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凡爾納科幻故事精選(上)》(2)(2 / 3)

我通過燈光看到了坑道上嵌著無數透明的石英結晶體,我叫了起來。

我叔叔告訴我別太激動,這還不是激動的時候,更精彩的還在後頭呢。但我還是抑製不住激動的心情啊!

我一路激動了起來。我們一連下滑了10多個小時,直到下午8點,我叔叔才說停下來。

現在給我的感覺,我們仿佛置身在一個洞中,漢恩斯把燈掛在突出的熔岩上,拿出了食物。我們風卷殘雲般掃光了擺在我們麵前的食物。我們所帶的淡水已經不多了,至今我們還沒有發現地下水源。

我叔叔的自我感覺太好了,他說:“隻要一走過這層熔岩,地下水源就會出現在我們麵前,現在我們已經到了海麵以下1萬英尺的地方。”我又用起我所知的科學理論來了,用他的話說我又跟他抬起杠來了,他說我又運用地心熱這一理論。他說:“你跟我較勁就較勁吧,反正我有科學依據。我的儀器顯示,我們腳下這裏距海平麵有1萬多英尺。”我想這一定是我叔叔沿途一直用他的儀器精確測量的結果。我相信他的儀器,也同樣相信真正的科學實據。

6月30日上午12點17分,我們滑到了坑道的盡頭。我看見前麵有兩條陰暗、狹窄的小路,我和漢恩斯都不知道該走哪一條路。但我叔叔卻果斷地往東南一條坑道走了過去。我和漢恩斯都很佩服我叔叔的勇氣,覺得他很有冒險家的氣質。

但這條新坑道很不好走,我覺得這條坑道很討厭,我想我叔叔肯定暗地裏會為他這個決定感到愧疚的。他應該覺得對不起我和漢恩斯。到下午6點鍾,我們向前走了6英裏;晚上,我們吃完東西就大睡起來。

第二天醒來我們繼續前進。這次我們並不是往下,完全是沿著地平麵前進,不覺已有陡峭之勢。這下可難為我們了,我們都覺得路是越來越難走了。我有點責怪叔叔帶著我們走這樣吃力的路,我懷疑叔叔的選擇錯了。於是我就說:“叔叔,你覺不覺得我們越走越不對勁了。我們都已經離開了花崗石和熔岩流。”我叔叔說:“阿克賽,在沒有到達這條坑道盡頭之前,你的話語,我可以看作是廢話。”我叔叔的步伐很堅定,他這句話明顯是不給我麵子,我生氣了。我又說:“叔叔,你別忘了我們正缺水呢!”我叔叔的步伐依然很堅定,他頭也不回地說道:“沒辦法,我們湊合著過吧!”

到了星期五,我口幹舌燥起來,我看到叔叔的嘴唇也並不比我的嘴唇滋潤。我們忍著幹渴繼續深入地心。

又走了10多個小時,我看到我們周圍全是煤。

我現在感覺我們已經走上了不歸路,心裏當然不高興了。我說:“嘿嘿,這可是煤礦!”我叔叔不以為然,他說:“這有什麼大不了的,要知道這兒從來沒有礦工來過。”

這天的晚飯,我吃得很生氣。因為在我教授叔叔的帶領下,我們帶的淡水已所剩無幾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起來我們又出發了。我走得有點麻木了,麻木得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到了傍晚的時候,我們被一堵堅硬無比的岩壁擋住了去路。很明顯,我叔叔帶領我們走進了一條死胡同。

他又吩咐我們沿原路回去。

我對他說:“水已經快沒了,支持不到明天的!”

我叔叔一臉怒色:“我們還有勇氣!”

我們立刻返回,急忙趕往上次分岔的地方。在回歸的路上,我昏迷了好多次。我叔叔和漢恩斯攙扶著我前進。他們兩個人先後多次在我耳邊說了些讓悲觀者有力,讓無力者前行的話,我很受鼓舞。

我們最後達到了用手和膝蓋匍匐而行的艱難地步。我敢說這三天的艱苦爬行,並不亞於我們身受重傷;這九死一生的經曆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到達兩條坑道分岔的地方的時候,我們都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我叔叔爬到了我的身旁,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把我抱起來。他把他的水壺放到了我的嘴唇邊,把壺底最後一口水也留給了我。我正要開口拒絕,因為這水應該他喝,他的願望還沒有實現呢,還不能死去。但我的嘴剛一張開,那口水就流進了我的肚裏。

我不想叔叔和漢恩斯渴死在這裏,我勸叔叔立刻回斯奈弗。但是我叔叔卻說:“我想不久我就要成功了,我死也不會回去的。你和漢恩斯一起回去吧!”

漢恩斯一直沉默不語。

我說:“我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你的,叔叔!”這句話很令我叔叔感動,他抓住我的胳膊,激動地說:“好,我們再忍耐一天。也許在西麵這條坑道裏我們會找到水源。如果說明天仍不能找到水源,那麼我們三個人就一起回去,回斯奈弗去!”

我們又出發了,這次是下降,我們向西走去。這條坑道也不好走,我們走得很艱難。晚上7點時,我們已經深入到岩石中最古老最堅硬的岩石層。我叔叔走在最前麵,我看到了他那張堅毅的臉。我心裏很受感動。我們一路上都屏聲斂氣,生怕一不小心就錯過了一條地下水道發出的流水聲。

我們又艱難地走了幾個小時,都累得趴在了地上喘著粗氣。四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附近安靜得連掉一根針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這時,我看見漢恩斯拿著一盞燈,搖搖晃晃走向前方。我搞不懂漢恩斯為什麼會做出這樣一個舉動,我想他可能要獨自逃生。我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吧,漢恩斯又提著燈搖搖晃晃地走到我們麵前,他搖醒了我的叔叔。

我叔叔問他:“有什麼事嗎?”

漢恩斯隻吐出了一個字:“水。”我和我叔叔聽到這個消息,差一點兒要跳起來,但我們跳不起來,我們已經氣若遊絲了。

我們在漢恩斯的帶領下,橫越了6000英尺,下降了2000英尺。我聽到轟轟的流水響聲。我們感覺附近就有地下洪流。

於是我們急忙往前跑,由於太高興了,我們都忘記了幹渴和疲勞。我們發覺越往前走流水聲反而聽不清了。我們返回到最初聽到洪流的地方,流水聲從我們耳邊嘩嘩而過,但我們卻看不到一滴水從我們眼前流過。我好生失望。

我看見漢恩斯拿起鐵鍬往岩壁挖去。我和我叔叔立刻明白水與我們隻隔著一堵岩壁的距離。漢恩斯此時此刻的力氣依然大得驚人,他一鐵鍬就在岩壁上鑿開了一條大約6英寸寬的小縫,再鑿片刻又鑿進了2英尺。隻聽得噝噝聲不斷,一股水從裂縫口裏噴射而出。漢恩斯抽身而退,原來從噴水口噴出的水是滾燙的!我們終於有水喝了,三人捧水不停往口中猛灌。

飲水思源,我叔叔把這道源源不斷的水流取名“漢恩斯小溪”。漢恩斯依然一聲不吭地站在原處。

我叔叔接著說:“飲水問題我們已經解決了。接下來,隻要順流而下,一定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我極力讚成和支持我叔叔的這個決定。

我們又喝了很多水,好久沒有讓自己的嘴唇這麼滋潤過了,現在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直到我們的肚子拒絕再裝水後,我們才停止了喝水的動作。

我們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個安穩覺。第二天醒來,手腳恢複到了原先下噴煙口時的狀態,我們精神為之一振。此時此刻的我們不敢說生龍活虎,但是身手敏捷那是絕對不假。一路上我叔叔時刻不忘觀察以及調弄他的精密勘探儀器。

7月10日星斯五晚上,我們又遇到了一個陡峭的坑道。

我們又按老辦法前行了——傾斜滑下。

這條坑道和前麵兩條坑道又稍有不同。前麵兩條坑道都是傾斜而下,但這條坑道時直時曲,我覺得很有趣。

7月18日星期六的傍晚,我們來到了一個很大的洞窟。我叔叔吩咐我們休息一天,他開始整理一路上所做的記錄。我叔叔對我說:“阿克賽,我決定無償為我們此行畫一張地圖,這張地圖一旦畫出來那可真是不同凡響。一張聞名於世的地心縱斷麵的地圖將出自於我的雙手。”

我叔叔告訴我們:“我們此時身在東南方向,離出發點已經有225英裏。我們此刻是在大西洋下旅行哩!”我大吃了一驚:“啊!這可是地殼的限度!”

我吃驚地說:“按照地心熱的規律,應該有1500度,所有的花崗石都熔化了。”

我叔叔拿出溫度表讓我看,我看清了,實際溫度是27.6度。我更加吃驚,我不得不相信科學實據。

我叔叔從來就不相信地心熱。

我們繼續下降,一直向著地心前進。

8月8日,我們抵達了離地麵90英裏的地方。

這一段時間我們平安無事,沿途風景令我們大開眼界。

有一天我走著走著,突然覺得腳下一鬆,大地裂了,嘩啦一聲,我失腳跌入了筆直的坑道裏,隻聽腦袋嗡的一聲響,就昏死了過去。

當我模模糊糊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正躺在厚毯子上。我叔叔見我醒了過來,欣喜地大叫道:“活了!活了!”

我知道是叔叔在危難之際救了我。

漢恩斯也在一旁安慰著我。我很感激叔叔和漢恩斯。我知道說上一萬句感激他們的話,也不足以表達我對他們的感激之情。我叔叔非常了解我,也很體貼我。

他告訴我今天是8月9日星期日。他吩咐我什麼都不要想,隻管安心休息。

我依言做了。我再次睜開眼睛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我的身體好了起來,腦袋也不再像昨天那般疼痛了,手腳都能動彈了。

我看了一眼四周,發現我此時身在一個怪異的山洞裏,頭頂鍾乳石,地鋪軟細沙。洞內沒有燈光,但光線還是有的,不是很亮。我又看到幾道奇怪的亮光穿過狹隘的岩縫射進山洞,還依稀聽到了風吹浪拍聲。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視覺和聽覺。我叔叔這時進洞來了,我把我的所見所聞告訴了他。我叔叔笑著對我說:“這都是你想象不到的。”

我好奇心大起,非要叔叔帶我出洞去見識見識不可。我叔叔拗不過我,我就跟在他的屁股後麵,走出了洞外。我一看到洞外的景色,心胸立時寬廣了起來,精神也為之陡然一振。

我看到了地下海洋。我叔叔自豪地告訴我:“這就是日後聲名鵲起的黎登布洛克海。可以這麼說吧,我是第一個發現這個地下海洋的人。”我細細觀看起這個地下海洋來,它什麼都具備了,重要的是它具有真正大海的氣質。

我一時之間難以接受這個海洋,不得不在它的麵前冠之“地下海洋”這個名詞,以示區分我們人類在地麵上時常看到的大海。

我能夠看到這一切景象憑借的是一種奇特的光亮。它不是日光的照射,也不是月亮灰淡的光線。我把頭頂上的空間也稱為“天空”,這是出於我的意識本能以及我的見識程度。“天空”中飄聚著一些“雲”,現在“天氣”不錯。

我的想象力在眼前這些景象麵前變得貧乏起來,我找不出合適的語句來形容它們。

我覺得我現在什麼都不要想,應該靜下心來好好欣賞這些世外風光。

“叔叔,讓我們到周圍瞧一瞧吧!”

“嗯,阿克賽。”

我和我叔叔心情都很激動,麵對眼前這些聞所未聞的景象,誰都會怦然心動。我們順海岸走去,沿途峰巒疊嶂,風光奇異。

我們繞過陡峭的海角,走著走著,眼前豁然一亮,我們驚喜地發現了一片茂密的森林。

我們加快速度跑到森林近處,我叔叔大聲說道:“蘑菇森林。”我也看清楚了,無數的蘑菇組成了這片奇蔚的森林。這些蘑菇都長得異常高大,再往前走又是另有洞天,形形色色的風化石樹嶙峋各異。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些東西,當真是大開了眼界,增長了見識。

這時我叔叔突然驚呼了一聲,然後彎下腰盯著地上一動不動,原來地上是一些巨型猛獸留下來的骨頭。

我叔叔說:“我從這些巨型猛獸留下來的骨頭斷定,它們原先就生活在這塊地方。”

我搞不懂在這種環境下也會有動物。有些時候,我不得不為我的淺薄見識感到汗顏。我叔叔是礦石學界的權威人士,他當然知道得比我多。他詳細地解釋了在這種環境下動物能夠生存的各種原因。

我叔叔告訴我:“這是有科學依據的,地質學可以解釋。在某一段時期,地殼是伸縮性的,也因為引力,使它不斷變化。極有可能在它裂陷下去的時候,有一部分深積地層被帶到突然裂開的地縫中去。時隔久遠,便留下了這些殘剩的骨頭。”

我懷著一種無比敬佩的心情回到了我們居住的洞窟。我們在地下的日子過得不錯,有吃有喝的,還能看到別人一輩子都看不到的景象。這種欣喜的心情很容易讓人胃口大開,精神處於興奮狀態。

我們的地心勘探旅程仍然繼續著。我叔叔決定帶著我和漢恩斯橫渡地下海洋,橫渡這個以我叔叔名字命名的黎登布洛克海。我和漢恩斯打心裏敬佩我叔叔的勇氣和膽量。

“我們此時此刻是身在何處呢?”我問叔叔。

“這個問題很玄,冰島離我們已有1050英裏,目前是在地下150英裏的地方。”

我總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這似乎是在夢境中。

我叔叔是一個很務實的人,他可不像我愛夢想一些連自己都弄不明白的東西,他應該劃到實幹家那一類人中去。

我也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人,我不知道前麵有沒有更凶險的環境,看到了那麼多我聞所未聞的景色,我覺得這已經足夠了。我勸叔叔留步返回。我叔叔不幹,他立刻反駁了我。

他有點失望地對我說:“我不會半途而廢的,我們有能力抵達地心。”

他又告訴我漢恩斯正在造船。

這個消息令我又處於精神興奮的狀態,我看到了漢恩斯正在做完善木筏性能的工作。我的信心因為有了這隻完全可以容納四五個人的木筏而又堅定了起來。

4.奇鳥怪獸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都起得很早,收拾了行李,把它們放在那隻木筏上,又把毯子做成船帆,我們三個人登上木筏,憑借東北風,揚帆而去。海岸離我們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我們的視野中。我們看到的除了大海還是大海。

我們每個人的心情都很興奮。我想我叔叔的心情是很難平靜的,正如海水一樣時起時伏,這可是他發現的地下海洋啊,令人自豪的黎登布洛克海。

大海風平浪靜地陪伴著我們。漢恩斯出其不意地釣上了一條魚。

我吃驚不小。我叔叔觀察了一下,他說這是一種滅絕了很久的魚。我為我們在黎登布洛克海找到有生命的動物而感到激動。我叔叔又告訴我地下水裏的魚沒有視覺器官。

我在一旁尋找這條地下水魚的眼睛,從頭至尾找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它的眼睛。我剛開始認為這條魚沒有眼睛是偶然的,但漢恩斯不斷釣上來的魚都沒有眼睛,我不得不信了。想到我以前隻在博物館裏見到過它們的化石,而現在我卻看到了活生生的實物,我叔叔也說我應該激動幾秒鍾。看到這些沒有眼睛卻活蹦亂跳的魚,我的幻想也跟隨著活蹦亂跳了起來:我在腦海裏看到了一隻比小島還大的烏龜,正在朝我遊過來;我又在腦海裏看到了許多龐大的乳齒象,在海岸上朝我咆哮嘶吼;我在腦海裏看到了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我得感謝這一片汪洋,它讓我的想象力在不知不覺中更加豐富起來。

我叔叔時刻念念不忘到地心去,他說他不想在這個海洋裏沒有目的地漂泊。我叔叔用一根1200英尺的長繩子係住一把鐵鎬放入水中,鎬根本碰不到底。當我們往上拉鎬的時候,我們的雙手都陡然一緊,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咬住了鐵鎬。我們不敢怠慢,立刻快速把鐵鎬拉了上來。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一排深深的牙印留在鎬的鐵把上。我們都被這一排又深又大的牙齒印嚇得立刻端槍而站,我們一致認為咬鐵鎬的動物肯定又龐大又凶猛。我們也知道這樣端槍臨敵是沒有多大用處的,但除了能做這個動作外,我們也不知道該做哪個動作能更有效地保護自己。我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掌握著自己的生命之舟。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們連船帶人掀高起來,大力源源不斷從水下傳上來,我們的生命之筏也不斷高升。待到了半空,我們突覺腳下一鬆,那股水中大力陡然撤去,隻聽得啪的一聲大響,水花四濺,我們的生命之筏從半空中墜落,幸虧筏大浮力也大,要不然加上我們二三百斤的重量,不下沉才怪。饒是如此,木筏已全部進水,但馬上海水又從木縫間隙中自漏而去。我們三人死死抱住帆杆,不敢放鬆半點,我們也早有心理準備,所以並不顯得手忙腳亂,驚慌失措。我們極目遠眺,尋找大力之源,我們看到了在400米遠的海麵上有一大塊黑色的東西在不斷地上下波動著。我脫口而出:“大海豚!”

我叔叔說:“不錯,還有巨大的海蜥蜴,糟糕得很,還有一條巨大的鱷魚!”我叔叔剛喘了一口氣馬上又驚呼:“不妙,不妙,還有大鯨魚呢!”前方海域因為不斷浮現龐大的海獸,一時之間,浪濤迭起,漲伏不定。

海水馬上就不平靜了,我叔叔的嘴也一直沒有停止驚呼,他告訴我和漢恩斯情況似乎不妙,這些海獸紛紛拋頭露麵好像都是為了對付我們。我感到很委屈,我想它們憑什麼要跟我們為難,我們又沒有招惹它們,彼此都相安無事那不是更好嗎?我知道它們是不會聽我講道理的,一切都聽天由命吧!

但情況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糟糕,在前方那塊頗為不平靜的海域,它們自相殘殺了起來,這令我們感到特別意外,我們都有了一絲幸災樂禍的感覺。

我們還看到了聞所未聞的蛇頭龍和大鱉龜的海上激戰。這一場海獸大戰打得殘酷慘烈極了,海水和鮮血齊飛,濁浪與海獸一色。半個小時後,戰鬥停止了,海麵上留下了一些四肢不全的海獸屍體,當真是慘不忍睹。

情況不錯,一陣強勁的海風吹著我們腳下的生命之筏疾駛而去,我們很快遠離了戰場,剛才激烈異常的戰鬥慘景,我們再也看不清了。

8月20日中午我們在生命之筏上休息。突然,我們清晰地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陣低吼聲。

我叔叔說那是浪打岩石聲。

漢恩斯攀到帆杆頂,什麼都沒看見。

幾個小時過去了,低吼聲越來越清晰。

漢恩斯又攀到了帆杆頂上極目遠眺。

他下來了,用手指著南方說:“瞧!”

我叔叔拿起了望遠鏡,邊看邊說:“好像是一隻海獸在噴水。”

我叔叔又做出了驚人之舉,他堅持一直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