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古代官場厚黑“恭”字訣(1 / 3)

《長恨歌》reference_book_ids\":[6895687801254185992,6943539712799804447]}]},\"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李宗吾在總結古代官場厚黑“恭”字訣時說:“恭就是卑躬折節、脅肩諂笑之類,有直接間接兩種,直接是指對公司而言,間接是指對上司的親戚朋友、丁役及姨太太等而言。”在古代官場上,那些厚黑之人極盡表演哈巴狗之能事,左哄右捧,碗碗甜蜜把人灌得樂不可支,而他們就可以順竿而上,坐享富貴。

1.卑躬折節,安祿山巧藏禍心

曆史上,安祿山是最善於卑躬折節、脅肩諂笑之輩,那在唐玄宗麵前的恭敬,可謂是厚黑到家了。

安祿山(?—757)原是唐朝營州柳城(今遼寧朝陽南)人,其父母分別出身於胡人與突厥,因此人稱安祿山為雜胡人。玄宗天寶年間,安祿山擔任了平盧、範陽、河東三鎮節度使。天寶十四年(755年)十一月,他在史思明的協助之下,率領十五萬大軍於範陽起兵反唐,史稱“安史之亂”。這場長達七年多的武裝叛亂,不僅給廣大勞動人民的生命財產造成了極大的損失,給北方地區的社會經濟造成了嚴重的破壞,而且也使大唐帝國的統治秩序開始混亂,曾經強盛一時的唐王朝從此日益走向衰落。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安祿山反叛,也是“謀逆十餘年”。但這個“忮忍多智”的亂世奸雄卻在他異誌初萌、賊心始起的同時,就使出渾身解數,在唐玄宗麵前大搞障眼法,把自己打扮成大唐王朝的忠臣義士,掩蓋他的狼子野心和猙獰麵孔。其反心越是堅定、急切,其偽裝就越是形象逼真。

安祿山藏匿反跡的常用手法之一,是“陽為愚不敏蓋其奸”,以“外若凝直”的表象,來掩蓋他“內實狡黠”的本質。他利用自己的胡人身份,故意在唐玄宗麵前裝出一副呆頭呆腦的樣子,裝瘋賣傻,騙取唐玄宗的寵信。有一次,唐玄宗引他與太子李亨相見,安祿山麵對太子,故意直立不拜。左右催他行禮致敬,誰知他卻故作糊塗地反問道:“臣藩人,不識朝儀,不知太子是何官?”玄宗信以為真,便一本正經地告訴他,太子是儲君,“朕百歲之後,傳位於太子”。安祿山這才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謝罪說:“臣愚,隻知陛下,不知太子。臣罪該萬死。”一邊說,一邊對太子行禮。唐玄宗見此,感歎不已,“尤嘉其純誠”。

對唐玄宗極盡阿諛逢迎之能事以賺其情感,是安祿山藏匿反跡的常用手法之二。他是個“腹垂過膝,自稱得三百五十斤”的大胖子,走路都需要兩人扶持才邁得動步。但他在唐玄宗麵前跳起胡旋舞時,卻是“其疾如風”,真不知道他為此付出了多少力氣。他曾屢次對唐玄宗表白忠心說:“臣藩戎賤,臣受主寵榮過甚,臣無異才為陛下用,願以此身為陛下死。”有一次,唐玄宗指著他那碩大無比的肚子笑問道:“此胡腹中何所有?其大乃爾!”安祿山應聲答道:“更無餘物,正有赤心耳!”唐玄宗聽了,深受感動。為了更多地獲取唐玄宗的歡心,他還對楊貴妃這個寵冠六宮的女人大獻殷勤。他比楊貴妃大十幾歲,但他卻一再要求當楊貴妃的幹兒子。每次見到唐玄宗和楊貴妃,安祿山總是先拜楊貴妃,後拜唐玄宗。唐玄宗不解而問,安祿山的回答隻有一句話:“胡人先母而後父。”楊貴妃和唐玄宗都為此而高興。

唐代有“三日洗兒”的風俗,小孩生下三天之後,母親要給他洗澡。天寶十年正月三日,也就是安祿山過罷生日的第三天,楊貴妃對安祿山“作三日洗兒”。安祿山為了讓楊貴妃高興,便讓她給自己洗了個幹幹淨淨,洗完之後還躺在貴妃用錦繡料子特製的大繈褓中,讓宮女們抬著他在庭院中轉來轉去,“自是宮中皆呼祿山為‘祿兒’”。他利用自己可以自由出入宮禁的特許,與楊貴妃打得火熱,“或與貴妃對食,或通宵不出,頗有醜聲聞於外”,兩人的關係不幹不淨。

經常不斷地、大量地向唐玄宗貢奉物品,是安祿山藏匿反跡的常用手法之三。為了取信於玄宗,安祿山每年都要從邊鎮向長安宮中輸送大量俘虜、雜畜、奇禽異獸、珍玩之物。運送這些人口、物品的車隊人馬“不絕於路,郡縣疲於遞運”。天寶十一年十一月,他派遣長子安慶緒押車,一次就向玄宗供奉“金、銀、錦、駝、奚車布於闕下”。這源源不斷的貢奉,在唐玄宗看來,就是安祿山忠於自己的信物。

最能夠說明安祿山之狡詐的,莫過於他在天寶十三年正月的入朝見玄宗。

李林甫死後,安祿山與楊國忠這兩條惡狼開始相互廝咬。楊國忠憑借著奸佞特有的敏感嗅覺,斷定安祿山有謀反之心,並且收集到了一些證據。於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向玄宗發出警告,但唐玄宗就是不聽。楊國忠於是建議玄宗下詔,召安祿山入朝,他以為安祿山心中有鬼,必然不敢來京。誰知安祿山雖然做賊心虛,但對楊國忠的這點小把戲卻能一眼看穿。他自恃唐玄宗已被自己蒙蔽甚深,於是便將計就計,冒險前往京師。天寶十三年(754年)正月四日,安祿山在華清宮受到唐玄宗的召見。一見到玄宗,安祿山就大行以攻為守之計,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見到父母一樣大放悲聲說:“臣本胡人,陛下不次擢用,累居節製,恩出常人。楊國忠嫉妒,欲謀害臣,臣死無日矣!”玄宗見他馬不停蹄地應命而來,疑心早已煙消雲散,此刻聽了他的這番哭訴,更激起了同情、保護之意。於是玄宗當下賞賜給安祿山許多財寶以示安慰,後來又給他增職加官,以示信任。這年三月,安祿山離京返回邊鎮,唐玄宗還依依不舍地為他送行。從此以後,安祿山全力以赴,加緊進行叛亂的最後準備,而唐玄宗則再也聽不得任何人揭發安祿山的謀反之事,甚至於還把一些揭發者綁起來送到安祿山那裏。一直到“漁陽鼙鼓動地來,驚破裳霓羽衣曲”之時,他還以為是“惡祿山者詐為之,未之信也”。唐玄宗的昏聵,安祿山的厚黑,由此可見一斑。

2.擇主而仕,李斯借梯登天

李宗吾說,“恭”的對象也可以是上司的親信,那麼曆史上李斯擇主而仕,投靠呂不韋就是這樣。他通過呂不韋,才得以施展才能,獲取官位。

李斯,楚國上蔡人。青年時曾為郡中小吏,主管鄉文書事宜。常常在廁所中見到老鼠辛辛苦苦地覓食,但得到的仍是汙穢不堪的可憐的一點點食物,饑寒交迫,且又常受人和狗的驚擾,惶惶不可終日。再看糧倉中的老鼠,吃的是人囤積的好糧穀,住的是“高樓大廈”,而且沒有人、狗的煩憂,飽食終日,無憂無慮。他由此得出結論:人或富貴或貧賤,如同老鼠一樣,關鍵在於所處的環境不同啊!由此,他產生了擇地而處、擇主而仕的思想,這對他的一生的影響,可謂具有決定性的意義。

後來,他投到當時大儒家荀卿名下,學習輔佐帝王之術。學成之後,他看到楚王胸無大誌,不足與為謀;又看到六國相繼日漸衰弱,無從建立號令天下之奇功。隻有秦國,經曆了秦孝公以來的六世,特別是秦昭王以後,已經奠定了雄踞於七國之首、可對諸侯國頤指氣使、發號施令的政治、軍事、經濟的基礎,可望代替已名存實亡的周室而一統天下。於是,李斯對荀卿說:“我聽說,得到了時機不得怠惰,而應及時把握住,當今各諸侯傾力相爭,遊說者參與政事。而秦王想吞並諸侯,一統天下,成就帝王大業,這是智謀之士奔走效力、建功成名的大好時機。處於卑賤的地位而不思有所作為、改變這種境遇的人,與禽獸無異。人的恥辱莫大於卑賤,悲哀莫甚於窮困。永久地處於卑賤的地位、困苦的境地,卻表示非議世俗、厭惡功利,自托於無為,這絕不是士人的真實思想。所以,我將西行入秦,去為秦王出謀劃策,建功立業。”

公元前247年,李斯滿懷壯誌,西入鹹陽。這年正值秦莊襄王病死,秦王政繼位。李斯作為異國平民,想鑽進統治階級的核心中去參謀政事,談何容易。於是他又充分利用自己的智慧,審時度勢,權衡利弊,最後選定了以投呂不韋門下為仕途的第一步階梯。

公元前250年,秦孝文王去世,太子子楚繼位,是為秦莊襄王。呂不韋當上了丞相,被封為文信侯。公元前247年,也就是李斯來到鹹陽那一年,莊襄王病死,呂不韋擁立13歲的太子繼位,即秦王政,他就是後來的秦始皇。秦王政繼位時年齡小,大權握在太後趙姬與丞相呂不韋手中。呂不韋仗恃自己與太後及秦王政的特殊關係,以秦王的“仲父”自居,橫行於朝中、宮中。李斯投到呂不韋門下,千方百計博得呂不韋的賞識,一直勤勉謹慎,殫精竭慮,最後終於受到呂不韋的青睞,被任為郎,從此參與政事,政治核心的大門為他敞開了。

投靠呂不韋後,李斯終於有機會與秦王會麵。如果不投靠呂不韋,李斯也許永遠沒有這樣的機會。

這是李斯的幸運,一開始就碰上這樣一個支持自己的國君。於是,他軟硬兼施,遠交近攻,以武力為後盾、用金錢開路、執“連橫”計勸誘六國中止同別國的“合縱”。不消幾年,戰果累累,李斯也借此被秦王稱為“客卿”,進到了秦國領導集團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