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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歌手的出道作品一般都是單曲碟,但是美嘉因為有安寂這個話題製作人做後盾,起點比普通新人高多了。即便如此,直接出包含十多首歌的正規專輯還是有些勉強,而且美嘉與金羽文化簽的隻是短期合同,暑假結束後馬上就要返回倫敦繼續求學,所以……
“經過多方麵考慮,最後還是決定出EP(迷你專輯)。電子版和實體版同時發售,實體版會多收錄一首主打歌《痕跡》的鋼琴編曲版。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隻要把最後兩首歌錄完就好了。”
會議室裏,魏雪音對美嘉和陸依依宣布最終決定。雖然他穿著有點兒孩子氣的字母T 恤,年輕英俊的容貌裏帶著加班的疲憊,但是講話時越來越有商業精英的氣質了。
陸依依的暑假還有兩個禮拜就結束了,但是美嘉的開學時間比國內晚一個月,按照目前的進度來看,錄完最後兩首歌的時間是非常充裕的。
“除此之外……”魏雪音輕咳兩聲後,宣布了一件令陸依依始料未及的事情,“明天有兩位重要的客人要來我們公司考察,可能會和你們見麵。”
“誰啊?”陸依依隻是隨口一問,不料聽到的答案卻是:“你見過的。”
陸依依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見過這種等級的人。
“S TOWN的現任董事長林喬治和大股東林仁美,你在日本時不是見過了嗎?”
“什麼?”陸依依大叫起來,“他們來視察什麼?”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這次的EP可能會在日本發售。”
不給陸依依喘息的時間,大消息從魏雪音口中一個接一個地被爆出來。
“他們要來聽我唱歌嗎?”就連美嘉都無法繼續保持冷靜了,詫異地問道。
魏雪音輕笑道:“早就聽過了,不然你以為林喬治不關心安寂整天在國內幹什麼嗎?”
一開始林喬治是衝著安寂去了解的,沒想到聽了演唱版後,竟對美嘉這名橫空出世的歌手更感興趣,甚至主動提出希望將這次的EP引入日本的想法。魏雪音當然不會拒絕這麼強大的外援,隻不過安寂卻有“他是因為覺得歌好聽,還是因為我是他兒子才提出這種想法”的疑問。不過,就算安寂再霸道,也不可能代表魏雪音拒絕這個來之不易的大好機會,所以他隻好不情不願地默許了。
見陸依依和美嘉都有些慌亂,魏雪音安慰兩個人道:“你們不用緊張,他們是以探望安寂的名義來公司做客的,順便談談EP的引進計劃,不是那種必須穿正裝出席的商務會麵—今天早點兒下班,回去好好休息吧。”其實早就過了下班時間,美嘉練歌到深夜已經是常態了。
即便如此,陸依依緊張的神色仍然沒有從臉上淡去。
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她心頭。林喬治暫且不論,目測年齡已經超過五十歲、實際年齡可能更大的林仁美應該早就不再過問公司事務了吧?這次肯定是為了私事來的……
林喬治和林仁美乘坐上午的飛機準點抵達,前去機場接機的安寂和魏雪音陪他們一起吃過午飯後,一行人大約在下午兩點來到公司。陸依依和美嘉早在半個小時前就已經接到魏雪音用手機發來的消息,乖乖跟聲樂老師一起待在教室裏練習,連衛生間都不敢去了。
雖說不用穿正裝,但是陸依依和美嘉都不約而同地穿上了衣櫃裏比較正式的服裝。
平時穿著T恤和牛仔短褲,趿拉著涼拖就來上班的陸依依,今天破天荒地穿上了白襯衫和及膝裙,腳踩一雙中高跟的黑色單皮鞋,還把頭發係成馬尾,連手指甲都認真修剪過了。
一個小時後,參觀完公司的兩位貴客終於現身。
林喬治是萬年不變的西裝打扮,林仁美穿著貴婦連衣裙。前者還算帶著和藹可親的笑容,後者卻一直板著臉,好像不是來考察,而是來討債似的。負責帶路的魏雪音走在最前麵,而安寂則像影子似的落在最後,要不是因為擔心陸依依,他早就以工作繁忙為由告辭了。
此外,隨行者還有一男一女,都是日本人。男的三十多歲,看上去精明能幹又穩重冷靜,大概是林喬治的秘書;女的是翻譯,二十歲剛出頭的樣子,時尚靚麗又端莊大方。也不知道是因為顏值過硬才被招進大公司的,還是在大公司裏待久了,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氣質都變得超凡脫俗了,反正他們看上去就是高級白領,是陸依依和美嘉這種大學在校生不能比的。
“這位是我們的歌手美嘉,旁邊那位是她的生活助理陸依依—之前做過安寂的助理。”魏雪音用日語介紹。
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是看表情和動作猜到他在做介紹的美嘉和陸依依都略顯緊張地對客人點頭致意。林喬治誇獎了她們幾句,但林仁美始終一言不發。
陸依依根本不敢多看林仁美一眼,連眼角的餘光都不敢在她冷若冰霜的臉上多做停留,隻能一直麵帶社交微笑地盯著賞心悅目的翻譯小姐姐。
幾句簡單的寒暄後,大家坐在提前靠牆放置好的一排椅子上,準備欣賞美嘉的現場演唱。陸依依本來想挑最角落的位置,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安寂卻跟她抱有同樣的想法,搶先一步占領了她的目標,於是她隻能失望地坐在安寂身邊。
不知為何,這時林仁美突然瞥了她一眼。說“瞥”已經算是非常客氣的了,就算用“瞪”也不足以形容林仁美眼神中透出的那抹冷冽。雖然陸依依自己沒有意識到,但是她坐下時對安寂撇嘴的表情,在反對他倆交往的林仁美眼中就是不折不扣的嬌嗔。
伴奏聲響起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美嘉柔美的歌聲從組合式音響中傳出,瞬間就令人汗毛倒立。第一次聽美嘉現場演唱的林喬治不由得直起背來,而臉上表情變化最大的,居然是所有人中最擅長隱藏情緒的林仁美。顯然,她之前並未聽過demo(小樣),所以才被震撼了。
一曲唱罷,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秘書和翻譯再也無法維持冷靜的商務表情,換上了粉絲特有的激動和陶醉。林喬治不停對林仁美說著什麼,看那興奮的表情,應該是對美嘉的表現讚不絕口。林仁美竭力裝出淡定的樣子,突然加快的語速卻暴露了她的欣喜。
毫無疑問,美嘉已經獲得了他們的認可,展現出一鳴驚人的實力。
魏雪音對角落裏的陸依依和安寂投來自信得意的目光。
唯獨當事人美嘉不知道剛才的演唱有多震撼。她戰戰兢兢地向大家鞠躬,生怕哪裏表現得不好似的,心中的慌張和不安都寫在臉上,就連放話筒時都差點兒被電線絆得摔倒。
與美嘉目光相交時,陸依依偷偷豎起大拇指。看到陸依依驕傲的樣子,美嘉這才鬆了一口氣,不安蒼白的臉上終於綻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就在林喬治興奮地與魏雪音交談著什麼的時候,林仁美突然站了起來,在翻譯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什麼。翻譯聽完後,為難地望著魏雪音問:“請問衛生間在什麼地方?”
這可不是魏雪音能為她們帶路的地方。
“依依,你帶她們去吧。”魏雪音伸長脖子,對藏在角落裏的陸依依說。
此時此地,隻有陸依依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陸依依帶著林仁美和翻譯向走廊盡頭走去,但是經過一間空房時,林仁美突然停下腳步,通過翻譯告訴陸依依:“我想和你在這裏說說話。”
陸依依的心髒“咯噔”一沉。一年前在日本,她與林仁美有過一次不愉快的交談。
當時安寂謊稱陸依依是自己的女朋友,林仁美明確表態,林家不歡迎她這個兒媳婦。那一次的經曆在陸依依心中留下了難以抹去的陰影,以至於現在當她麵對林仁美時,依然猶如受刑般痛苦。
“依依小姐,請恕我直言,請問你現在還在和安寂交往嗎?”
這麼直接?以前陸依依不知道如何回答,現在明明可以理直氣壯地點頭了,但是在林仁美威脅般的注視下,突然變得懦弱起來,不敢那麼放肆地去捅眼前這個可怕的馬蜂窩。
“據我所知,安寂在美國養病期間並沒有與你保持聯係。”林仁美通過翻譯繼續講道,“我可以理解為,你們已經分手了嗎?”
越來越尖銳的問題令陸依依難以招架。這不是平等的對話,而是單方麵的訓誡。陸依依不需要回答什麼,隻要低著頭聽教訓就行了。
林仁美倒是早已習慣了聽話人在她麵前不敢吭聲,繼續往下說:“你們分手是正確的。安寂已經比以前成熟多了,認清了自己的身份。S TOWN和他父親需要他的力量,他不可能永遠留在這裏。謝謝你接受了我的意見,希望以後繼續站在工作人員的立場上,不遺餘力地支持他的工作……”
陸依依幾次想要反駁,但是林仁美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無奈之下隻好放棄了。
她的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就是希望林仁美趕緊把話說完,放她離開。至於話中有多少難聽的諷刺,她都能當成過眼雲煙,睡一覺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意念放空了幾分鍾後陸依依驀然回過神來,發現林仁美的話題已經從工作跳到了私生活。
“當然,如果你不想看到他與別的女性交往、收到他婚禮請柬的話,也可以選擇離開這個未來可能會令你傷心的地方。我與中國很多從事娛樂行業的成功人士都保持著良好的關係,可以介紹你去待遇更好的大公司就職,讓你的才能得到更好發揮……”
什麼意思?聽到這裏,陸依依再也不能淡定了。
這是在暗示我辭職,永遠離開安寂的視野範圍嗎?我又不是S TOWN的員工,憑什麼被一個自以為是的外國女人勸退?就算陸依依是小白兔,這時也氣得直想咬人了。
她相信,林仁美的真正發言肯定比她聽到的中文版要殘酷很多,因為就連翻譯的眼神裏都帶著抱歉,仿佛在說:“對不起,我已經盡力而為了,希望沒有刺激到你。”
“林女士。”陸依依突然開口。
發言時從來沒有被人打斷過的林仁美,表情中的驚訝蓋過了氣惱,圓瞪著眼部肌肉已經鬆弛的眼睛。一旁的翻譯也愣住了,好半天合不上嘴。
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勇氣,這次陸依依沒有害怕,理直氣壯地說:“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我和安寂沒有分手。”當然,林仁美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一旁的翻譯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工作,直到看到陸依依使來的眼色,才後知後覺地把這句話翻譯給林仁美聽。
林仁美聽完後深吸一口氣,顯然是被陸依依的公然頂撞惹怒了,但拚命隱忍著怒意。她毫不掩飾眼神中的高傲,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在沉默中暗暗對陸依依施加壓力。
本來陸依依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見對方不想引起爭執,隻過了短短幾秒鍾,她燥熱的腦袋就冷靜下來了。就算林仁美有不對的地方,也畢竟是長輩,還是應該尊重她一下。
“如果安寂知道你私下對我說這番話,一定會生氣的。我們已經離開很久了,不快點兒回去大家會擔心的。”陸依依想以安寂為擋箭牌,盡快結束這次不愉快的談話。
“請你不要誤會我的初衷,其實我是為了你好。”林仁美的態度明顯軟化下來。
“就算以後我和安寂分手了,也是我們自己的決定,而不是被別人拆散的。”陸依依擺明態度。她可不想扮演苦情劇裏被惡婆婆欺負的小媳婦,一定要讓對方明白自己是塊硬石頭。
“不怕把實話告訴你,其實安寂在手術後留下了一些後遺症,現在還在觀察期間。
他不經過我們同意就擅自結束治療,令我們非常為難。”
“什麼後遺症?”耳根仿佛突然被利器刺了一下,陸依依立刻緊張地追問。
“目前已經顯示出來的、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健忘。其實我和他的父親都反對他這麼快就恢複工作。他應該繼續留在美國接受治療,而不是在這裏浪費時間、消耗身體。如果你真的那麼關心他,就應該為他的健康著想,勸他早日返回美國,而不是在這裏與你朝夕相處。”
林仁美嚴肅的態度看上去不是在說謊。看來她以為安寂擅自回國全都是陸依依的錯,所以才會從一開始就抱著強烈的敵意。陸依依的存在本身就是她恨不得立即拔除的眼中釘。
陸依依剛剛才對她的發言產生追問下去的欲望,她卻已經想要退場了,移眸對翻譯使了個眼色。翻譯立即拿出一張名片,遞到陸依依麵前,不等林仁美開口就主動說:“這是我的名片,你隨時都可以通過我聯係到林女士,請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