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從一開始就是!森少似乎一直都很相信我。哪怕有幾次我的推斷是錯誤的,他也沒有責備,甚至一如既往地信任我。

我閉上眼睛,把我的這些推測在腦海中又過了一遍,才認真地說道:“我確定,我們應該是在這個空間的上方。他們是在牆的另一邊的下麵一層。”頓了頓,我又擔憂地說道,“可是,就算知道了我們正確的方位,我們也不能離開這裏,不能給他們傳達信息。”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看了一眼,把手機轉到他那邊。我改慶幸,昨晚上我的手機是關機的,要不現在就該沒電了。

屏幕上是黑米醬的回複:“收到!”

他們知道我們就在閱覽室牆後麵了,就一定會想辦法來救我們出去的。不過也就這麼一條信息,手機又沒信號了。這裏的信號就跟抽獎一樣,有時候來個五塊,有時候來個兩塊,反正就是沒有大獎。能有信號的時間,每次都是幾秒,這狀態要打電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森少點點頭,遞回了我的手機:“西風會有辦法的。”

因為已經知道,有人在努力救我們了,那種緊張不安也稍稍緩解了一些。我問著:“西風能跟你一樣,那麼,嗯,瘋狂地找人來砸牆嗎?”

我能提到砸牆,就是因為,我確定這裏除了砸牆根本就沒有別的出去的方法了。至於把我們引進來的黃老,他的肯定不能說出這裏的秘密的。

幾分鍾以後,就在那縫隙前,我們聽到了西風的聲音。“要證據,這就是證據。人命關天,周景森就在這牆後麵,你們不讓砸牆是什麼意思?”

“不是,這,這房子的老建築,是受保護的老建築,不能砸啊。這,牆後麵,裏麵肯定沒人。”

“喂,裏麵有沒有人,砸了牆就知道了。”

接著就是一個蒼老的聲音:“紅樓大院裏還有沒有點規矩了?有你們小輩這麼鬧騰的嗎?”

“黃老。這是我跟這保安隊長的事,您先回家歇著。”

“西風啊,你們小時候在這大院裏瞎鬧騰,甚至就去年,他周景森把自己家小院子給燒了,我也給他擺平了。但是這次!這房子可不是你家!你要這麼胡鬧的話,我管不了你,你家裏人管不了你,好好,就連這些保安隊的人也管不了你。那我們報警。讓察警來,我們按法律辦事。”

從縫隙裏聽著,這聲音很含糊。但是那句報警還是聽得挺清晰的。

我驚訝地問著:“他直接提報警。那不是更好,讓察警來找我們。”

森少輕聲一笑:“紅樓大院裏,就算的察警來的是局,長那也要給黃老麵子。他敢這麼說,就能確定,在真來人大麵積找我們的時候,我們已經死了。”

我抿抿唇,還是忍不住拍著牆,朝著縫隙裏喊著:“我們在這!西風!我們在這!”

看不到下麵的動靜,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聽到我的聲音。反正下麵繼續吵著。局麵似乎有些僵住了。口渴,缺水,讓我也喊不動了,隻能靠著牆,聽著他們外麵的爭吵。心底忍不住想著,要是他們就這麼渴死了,他們會不會還在吵著呢。

人在沒有水的情況下,也就隻能活三天左右。我們已經過去一整天了。

好久,久到我已經有些意識模糊了,就在他們的吵鬧聲中,昏昏沉沉的,腦子裏隻有一個感覺:“我想喝水!”而這時,我就連說話,都說不出來了。那種張張嘴,喉嚨就像被撕裂能滲出血的感覺來。

昨晚上長時間作為手電筒用的森少的手機也已經沒電了。我隻能用最後的希望,用我的手機,直接給西風發信息。“快!我們要渴死了。水!”

從我發信息過去。到外麵吵鬧的聲音裏出現西風喊著:“證據!這就是證據!為什麼不讓察警進來?”

“成年人,失蹤滿二十四小時才能算失蹤案。你自己也說了,他們都給你發短信了,怎麼還能算失蹤案件呢?西風,你也別為難我們。哎喲!這些祖宗啊!”

在這人的驚呼聲中,我聽到了車子的聲音,好像有很多車子開過來了。還是那種跑車的引擎聲。森少勾著唇角笑了笑,伸手拉起了我,往角落挪去。他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沒事,很快就能出去了。”

我還不是很理解他的聲音,就聽著一聲撞擊的“嘭”的聲音。媽呀!有人開車撞牆了!而且那嘩嘩嘩掉磚頭的聲音,一聽就是撞進來了。

外麵的聲音更清晰了一些,有人喊著:“西風!你跟這種人有什麼好吵的!”

“和少啊,你這,你這。這樓是老建築受保護的!”

“那又怎麼了?我剛才一不小心,腳抽筋,油門踩重了。你不問問我有沒有受傷?”還有很多人的聲音,很嘈雜。

隻是那車子啟動退出去後,我們也聽到了很多人的質疑聲。

“沒人?!”

“真沒人?西風!你不是說,森少肯定在嗎?”

“艸!完蛋了。要是他真不在這裏麵。我還不被我爸扒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