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令》reference_book_ids\":[6975076418006813732,6792852454355504139,6914182650517261325,6982041442885569544,7109046336015567885]}]},\"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安慶巡撫衙門大堂 內 日
恩銘身著朝服,坐在大堂中央的太師椅上審看禮單。
有頃,衙役手捧禮單走進。他雙膝跪地,雙手把禮單捧過頭頂:“老爺!安徽商界的巨子、同仁聯合敬獻的禮單,請老爺過目!”
恩銘把眉頭一皺:“我這份禮單尚未看完,怎麼又有禮單送來了?”
衙役:“小的隻知七月八日這一天,是老爺的總文案張次山大人的母親八十大壽。由於老爺與這位總文案拜過把子,所以,張次山大人的母親也就是老爺的母親。”
恩銘:“是嘛,那就應該把這些禮單送到張府才對啊!”
衙役:“可所有送禮的人都不這樣看。”
恩銘:“他們是怎麼看的?”
衙役:“小的不敢說!”
恩銘嚴厲地:“講!”
衙役:“他們都說,如果他張次山當年不和老爺拜把子,這麼重的厚禮送給狗用,也不會送給他張次山的!”
恩銘生氣地“嗯”了一聲,接過大紅的禮單:“下去!”
衙役:“是!”起身匆忙走出大堂。
恩銘雙手展開大紅的禮單迅速看完,遂又在手中掂了一掂,說了一句“好重的禮啊!”轉身放到桌子上。
有頃,衙役去而複回,站在門口大聲喊道:“安徽省布政使馮煦大人到!”
恩銘喜笑顏開地站起,看著身穿朝服的馮煦走進,客氣地:“馮大人有何公事造訪啊?”
馮煦拱抱雙手,笑著說:“巡撫大人差矣!在下是為了一件比公事還要大的私事而來的!”
恩銘一怔:“噢,還有比公事大的私事?”
馮煦:“對,對。”
恩銘一怔:“那就坐下談吧?”
馮煦:“不必了!”他取出一份大紅的禮單,說道,“七月八日巡撫大人的義母過八十大壽,作為屬下,雙手呈上薄禮,不成敬意!”
恩銘大笑:“這是我們老祖宗留下的規矩,看來我是不能不收下了!”他雙手收下大紅的禮單。
馮煦:“那是自然,再見!“他轉身走出大堂。”
恩銘看了看手中大紅的禮單,笑著自語:“這真是一筆又一筆意想不到的外財喲!”遂放在桌子上。
這時,衙役站在門口大聲喊道:“巡警會辦徐道台晉見巡撫大人!”
恩銘得意地自語:“真是財源滾滾達三江啊,連一個小小的巡警會辦都給我送禮來了。請進!”遂坐在太師椅上。
徐錫麟大步走進,施禮:“參見巡撫大人!”
恩銘客氣地:“免禮!你才到任不足一年,手頭上沒有多少積蓄,你就不要送禮了!”
徐錫麟一怔:“巡撫大人,我送什麼禮啊?”
恩銘茫然,很不愉快地說道:“我的義母過八十大壽的禮啊!”
徐錫麟:“真對不起,在下剛剛上任,不知巡撫大人的義母過八十大壽。”
恩銘碎然變色:“那你來做什麼呢?”
徐錫麟:“報告巡撫大人,七月八日是巡警學堂甲班畢業典禮的日子,請巡撫大人率文武官員蒼臨,並親自為畢業同學頒發畢業文憑。”
恩銘轉身取來一遝大紅的禮單:“看吧!這都是為我八十義母祝壽的禮單,時間也是七月八日。徐會辦,你看我該怎麼辦呢?”
徐錫麟:“天下事,孝為先。請巡撫大人放心,我不僅要改動畢業典禮的日期,我還要代表巡警學堂全體師生送上一份重禮!”
恩銘笑了:“你很懂事嘛!”
徐錫麟:“巡撫大人,我們可否把畢業典禮提前兩天,改在七月六日舉行呢?”
恩銘:“可以!你看,我就不參加了吧?”
徐錫麟急忙說道:“您可不能不參加!全體巡警學堂的師生都想一睹巡撫大人的尊容。您的出席,就是對巡警學堂最大的支持。”
恩銘:“好,好!聽你的,我一定參加。”
巡警學堂課室 內夜
十多位身著巡警服裝的學員坐在桌前,表情肅穆地在等待著。
有頃,徐錫麟、陳伯平、馬宗漢走進課室,沿著課桌與課桌間的通道走上講台。
徐錫麟站在講台中央,嚴肅地說:“今天,向同學們宣布一個消息:明天,是本會辦帶領同學們起義救國之日!”
與會的同學興奮不已,大家交頭接耳、小聲議論。
陳伯平:“安靜!請徐會辦接著訓話。”
與會的同學安靜下來。
徐錫麟:“我要求師生同心協力,患難與共!同學們有難,本會辦當披發纓冠而救;本會辦有難,諸同學也應當披發纓冠而救。”
馬宗漢:“全都做得到嗎?”
“做得到!”
徐錫麟:“諸君當諒餘心,務祈有以佐餘,而量力行之。是餘之所仰望於諸君子也!”
馬宗漢:“徐會辦的意思是說,希望大家支持他發動這次救國起義行動!諸位能做到嗎?”
“能!”
徐錫麟:“下邊,請陳伯平同誌下達起義的命令!”
陳伯平:“明天上午八時許,恩銘率安徽文武官員來到巡警學堂。第一項儀式,由徐會辦向恩銘敬酒,然後閱操,我們乘機起義!”
徐錫麟:“萬一明天發生不測事件,諸位都要看我的行動再舉義!”
“是!”
馬宗漢:“起義打響之後,由我帶領部分學員占領軍械所,取得充分的槍支彈藥!”
“是!”
徐錫麟:“諸位都是這次起義的骨幹,回去之後,要不動聲色地向部屬、學員傳達起義的命令,一定要把七月六日變成安徽真正的解放日!明白了吧?”
“明白了!”
巡警學堂大院外 日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其中一個瑣呐手拚力吹奏紅火的曲牌《將軍令》。同時,疊印如下一組鏡頭:
一隊巡警學堂的畢業生整齊地站在大院中。
徐錫麟、陳伯平、馬宗漢等站在巡警學堂畢業生大隊的前麵,靜候恩銘等文武官員的到來。
安慶的男女老少擠在一邊,爭看熱鬧。
有頃,一隊扛著長槍的衛隊走進大院,分站兩邊。
接著,身著朝服的恩銘和文武官員相繼走進大院。
這時,那個衙役走到恩銘的身旁,將一張紙條交到恩銘的手裏:“大人!這是巡警處的一位旗人寫給你的。”
恩銘打開紙條一看,恩銘的畫外音:
“徐道台不是好人,請轉察大帥不要在這裏喝酒。”
恩銘整眉凝思片刻,遂又把這張紙條放在上衣袖裏。
恩銘繼續邁步前進。隻見:
徐錫麟迎麵大步走到跟前,行軍禮:“報告!巡警學堂的畢業生代表備好薄酒,請巡撫大人先到休息室飲酒。”
恩銘遲疑片時,說道:“謝謝你們的美意,我今天身體不舒服,就不飲酒了。”
徐錫麟一怔,忙說:“那就聽巡撫大人的,今天免去這項儀式!”
恩銘:“好!好……”
徐錫麟:“大人既然不吃酒,那就請到禮堂行過畢業典禮再走吧?”
恩銘:“可以。”
徐錫麟陪著恩銘向禮堂走去。
巡警學堂大禮堂 內 日
禮堂上方懸掛著紅底黑字的橫幅,上書:安徽巡警學堂甲班畢業典禮大會。
大禮堂中坐滿了身著警服的畢業學員。
徐錫麟陪著恩銘等文武官員走上主席台,按照職務的高低依次坐好。
徐錫麟站在台口,與台下的陳伯平交換了個眼色,大聲說道:“下邊,請巡撫大人為畢業生頒發證書!”
台下的學員熱烈鼓掌。
恩銘站起,笑眯眯地離開座位,揮動著右手向台口走來。
徐錫麟突然迎著恩銘走去,行舉手禮,大聲報告:“回大帥!今日有革命黨起事。”
恩銘大驚:“徐會辦從何得此消息?”
陳伯平在台下取出一顆炸彈,用力擲上主席台。
坐在主席台上的文武官員大亂。
炸彈在台上滾了幾下,並無爆炸。
徐錫麟當即從靴筒內拔出兩支手槍,一手一支,對準慌亂逃逸的恩銘射擊。
這時,馬宗漢手持手槍跳上主席台,對準漸漸倒地的恩銘連開數槍。
特寫:恩銘倒在地上,血跡模糊了他的麵容。
徐錫麟對著台下的學員大聲喊道:“同學們!恩銘死了,我們快去軍械所,砸開大門取武器!”
台下的學員起身湧出禮堂。
軍械所大門外 日
上空回響著槍聲以及混亂的叫喊聲。
馬宗漢帶著十幾個巡警學堂的學兵擁到軍械所門前。
特寫:軍械所兩扇鐵門緊閉,上有一把鐵製的大洋鎖。
馬宗漢整眉凝思,思索打開鐵門的辦法。
一個學員拿來一塊磚頭,對準鐵製的大洋鎖用力猛砸。
馬宗漢連聲說道:“好辦法,再用力些!”
這個學員拿著磚頭連續用力猛砸,“哢”的一聲,鐵製的大洋鎖掉在地上。
馬宗漢大聲命令:“跟著我衝進軍械所拿槍支彈藥!”他說罷第一個向鐵門衝去。或許是用力過猛,鐵門沒有撞開,他反而摔倒在地上。
學兵大驚,急忙把馬宗漢扶起。
馬宗漢伸出雙手用力推兩扇鐵門,紋絲不動。他大聲罵道:“他娘的!裏邊還有一道鎖。”
學兵們瞪大企盼的雙眼看著馬宗漢。
馬宗漢大聲問道:“有誰知道軍械所的暗道出口?”
學兵們相繼搖頭。
突然槍聲大作,且越來越近。
馬宗漢急得不知所措,在軍械所鐵門前快速踱步。
“怎麼辦?聽槍聲敵人就要攻占我們的巡警學堂了!”學兵們有些驚慌地說著。
馬宗漢把手一揮,命令道:“你們快去抬一根粗粗的木頭,大家合力把這兩扇鐵門撞開!”
恰在這時,徐錫麟手持雙槍趕到近前,低沉地說:“宗漢!來不及了,快跟著我去狙擊趕來的敵人!”
馬宗漢:“陳伯平呢?”
徐錫麟:“他帶著同學們正在和敵人激戰!”
馬宗漢發怒了,他萬分痛苦地說:“徐會辦!我們沒有充足的彈藥怎麼辦?”
徐錫麟:“這我全都清楚t快去吧,不然陳伯平他們就堅持不住了!”
馬宗漢拔出雙槍:“走!”
巡警學堂大門外 日
激戰的槍聲、炸彈聲陣陣,巡警學堂大院中彌漫著硝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