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這生鏽的景色格格不入,帆山架苑的穿著十分高調。淡紅色的女式吊帶背心下搭配著白色的短褲,長手套蓋住了指尖,一頭短發讓人感受到運動少女般的活力。
那幅身姿為空虛的街道添上一抹豔麗。
啵,從手中溢出的橙紅色火焰掩蓋了所有的色彩。
七人之一,掌管「燒殺死」的殺人器。
別名為晴天殺人魔。
就像是要去郊遊一樣,隻會選擇盛晴之日殺人而得來的別名。
“……”
帆山架苑輕輕揮了下手。
轟!!火焰噴發開來,伴隨著爆炸的赤色火焰漩渦將附近工廠的厚門如同廢紙一般粉碎,向著建築物內部倒了下去。
嗚啊!?傳來了男人的慘叫聲。
被鋼鐵之門壓在身上的中年男子手忙腳亂地掙紮起來,帆山再次揮了下手後,噴發而出的火焰將門連同男人的身體一起轟飛至半空中。
如同一團塵埃被電風扇吹飛一般,就是這種過於超現實的場景。
與門一起飛向空中的男人落向地麵,看上去是沒法采取保護自己的姿勢了,四肢與在高溫下如同奶酪一般開始融化的合成纖維所製成的西服融為一體,已經完全動不了了。
在這將一切水蒸氣都驅散殆盡而變得異常幹燥的空氣中。
帆山架苑以悠閑的步伐在工廠中前進著。
“檜山正造。”
殺人器「燒殺死」少女以平靜的語氣說道。
“獨生女檜山小鳥,以及妻子檜山春鳥在禁令殺人魔指定八十一號「入水死」事件中逝世,從此喪失了活下去的欲望,所以希望最後和家人一樣在殺人魔事件中落下人生的帷幕——是這樣沒錯吧?”
男人的牙齒碰撞聲傳入了架苑的耳中。
他的表情,如同崩潰一般笑了出來,倒在地上的男人以如同抽筋似的表情發出聲音。
“從那以後、我就在想、關於殺人魔、也調查了不少事情,在知道你的名字時、我的、胸口、顫抖了一下。”
看著架苑的男人,卻仿佛在和其他的東西對話似的說出話語。
“隻會接近在心底期望死亡之人的殺人器,你對於我這種半吊子的存在而言、真是再合適不過的、殺人魔了。就連跨出最後一步的膽量也沒有、對於這樣的人,隻有、像你這樣的、‘安樂死’才能……”
帆山架苑沒有聽到最後。
再次揮出手之後,火焰從少女開始以一直線延伸、向著倒在地上的男人的臉直衝而去,這也可以說成是使用火焰的斷頭台,伴隨著爆炸的火焰衝擊將男人的首級與身體輕易分成兩截。
“可不是安樂死這麼輕鬆的事情啊。”
舔了舔手指,帆山將火焰消去。
她的臉上浮現出沉浸在愉悅中的甜美笑容。
“我的名字,隻要‘卑劣的「燒殺死」’就足夠了。”
她對屍體行了一禮之後,便走出了工廠。
這條街上似乎有殺人魔指定八十一號事件、也就是那個將整個水族館所淹沒的噩夢事件的一名生還者,根據調查,目前正患有睡眠障礙而接受著治療。
那還真是痛苦啊,帆山架苑露出了憐憫的笑容。
倒不如死了還更輕鬆呢,就像是這麼想著而露出的笑容。
夜深了。
鳴島海豚第三次洗完澡後終於鬆了口氣,將手伸向冰箱裏的咖啡牛奶。好懷念水分,這是被驅羽時女指出香水的味道、反複喊著“好臭好臭、還有味道留著——”然後無數次推進浴室的結果。
當海豚進入客廳時,穿著睡覺用寬大T恤的時女看到他手中的咖啡牛奶紙盒頓時露出了不快的表情,看上去她在就寢前對一丁點其他味道都很敏感的樣子。
逐漸從黃金時段進入深夜時間的電視上開始播放綜藝節目,陷在沙發裏的她將視線轉回屏幕後啪嗒啪嗒地揮動雙腳並且大笑起來,白皙的大腿上迷你裙以上泳衣以下的部分若隱若現,她似乎是那種隻穿一件T恤出現在男人麵前也不會多加注意的性格。
“喝了的話要去好好刷牙啊~”
“小學低年級嗎我是。”
海豚有氣無力地說著仍然決定接受咖啡牛奶帶來的恩惠,他逐漸感受到睡眠不足的灼熱身體被冰冷的飲料所浸染。
“誒~咖啡不就是強烈氣味的代名詞嘛,而且我覺得為了舒適迅速的睡眠所做出的努力才剛剛起步呐,海豚叔叔。”
“……關於這一點我也想說來著呢。一般來講,我覺得進入青春期的女孩子對於緊貼著男人這種事是會抱有抵抗意識的而你是怎麼回事。”
“這話是第幾次了來著。”
“給我聽進去啊無論第幾次,顧問也不是萬能的,患者那方要是沒有快治好快治好的念頭就沒法順利進行了。”
“啊啊,對了。二十次了,啊咧,是二十一次吧?”
“三十次也好四十次也好我都會說的,說到底這種不成樣子的生活是沒法一直持續下去的吧?就算對我有所反感也沒有關係,就從這點開始著手,隻要為了沒有我的情況下也能睡著而努力就行了,可是為什麼還能這麼享受現在的狀況啊驅羽同學,請給我稍微注意一點請感到可恥一點請為此害羞一點好麼。”
海豚像是發愣似的這麼說道,臉砰得一下變紅的時女戰戰兢兢地不時望向他的眼睛。
“那、那個,海豚叔叔,我、一直都、一直都、在、注意著、的說……”
這麼說著,時女抱緊了自己的雙肩。
原本就穿著寬鬆的T恤還將身體縮起來,衣領處瞬間露出了她白皙的單肩。
“………………………………………………………………………………………………”
噗呦——位於沉默的海豚手中的紙盒濺出了咖啡牛奶的噴泉。
“——要是說了這種話海豚叔叔擺明了會一下子呆住的嘛,呼哈哈哈哈!對女性也太容易抱有幻想了哦~?”
被捉弄了!?回過神來的海豚從廚房拿來抹布清理地麵同時發起反擊。
“是‘對孩子’才對啊,啊~啊~現在的小孩子真是不招人喜愛呢。”
“什!?”
好火大,像是這麼覺得的時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說起來我確實是明白的啦,每天每天都這樣黏在一起卻什麼都沒發生就已經隱隱約約察覺到沒希望了呐,但也不用這麼堂堂正正地在本人麵前宣布沒可能吧嗚啊嗚啊!!”
一臉憤怒走過來的時女在中途被絆倒,不由分說地向前倒去。
真的是一點都不招人喜愛……海豚不禁用手遮住眼睛。
“好痛……話說海豚叔叔這是什麼啊?”
時女看著絆倒自己的東西發出了疑問。
放在客廳裏的是直徑50厘米,全長2米左右的沙袋一樣的東西,裏麵大概放著捆起來的鋼管吧,感覺非常堅硬。在她的記憶裏至少晚飯時還沒有這種東西的,也看不出來這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啊,因為最近的工作裏說不定要用到所以就提前準備了來著。”
“工作……?這是帳篷的支架對吧。”
她再次望向不知道有什麼用途的神秘袋子。
“海豚叔叔,這該不會是預測到我會被絆倒所采取的的複仇行動吧?”
“才、才不是啊!為、為、為什麼開始輕輕顫抖起來了!?”
“……嗚。(抽搐)”
她將寬鬆的T恤衣領揪起來如同手帕一樣蓋住臉,而隨著布料被拉扯上去赤裸的雙腿開始越來越暴露出來,海豚的臉頓時變得一片蒼白。
“誒、哎?等、並沒有什麼要哭的事情吧?嗚哇、誒、唔啊啊!抱歉對不起話說為啥要道歉啊完全無法理解總之請不要哭了還有T恤拉過頭了!”
“騙子……”
“騙了什麼啊!?真的是不招人喜愛的孩子啊你!”
“誒誒~海豚叔叔,實際上對棘手的女孩子比較有興趣吧?真糟糕,竟然喜歡被年輕女孩子捉弄得團團轉——”
“……我去噴下香水。”(喵姬:本句為敬語,話說之前海豚也對時女說過不少敬語呢,總覺得這對意外地好萌啊,座敷童子裏的刑警先生和豔美也各種戳萌點啊(擦掉鼻血繼續翻))
海豚低聲說著向自己的房間走去,這下時女是真的開始求他了。
殺人器「燒殺死」帆山架苑終於來到了深夜的住宅街。
在這待售的木製二層建築排列著的平靜街道上,並沒有露出燈光的窗口。剛剛建造完畢的住宅街上幾乎所有屋子都是樣板房,所以基本沒有人住在這裏,唯一裝在電線杆上的熒光燈重複著不規則的明暗,有氣無力地照亮著周圍。
“鳴島、鳴島……有了,是這兒吧。”
架苑在這片住宅區中顯得格外狹小的家前麵停下了腳步,不僅建築物就連院子也很小,水泥圍牆的高度也很低。那麼要從那裏溜進去呢,架苑邊這麼想著緩緩將視線移上沒有燈光的建築……在這時忽然注意到了。
在狹窄庭院裏的細小外廊上。
某人如同乘涼似的孤零零坐在那裏。
“晚上好。”
他這麼說道。
太過不合時宜的一言,讓帆山架苑不由得放鬆表情。
這並不是因為他對現在的狀況一無所知。
而是理解了一切,仍然說出此言。
當架苑詢問他在做什麼時,得到了“現在開始要工作”的回複。
“我不記得有發出事先通知來著,”「燒殺死」苦笑著說道,“你知道像我這種類型的人類嗎?一般來說,有關的報道應該是受到控製才對的。”
因為我有熟人,他語氣平緩地說道。
“你知道「入水死」這個名字嗎?”
他說道,架苑立刻頷首。
“啊啊,果然是那位呢,我聽說是很殘酷的事件哦,他沒有自己的原則所以不會挑選被害者呐。”
“那起事件,是我了結的。”
“是嗎,也對,畢竟一般來講禁令殺人魔指定事件是不會被報道的,在知道這點的時候你就已經不是普通人了呢。”
沒錯。
社會上對於殺人魔所引起的事件絕對不會以“殺人魔所做的”來報道,犯人也無法以平常的法律製裁,疑犯並不通過警察機關、法院和監獄,而是被帶到其他的地方。而為了在社會上封鎖情報,就會編造出引發事件的犯人由於抵抗被警察在現場射殺,提前在警察名單上製作出隻有名字的架空警官(Paper
Police)就會作為“射殺(也是並不存在的)犯人的人物”在書麵上受到處分。
知道這些也就是說。
除了作為被害者的時女,他也對這件事知道得一清二楚。
而且。
事件發生之後,時女之所以患上睡眠障礙的原因。
其唯一的條件,為何會是“沒有鳴島海豚的味道便無法入睡”的理由。
“救了那個孩子麼?”
“是的。”
“的確,怪不得那孩子會這麼親近你。”
“但這是異常的,要是那時能足夠小心的話,說不定她就不會患上睡眠障礙。”
“為此而煩惱的你果然並非惡人而是善人呢,一般來說會因為得了便宜而高興的吧。”
“是這樣麼,我不覺得自己有在利用那起事件。”
“不管做出什麼行為,我覺得隻要基於善意之上你就不是惡人了。”
“你是憑善意來殺她的嗎?”
“嗯。”
“所以你給自己冠上善人之名嗎?”
“消除痛苦,此事便是我的善意。”
“那麼,我就不得不打敗你。”
“要是你作此判斷,我也不得不殺了你呢。”
“請別混為一談,我不會殺你。”
“的確如此呢,因為我會殺了你。”
兩人同時深深地歎了口氣。
鳴島海豚將位於自己旁邊——放在長廊上的沙袋似的長袋拿在手上,裏麵裝著兩米左右、十根以上的鋼管。
“那是你的武器麼?看上去隻是帳篷的支架罷了。”
“讓你見笑了,家裏並沒有準備可以成為武器的東西。”
“說什麼啊,殺人魔不就是這樣的嘛,你要是知道我的武器說不定會噗嗤一下笑出來呢。”
“不,我並非殺人魔。”
海豚從長廊上緩緩站起身。
他將裝著鋼管的巨大袋子扛在肩上。
“我是你們殺人魔的「對立者」哦。”
架苑的表情緩和下來。
“你自稱是我這殺人器「燒殺死」帆山架苑的對立者?”
海豚繃緊麵頰。
“沒錯,就像你不分場合地持續殺戮一樣,我也會不分場合地施以拯救。”
沒有必要改變戰鬥的場所。
由於周圍都是新建的住宅區,幾乎所有的建築都還是空著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殺人魔相關的事件並不會被公開,無論有多少目擊者都不會成為問題。
“……”
“……”
鳴島海豚與帆山架苑。
兩者間的距離大概有七米,因為院子裏隻有草坪和矮木所以並沒有什麼障礙,但夾在中間的水泥牆對兩人的衝突帶來了少許妨礙。
將其。
毫無征兆地。
轟!!架苑那伴隨著爆炸的火焰以迅猛的速度將水泥牆轟飛了,另一邊,海豚立刻將手伸進裝著鋼管的長袋中,將朝自己飛來的數個石塊在空中擊落。
架苑將雙手交叉接著揮動。
回應其手臂的動作,從她左右產生的兩束火焰如同長槍一般襲向海豚。
“!?”
海豚立刻向側邊躍去,由於扛著重達數公斤的長袋所以沒法采取敏捷的行動。海豚剛剛所站著的地方被兩支火焰長槍擊中,接著發生了爆炸,將一切聲音都遮蓋住的衝擊波擊中了遲於躲避的海豚。
雖然立刻架好了長袋,但也隻是到此為止。
連同做好的防禦,海豚飛向了空中,他的身體以可怕的速度越過圍牆,在隔壁空屋的庭院裏咕嚕咕嚕地滾動著。
“想法不錯嘛。”
再次將圍牆以火焰爆破,「燒殺死」架苑緩緩地走了過去,牆壁的碎片與院裏的泥土和水管龍頭發出雜亂的碰撞聲。
“那些鋼管,不是一根而是十來根捆在一起算個好點子呢,確實比起岩石來說沙袋能更有效率地吸收打擊,考慮到防禦而選擇了這個稱手的武器,你很有品味呢。”
向著搖搖晃晃站起身來的海豚,架苑露出了陰晴不定的笑容。
“……是在誇獎麼。”
“是在誇獎哦,至於你會不會高興就不管了。”
這時,海豚看到位於視野角落裏的、自家二樓窗戶上露出了燈光。
海豚的瞳孔中浮現出焦躁。
(糟了……)
本應入睡的少女由於噪音醒了過來。
驅羽時女一旦發現海豚不在身邊的話,會采取怎樣的行動呢。
(故意逃走,將這個殺人魔引過來如何……?)
在時女注意到庭院的騷動來到這裏之前,海豚從院子裏逃出去的話,架苑是否會追來呢,而從結果上而言又能否與時女拉開距離呢。
海豚思忖著,隨即搖了搖頭,不可能,殺人魔的第一目標是驅羽時女,而鳴島海豚隻不過是一個障礙物,擋路者要是逃了殺人魔也不會去追,隻會更加得意洋洋地去幹掉目標吧。
(這樣的話,以速攻來將此了結!!)
海豚咬緊牙關向前奔去。
到頭來,也隻能采取在時女到這裏來之前將殺人魔製服的方法了,敵我間的距離大致是七米,考慮到長袋的存在隻要兩三步,海豚一邊讓自己強行接受這個方案一邊撲向架苑所在之處。
轟!!
這時,在海豚的後方發生了爆炸。
“嗚啊!?”
突然,從毫無預想的方向襲來的爆炸讓海豚措手不及,失去平衡即將向前倒去。要是摔倒就完了,海豚這麼想著試圖將過於前傾的身體重新穩定,拚命地停下前進的勢頭。
咻,架苑揮了下手。
向著緊急停下的海豚,火焰之槍從正麵以一直線襲去。
“……!!”
鳴島海豚為了防禦,將沙袋一樣的長袋架在身前。
砰!
這次是從海豚的腳邊向上,第二次的火焰之槍如同上勾拳一般擊出。
簡直就像火箭一樣,手中的長袋由於爆炸的空氣向上飛去。
向著震驚的海豚其側腹。
毫不留情地刺出一枚火焰之槍。
“!!!???”
爆炸。
海豚的身體向後飛去,在空中掙紮著揮動手腳,被拖拽向地麵的身體胡亂地持續著滾動,直到完全停止動作至少過去了三秒。
砰,令人不快的聲音響起。長袋在空中破裂了,無數的鋼管如雨一般下落。向著庭院的草地、鋪滿磚塊的小路、水管的龍頭,以及倒在地上的海豚的身體,一下又一下,即便如此海豚也沒有躲避,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力氣已經消失殆盡了。
架苑的臉上浮現出些許意外。
“在被直接擊中前向後跳了呢。”
“……不過好像、沒什麼意義呢,身體裏……內髒的位置,全都調換了一下、的感覺呢。”
抑製住湧上來的嘔吐感,海豚拚命地編織著語言。
要是被認為無法戰鬥的話,架苑就會對海豚失去興趣,而這之後她的目標會是誰不言自明。
“意義倒是有的呢,本來的話內髒應該四分五裂了,要是知道這一點才做的話,我對你的評價就不得不改變了的說。”
(……?)
架苑帶著可恨的表情這麼說道,但她的表情隨即改為了笑容。
就像是迎接結束工作的友人一般,平和而又溫柔的笑容。
“那麼,還剩下多少時間呢。”
“?”
在海豚感到疑惑地回望架苑的臉時,海豚的家中有新的窗口亮起了燈光,那並不是海豚的寢室,恐怕是走廊吧。
“咳……該不會。”
“那孩子差不多也已經注意到外麵的騷動了吧,雖然還沒確定和你有關係,但要是發現家裏沒有你的蹤影會怎麼做呢?”
“……!!”
啪嘰、啪嘰,海豚家二樓的窗口依次亮起燈光,就像是對一個個房間進行確認所留下的印記似的。
“二樓差不多快完了呢,啊啊,一樓也要全部確認嗎?到客廳應該就能發現院子裏的慘狀了,到時候那孩子會怎麼做呢。”
“……”
倒在地上的海豚用盡全力活動手腳。
嘴唇在不自然地顫抖著,吞吐著紊亂的氣息,伸處的右手碰到了散落在地上的其中一根鋼管,但即使咬緊牙關,活動一根手指也是極限了,明明已經碰到鐵管,卻連將其握緊的力氣都沒有。
架苑笑了。
帆山架苑親切地笑了。
“你好像有點誤會了,我也並不期待這樣的發展呢。”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