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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陽光從山上投射過來,照進低矮的花格窗裏。我早早地起床,往垂懸在窗扉上的野薔薇枝中間看過去。讓我吃驚的是司各特已經起床並到了外麵,他坐在一塊石頭上,正與受雇修建新房屋的農民聊著。在他前一天把時間浪費到我身上後,我曾以為他這天上午會忙一陣子了,可他似乎像個悠閑的人,除了沐浴在陽光下讓自個開心外沒啥做的。
我不久穿好衣服,來到他身邊。他談著自己對於阿伯茨福德別墅所懷有的計劃。假如他能滿足於那座爬滿葡萄藤的令人愜意的小村舍——我拜訪時他即住在裏麵——那麼他就將是快樂幸運的。而龐大的阿伯茨福德別墅,所必需用在仆人、家臣、客人和男爵生活方式上麵的巨額費用,把他的錢財給耗盡了,使他身心都有了沉重的負擔,最終把他壓垮。
然而,所有這些至此尚在考慮和構思中,司各特樂於設想出將來的住房,正如他會在想象中創作出一個奇特的浪漫故事。“這是我的一座空中樓閣,”他說,“我將用石頭和泥灰讓它成為實在的東西。”隻見周圍散放著各種從梅爾羅斯隱修院的廢墟中弄來的少量材料,它們將被用於修建他的住房。他已經用類似材料在一口小源泉上建造了一座哥特式神殿,並在頂端用石頭豎起一副小十字架。
從隱修院弄來的遺物散布在我們麵前,其中有一隻極為奇異古老的小獅,它要麼是用赤石做的,要麼是漆紅的,這讓我產生了想象。我忘記它是誰的家族徽章,但它時而引起的關於老梅爾羅斯隱修院的有趣言論,我永遠不會忘記。這座隱修院,顯然喚起了司各特所有不乏詩意與浪漫的情感,他通過早年最為離奇可愛的想象,表現出自己多麼熱烈地依戀著它。我可以說,他談到它時充滿了深情。“不知道,”他說,“在那座榮耀而悠久的建築裏都有些什麼寶藏。這是一個供古物研究者‘掠奪’的著名地方,裏麵有供建築師利用的古老豐富的雕刻品,有供詩人創作的古老故事。在那兒采集到的東西是稀罕的,就像斯提爾頓幹酪[ 英國的一種有青黴的優質白奶酪。]那麼珍貴,並且品味一樣——青黴越多越好。
他繼續提到與隱修院相關的“非常重要”的情況,它們從來沒人提及過,甚至約翰尼·鮑爾在其研究中都遺漏了。蘇格蘭英雄羅伯特·布魯斯[ 即羅伯特一世(1274-1329),蘇格蘭國王(1306-1329)。]的心髒就埋葬在院內。司各特詳細講述著布魯斯那奇妙的故事,說他臨死時虔誠而俠義地提出請求,希望把他的心髒帶到聖地巴基斯坦,埋葬於聖墓裏,以便完成朝聖的誓言;詹姆士·道格拉斯爵士如何忠誠地出發護送光榮的遺物。在那個充滿危險的年代詹姆士爵士經曆了種種冒險;他在西班牙命運坎坷,最終在與摩爾人的聖戰中死去;後來布魯斯的心髒也命運多變,直到最後被帶回到本土,珍藏於神聖古老的梅爾羅斯隱修院裏——這些素材都是可以充分利用的。
司各特坐在一塊石頭上這樣談話,用手杖敲著俯臥在麵前的小紅獅,灰色的眼睛在粗粗的眉毛下閃爍。他就在講下去時,頭腦裏不斷出現了各種情景、形象和事情,它們與神秘和超自然的東西融合在一起,這些東西又與布魯斯的心聯係著。仿佛有一首詩或一個浪漫故事正朦朧地出現在他的想象中。從他為《修道士》作的序言中,明顯看出他隨後有過某種類似的思考——它與這個主題以及他喜愛的梅爾羅斯遺址不無聯係。遺憾的是他對這些雖然朦朧但卻滿懷熱情的意念,再沒有堅持到底追尋下去。
這時傳來吃早飯的叫聲,打斷了我們的談話;我便請求司各特對我的小紅獅朋友予以關照——是它引起了這麼一個有趣的話題——我希望它能在將來的宅第裏,獲得某個與其顯然古老的曆史與尊貴的身份相配的壁龕或位置。司各特幽默中不無莊重地向我保證,說勇敢的小獅會受到最體麵的待遇。因此我現在希望它仍然活躍於阿伯茨福德。在放下隱修院遺物的話題前,我要再提及一個遺物,它說明了司各特豐富多樣的幽默性情。那是一具人頭骨,大概很久以前為某位快樂修士的,這在如下昔日的邊疆歌謠中被非常敬重地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