(2 / 3)

“不要說什麼離不離開,OMI已經失去了安寂,不能再失去你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最近很多人都造謠說OMI要解散,你快點兒回到舞台上,狠狠地打那些造謠者的臉。”

本以為這樣可以喚起YUKI的幹勁,沒想到YUKI消極的回答又讓她心驚膽戰。YUKI 說:“OMI解散未必是壞事,難道你不希望我回國嗎?”

回國?難道YUKI私下真的在認真考慮退團的事情嗎?他要成為繼安寂之後第二個離開的成員嗎?如果這是真的,OMI粉絲知道後一定又會掀起風浪。當初聽安寂說退團時,陸依依曾非常激烈地反對,如今一年過去,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成熟了,還是已經被安寂退團風波鍛煉得更加堅韌了,聽到YUKI這樣說,她的心情居然非常平靜。

“希望是希望,但是OMI怎麼辦?”

如果連核心成員YUKI也離開了,恐怕OMI真要宣布解散了。

“不知道,但我覺得弗羅娜已經在考慮讓我休息了……”

“那你就回國吧。”看到指尖打出的字,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安寂已經回國了,現在發展得很好,再也沒有人敢質疑他的實力了。如果你真的回國了,你們兩個可以搭檔嘛。”

雖然不想看到OMI解散,然而解散卻是每個組合逃不過的宿命,區別隻不過是早點兒還是晚點兒罷了。如果真的走到OMI必須解散的那一天,陸依依依然真心祝福每名成員都有各自更好的未來。雖然自己最喜歡的是安寂,但是摸著良心講,YUKI的人氣是“網黑”安寂的好幾倍,回國發展的前途不可限量,肯定有一堆大公司追在他的屁股後麵爭著跟他簽約吧。

“還是不要做搭檔了。”

陸依依腦海中描繪出的美好畫麵,被YUKI突如其來的回複擊碎。她心裏猛地咯噔了一下,還以為兩個人之間有什麼心結沒有解開呢,結果YUKI若有深意地說:“我和你一樣,當他的粉絲就好了。”

又過了一周,在粉絲們的千呼萬喚之下,YUKI終於重新回到舞台上,參加錄製電視台的人氣打歌節目。這個直播節目每期都有大約二十個組合參加,現場、電視機前和網上的粉絲都可以給喜歡的組合投票,最終票選出的冠軍將在節目最後揭曉,享受掌聲和榮譽。

OMI帶來的是最新歌曲的舞蹈版——當初YUKI正是在表演這首歌曲時跌倒的。

當歌曲唱到最關鍵的那一句,YUKI踩著節拍旋轉身體,在上千名粉絲提心吊膽的注視下,穩穩地落回地麵,現場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不少粉絲都哭了,紅著眼眶齊聲高喊:“OMI我們愛你,一定要留在舞台上。”現場的氣氛催人淚下,很多其他組合的粉絲都深受感染,忘記了之前發生的種種不快,一起為YUKI的回歸鼓掌喝彩。

表演結束後,就連主持人都哽咽了,走上舞台後半天說不出話來,深深吸了兩口氣才終於含淚講道:“我相信,大家的呼聲OMI已經聽到了。他們對舞台的熱愛不輸給任何一個組合,正因如此,他們才不得不懷著虔誠的心,清楚地表達自己的態度……”

就在主持人說話時,OMI成員已經整整齊齊地排成一列。按照以往的規矩,這時候主持人應該采訪離他最近的隊長REN,但是今天主持人卻轉身望著舞台的斜後方,高聲說道:“接下來,我們有請OMI的經紀人兼製作人,被稱為最強魔女的弗羅娜·林走上舞台。”

前一刻還掌聲雷動的現場頃刻間變得鴉雀無聲,所有粉絲都帶著愕然的表情,齊刷刷地扭頭向主持人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束銀白色的聚光燈下,一名身穿鮮紅連衣裙的混血美女高傲地抬著下巴,踩著又尖又細的高跟鞋,優雅地走上舞台。

現場靜悄悄的,沒有人敢鼓掌,隻有高跟鞋鏗鏘有力的落地聲清晰可聞。所有人都被弗羅娜的氣勢鎮住,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小聲地議論著。她為OMI當了三年經紀人,曾出現在不少采訪節目和花絮視頻中,但今天是她第一次站上舞台對粉絲講話。

所有熟悉她的OMI粉絲都預感到事情的嚴重性。她究竟要宣布什麼?難道OMI真的要解散?不安的波紋迅速擴散,很多粉絲都哽咽著低聲喊道:“不要,不要……”

弗羅娜站在舞台中央,接過主持人遞來的話筒。她平靜地掃視著台下黑壓壓的人群,幽藍色的眼瞳中沒有一點兒怯意。她帶著女王般的強大氣場,從容而威嚴地鄭重宣布:“最近很多人都擔心OMI會解散,但是OMI沒有讓大家失望,再次滿血複活,回到神聖的舞台上。”

她一開口,所有議論戛然而止,幾千人都屏住呼吸,認真傾聽著她的發言。

“本來我這次登台是為了向你們宣布,隻要有你們的支持,OMI就不會解散,OMI 會一直存在,但是剛才你們的呼聲卻讓我改變了主意。我覺得我應該更加真誠地回答你們……”

因為是現場直播,導播察覺到氣氛不對勁後急忙看導演眼色,但導演卻示意繼續播出。

“說什麼永遠不會解散隻是自欺欺人的謊言,但是我們可以承諾,我們將竭盡所能地走到最後一步。如果有人問我什麼時候是最後一步,我會回答,就是我們之中再有一個人倒下的時候。到那時,OMI就會徹底解散。不過我和你們一樣,都希望這一天永遠不會到來。”

弗羅娜講完後,正好看到台下工作人員向主持人示意時間已到,馬上進入下一個流程。她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後把話筒還給主持人,帶著OMI離開舞台。與之前抬頭挺胸的模樣不同,這次,她是低著頭走下去的。卷曲的長發遮住了她的臉,她的表情隱藏在陰影中。

當陸依依看到這段視頻的時候,都不敢相信她似乎從弗羅娜的眼中看到有淚光閃爍。

弗羅娜的這段話雖然在表麵看來是強調OMI不會解散,但是仔細品味其中的深意,卻能嚐出一絲隱藏在背後的苦澀。再加上弗羅娜神態反常,不少粉絲都把這段話解讀成OMI解散的預兆。

以前,陸依依隻把弗羅娜當成一個無血無淚、手段狠辣的鐵娘子,但是通過這件事才深深意識到,原來她在OMI身上投注的感情,遠遠超過所有人的想象。

走下舞台後,弗羅娜和OMI回到休息室。因為節目最後將宣布當期冠軍,而OMI奪冠的希望很大,所以他們必須留到最後。接下來還有三個組合要進行表演,還需等待十多分鍾。

一進房間,弗羅娜就蹺腿坐在牆角的沙發裏,一言不發地盯著地麵。雖然她坐的是柔軟舒適的三人沙發,但是其他人寧願遠遠地坐在又小又硬的椅子上,或者直接站著靠在化妝桌邊,都不敢靠近她三米之內的“絕殺區”。

正如弗羅娜自己在台上講的那樣,她說得太多了。明明隻要宣布OMI不會解散就行,但是她卻畫蛇添足地加了很多惹人猜疑的內容。雖然公司裏敢對她指手畫腳、橫眉怒目的人屈指可數,但是這次的事情肯定會使董事會對她產生質疑,同事們也會在背後議論。

僵硬的氣氛中,時間都仿佛都被凍結了。四名成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依然沒有人敢吭聲,大家都急切盼望工作人員趕緊過來通知他們上台領獎,好擺脫這尷尬的處境。

正想著,還真有人在外麵敲門。

房間中的五雙眼睛頓時齊刷刷地彙聚過去。他們都知道肯定不是工作人員,因為現在還沒到領獎時間,不過無所謂了,隻要有人從天而降,打破尷尬的氣氛就是活菩薩、大救星。

天性活潑好動的舞立即高喊著“來了來了”,跳著跑去開門。

“你好,我是NM公司新組合MONSTER的經紀人,想帶他們來跟前輩打個招呼。”一個戴著眼鏡的瘦高青年男子,客客氣氣地遞上名片,身後還跟著五個長相帥氣的新人。

新人和OMI一樣走的都是花美男路線,精致俊美的長相和高挑纖細的身材就算放到美人橫行的娛樂圈裏,也絕對是令人眼前一亮的風景線。他們是NM耗巨資打造的全新組合,出道剛一個月就已經橫掃各大榜單,吸粉無數,曝光度比OMI剛出道時的勢頭更猛。

“哦,你好你好。”舞恭恭敬敬地接過名片,開門把他們請進房間。

雖然兩個組合屬於不同的公司,彼此間是競爭關係,但是在同一場活動中遇到時,一般新人都會主動到前輩房間裏問候一聲,混個臉熟,OMI剛出道時也是如此。

誰料經紀人剛走進房間,角落裏的未夜立即愣住了,直勾勾地盯著經紀人,表情略顯僵硬。他本來弓背靠在牆壁上,但看到經紀人的瞬間,就像軍訓時見到教官似的,立即站得筆直。

經紀人按照從近到遠的順序,依次給REN和YUKI發名片,最後來到未夜麵前。他先停頓了兩秒鍾,隨後帶著社交性的笑容,溫和地問:“我就不用給你發名片了吧?”

他說出這句話後,其他人才反應過來,未夜的前公司正是NM,他倆大概早就認識。

未夜沒有吭聲,隻是僵硬地點了點頭。他一直垂著頭,不敢與對方四目相對。平時顯得有點兒高傲的未夜,現在變得非常拘謹,不知所措。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在所有NM練習生的心目中,這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禮貌謙卑的男人是他們共同的噩夢。未夜在練習生時代經常被罵得狗血淋頭,雖然現在換了公司,人也紅了,但當初的陰影依舊深深留在心底,讓他對這個男人有些忌憚。

“歡迎歡迎,我早就聽說你們了。”弗羅娜立即換上無懈可擊的笑容,熱情地起身迎接。他倆都是經紀人,早就見過,雖然沒有過多的交流,但都聽過對方的大名。

兩個人寒暄了幾句後,話題落到未夜身上。男人對未夜讚不絕口,半開玩笑地說:“未夜被你們挖走我到現在還在心疼。如果他還留在NM,MONSTER裏一定有他,不過是金子總會發光,我也為他如今的成就感到高興。真可惜啊,如果我是他的經紀人就好了……”

“你花了三年時間也沒有把他帶出道,何必再說這些話呢?你吃資曆飯的倒是無所謂,他們可是吃青春飯的。就算未夜留在NM,也未必能跟這群孩子一起站在舞台上。”

對方說得有分有寸,但弗羅娜每句話都咄咄逼人。其他人都不敢吱聲,偶爾交換一下眼神,緊張地嗅著兩個人之間漸漸變濃的硝煙味。說來奇怪,他倆明明沒有什麼交集,但弗羅娜卻明顯帶著敵意。難道是因為心情不好,所以見誰就嗆誰嗎?

“你說得對,是我能力不足,沒有把未夜帶出道,我一直覺得很遺憾……”

對方見弗羅娜有情緒,立即低頭認錯,態度謙虛得令人頓生好感。但弗羅娜不以為意,冷哼一聲,威脅似的說:“未夜已經和NM沒有任何關係,請你以後不要再騷擾他了。”

這句話一出口,不僅是男人瞬間呆住,笑容變僵硬,就連未夜都緊張得抖了一下。

弗羅娜繼續說:“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要不是因為牽扯到我們公司的藝人,我們早就法庭見了。”說到這裏還意味深長地扭頭瞥了未夜一眼。

從頭到尾沒有聽懂一句的舞嗅到這裏有大內幕的氣味,急忙扭頭低聲問REN:“怎麼了?怎麼了?”而REN也是一頭霧水,搖了搖頭。這時隻有YUKI心口揪緊,猛地想起安逸凡的話。

安逸凡曾經告訴YUKI,當初泄露他回國行蹤的人正是未夜,而且得到信息的那群人還偽造音頻,造謠他要退團,讓他自己決定是否把真相告訴弗羅娜。最終YUKI選擇相信和原諒未夜,讓這件事塵封心底,但他沒想到弗羅娜早就知道了,而且知道得比他還詳細。

望著弗羅娜冷笑的表情,男人冒著冷汗裝傻說:“我不懂你什麼意思,不過,如果真遇到要對簿公堂的事情,我們也會據理力爭,不會退縮。”說完後就急忙招呼MONSTER的成員隨他離開,仿佛一秒鍾都不想在這裏多待。

就在這時,虛掩的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穿著製服的工作人員氣喘籲籲地闖進來。

從時間上計算,應該是來通知OMI上台領獎的。總算找到機會轉移話題的舞興奮地高舉雙手歡呼:“上台啦!大家一起走吧。”說著第一個帶頭向門外走去。

誰料工作人員卻尷尬地擋住他,低頭小聲說: “ 對……對不起……我是來請MONSTER的。”

原來OMI不是冠軍,MONSTER才是……來勢洶洶的新男團的人氣排名竟然贏了OMI!

就在這一秒,舞完美地用自己的反應,表演了通常隻能在漫畫裏看到的“瞬間石化”。他高舉的雙手和已經邁出半步的右腿徹底凝固,愉快的笑容與額頭的冷汗並存,每一條神經都繃直了,仿佛有人輕輕一推,他就會“啪”的一聲直挺挺地摔下去,變成滿地碎片。

工作人員連看都不敢看他,低著頭催促MONSTER:“請快點兒上台,馬上就要領獎了。”說完就像趕鴨子似的把MONSTER成員趕出房間,彎腰對OMI說了聲“打擾了”,輕輕地合上門,扭頭逃跑。

他們離開很久,保持著歡呼姿勢的舞才從石化狀態中恢複。他哭著一頭紮進REN溫暖的懷抱,撒嬌般地嚷嚷著:“好丟臉啊!好丟臉啊!我再也不要見到他們了!”

REN同情地輕輕撫摸他的頭,在心中默默流下苦澀的淚水。

雖然OMI並非每次參加打歌節目都能奪得冠軍,但是像今天這樣被打臉還是第一次。大家以為好勝心強的弗羅娜會氣得臉紅脖子粗,都戰戰兢兢地向她望去。

誰料弗羅娜卻一反常態,沒有發飆也沒有生氣,隻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輕聲拍了拍成員的肩膀說:“無所謂,大家回去吧。”那雙失去戰意的眼睛灰蒙蒙的,顯得有些憂傷和疲倦。

返回公司的途中,五個人坐在車廂裏沒有說話。副駕駛席上的弗羅娜靠在枕頭上閉目養神,沒有人敢打擾他。未夜一直低頭沉默,陷入深思,其他三個人時不時地偷偷看他一眼。

上車大約十分鍾後,未夜終於鼓起勇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痛苦地對弗羅娜承諾:“對不起,我不會再接他的電話了。”

弗羅娜連眼皮都不抬,尖起嗓子說:“接啊,為什麼不接?不接他還以為我威脅你呢。我可沒那麼小氣。”

“當初安寂提出退團後搞得人心惶惶,大家都很擔心OMI會解散。他說想知道YUKI的行蹤是為了查清楚YUKI是否也要退團,我也想知道真相,我發誓我不知道他會偽造音頻。”

聽到這裏,舞和REN同時倒抽一口冷氣,總算聽明白他們在說哪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