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凡爾納科幻故事精選(上)》(2)(3 / 3)

漢恩斯很忠誠地掌舵前行,我們離那個突出海麵的東西越來越近。

我們的生命之筏終於靠近了那個巨大的東西,它一動不動地浮在那塊海域上。

這時,漢恩斯驚詫地說道:“島!”

“島!”我叔叔笑了。

漢恩斯又說:“島上有噴泉。”

“不錯,島上有噴泉。”我叔叔很開心。

我們的生命之筏一靠近海島邊,我叔叔立刻率先縱身跳上小島,我緊隨其後。

漢恩斯很忠誠,他堅守在生命之筏上。

我們叔侄倆走上了這個海島,島上到處布滿矽質凝灰岩的花崗石,地麵溫度極高。我們的腳能夠感受到地下在運動。我叔叔告訴我這個海島是一個火山島,我們還觀察了那個噴泉。我叔叔為這個火山島取名為阿克賽島。

我知道叔叔對我很好,真給我麵子。誰也不知道我在地下海洋中還擁有一個小海島。

我們回到木筏上,漢恩斯立刻揚帆起航。我叔叔要漢恩斯沿著阿克賽島南端的海岸前進。

我們在阿克賽島周圍逗留了兩天,海風把我們送出了阿克賽島。

“天氣”陰沉了起來。

我叔叔預測暴風雨就要來了。

漢恩斯建議把帆杆撤下來,這樣可以安全些。但我叔叔不讚成,他要我們接受暴風雨的洗禮。

“天氣”果然被我叔叔言中了。“天空”上的雲氣迭翻驟起,眨眼間的工夫海風海浪齊起。

我們的生命之筏被掀了起來。我擔心我們的帆毯,叔叔和漢恩斯叫我別擔心。

頃刻之間,大雨傾盆,電閃雷鳴,驚心動魄,十分嚇人。大雨之中夾雜著的冰雹砸在了我們的頭上,並覆蓋住了木筏。我們很無奈也很狼狽,說得不好聽點,當時我們真就是抱頭鼠竄的樣子。我們的生命之筏跟我們一樣忙得暈頭轉向。

依然是電閃雷鳴,大雨傾盆,海風呼嘯,巨浪滔天,到處都是驚心動魄的場麵。

我們不知道身在何處。

我叔叔這時的眼神灰暗起來。漢恩斯堅強地掌著船舵,我和我叔叔疲憊地站在木筏上尋找生存的彼岸。狂風暴雨沒有停歇下來的意思,生命之筏在大海上頑強地漂泊著。

我們都被眼前的場麵嚇呆了,我們看到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火紅的大球,迎麵向我們撲來。

到了近處我們終於看清了這個火球的形狀,很像古代奇鳥翼龍。它在我們的上空盤旋著,突然俯衝直下,撞在了我們腳下的木筏上,這一撞,力道是何等大,木筏立刻下沉,海水漫了上來。那個大火球一撞木筏隨即高彈而去,繼而又圍繞在木筏上空不肯離去。我害怕極了,想走到帆杆邊牢牢抓住帆杆再也不鬆手,但事與願違,我全身似乎被什麼吸住了,根本動彈不得。我立即明白了,這個火球還帶磁電。木筏上所有的鐵器都被它吸住了。

我看到火球又向我們撲來,它在我們每個人身邊呼嘯而過,我們渾身立即滾燙起來。

我們暈頭轉向起來。暴風雨纏裹我們有好長一段時間了。我們在這個時候已經筋疲力盡,我們真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我此時此刻頭腦昏沉,聽得耳邊又是一聲巨響,木筏撞在了礁石上。

5.地心巨人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正躺在溫暖鬆軟的沙灘上。我看到叔叔躺在我的身邊,漢恩斯正在岸邊擱淺的木筏上忙碌著。我立刻明白了,我和叔叔的命是他救的。我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覺頭暈得厲害,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我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此時此刻的“天氣”晴朗,大海風平浪靜,我們的心情好轉了很多。

“阿克賽,我們到了彼岸!”

“彼岸!這就是地心嗎?”

“你別誤會,這還不是神秘的地心。暴風雨已經遠離我們,暫時的平安在我們身邊纏繞著。我們的地心探險還沒有結束。”

我叔叔就是這樣一個人,不達目的決不罷休,我可不會像他那樣。漢恩斯早為我們準備了早餐。我們知道漢恩斯冒著生命危險把最寶貴的東西全都搶救了回來,裝有各種工具和糧食的箱子一排排地放在岸上,整理得井井有條。我叔叔很受感動,他閉著眼睛緊緊抱住他不放。多麼忠誠的向導啊!多麼真摯的友誼呀!

早飯後,我叔叔帶著我和漢恩斯又出發了,我們向島的高山走去。沿途中,我叔叔細心地觀察每一條石縫,他觀察得很認真。

我們一行三人沿著海岩走了大約1英裏,我們發現沿途的石塊許多地方都有斷層的痕跡。

再往前走,路是越來越難走了。我們遠遠看見一塊滿是骨頭的田地,非常陰森,我不禁全身為之一顫。

我叔叔卻不以為然,他被這些形形色色的動物遺骨吸引住了。我叔叔首當其衝走在前頭,沒有辦法,我和漢恩斯隻好又跟在他的後麵,緊隨而上。

我叔叔在前方突然停住了腳步。

“噢!上帝!阿克賽!阿克賽!快來!一個人頭!”我叔叔驚呼。

我三步化作一步跑到了他的跟前。

我看到了一具保存得非常完整的人體遺骸。這個玩意兒算不算人呢?我有點懷疑。

我叔叔仔細觀察後,說他是第四紀人。

我沒有見過第四紀人,為此我感到無比驚訝。我叔叔繼續帶著我和漢恩斯往前走,我們在途中碰到了很多第四紀人的遺骨。很恐怖,這是我一直的感覺。

我不知道第四紀人當年的生存狀態;我也不知道在這個地下海洋中的海獸和魚跟這些第四紀人有多大關係;我猜想我目前所觀察到的地下生物生活的這幅景象,頗有原始時代的氣息;我又猜想在這荒涼的地洞中會不會有活的穴居人呢?

我們一行人一言不發地繼續前行著,前麵出現了為我們照明的一道道電光,電光分布得很均勻,我們瞧不出它的來處。

又行了一程,前方展現給我們的是一片茂密的大森林。森林很大,樹種繁多,各種各樣的樹都有。在地球上麵森林生長出來的樹,在這片大森林裏也能找到。森林裏還有潺潺的溪流,水聲動聽,走近溪邊我們都有一種清涼的感覺。

我叔叔帶著我大步走進了森林深處,我們看到了一些反芻動物所喜愛的小樹。緊接著我們又看到了一大片種類不同的樹,其種類之多,其生長勢頭之好,令人歎為觀止、不可思議。地球上也有這些樹,但都成了珍稀植物,所剩無幾,我們卻在這裏大麵積看到,心情不得不為之興奮,我大開了眼界,總算不枉此行。

我不經意地朝森林更深處瞥了一眼,這一瞥當真是非同小可,我看到了真正的乳齒象了,我以為我的眼睛看錯了,我使勁揉了揉眼睛,不錯,是一些乳齒象。這些乳齒象非常龐大,它們的鼻子極為粗大。我嚇得張不開口,悄悄伸手拉住我叔叔,朝乳齒象那邊一指,我生怕拉我叔叔手時發出的聲音會讓那些龐然大物聽到,我不敢用力。我叔叔也看到了眼前所麵臨的危險。雖然如此,我叔叔卻毫無畏懼地拉著我的手要往前走,我認為他瘋了!他伸手往前一指,我瞧了瞧,又是一個驚世駭俗的發現,我看到了在前麵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站著一個巨人,他在看守著這些龐大的乳齒象!

那個巨人比乳齒象還大!

我們叔侄倆除了驚訝就剩下心跳了。這麼大的巨人,他身高20多英尺,腦袋比乳齒象的頭還大,頭發掩蓋住了他的後腦部。他手裏拿著一根巨大的樹枝!

如果說龐然大物乳齒象可怕的話,那麼這個巨人比乳齒象還要可怕。擺在眼前的危險,令我們不知所措了。

我不顧一切地拉著我叔叔的手往回跑,我叔叔臉如死灰,很明顯他也很懼怕這個巨人。半個小時後,我們已看不到那個巨人的半點身影,我們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都為各自的生命慶幸。我們的腳步沒有停下來,要知道,如果那個巨人追來,我們哪裏還有命在。

“等等,阿克賽,這是什麼地方?”我叔叔停下來,喘了一口氣說。

我也停了下來,看了看四周,但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我忽然發現沙地上有一個發光的東西。我立刻奔跑過去,從地上撿起了一把匕首。我叔叔非常細心地觀察了一番,他又說出了一句驚人之語。

“這不難看出,它是16世紀的匕首,來自西班牙。”

我不知道這把匕首的半點來曆。我叔叔很自信地說:“情況似乎比較有利於我們,根據我的經驗,這把匕首在這個沙灘上少說也有二三百年了!”

我也不笨,我說:“這一定是有什麼人比我們先到過這裏!”我叔叔也讚成我的這個推測。

我追問:“是誰呢?”

“這個人肯定用這把匕首刻下了他的名字。如果運氣好一點兒的話,他還指出了通向地心的途徑。好好找找!”

我們都懷著極大的好奇心仔細地查看每一塊岩石。海岸變得狹窄了,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中間,有一個通到坑道的黑暗進口,我們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我們看到了一塊花崗石板上雕刻著兩個神秘的字母,被磨蝕了一半。我叔叔叫了起來:“A·S,是阿恩·薩克奴姍!”花崗石上雕刻著的字母,讓我徹底相信這位旅行者的存在和他遠征的真實性。

我叔叔站在刻著字的石前大發感慨,無非是讚揚阿恩·薩克奴姍的勇氣,讚揚他為人類勘探地球中心作出的卓越貢獻。他在歌頌這位前輩的壯舉,此時此刻我能夠理解我叔叔的心情,他極力推崇這位16世紀西班牙大冒險家阿恩·薩克奴姍,令我都大受感染和鼓舞,產生一股步前輩後塵的衝動勁兒。

我叔叔非常冷靜地勸我別衝動,千萬別感情用事,一時冒進,肯定會讓我後悔一輩子的。我想我可能是太衝動了,年輕人嘛,風華正茂,血氣方剛,有那麼一點兒衝動,也蠻可愛嘛。

我叔叔從長計議,顧全大局,考慮周密,我們聯合了漢恩斯搭乘木筏沿海岸往以薩克奴姍名字命名的海角挺進。

一路上順風順水。到達了薩克奴姍海角後,我第一個衝上了岸,急忙朝事先發現的那個坑道跑去。

我們鑽進了坑道,剛走上平坦的坑道幾步,就被一塊巨大的岩石擋住了去路。

我們在四周尋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可供繼續前進的坑道。

我大發起牢騷來,我不服氣不甘心。我堅信這塊岩石本來是不在這裏的,它可能是受到地殼運動的影響才擠凸出來的,時隔久遠,便把坑道給堵塞住了。我認為這是個偶然的障礙,薩克奴姍以前可能沒有遇到這塊岩石。我極力讚成擺平這塊岩石,這樣我們到地心探險的道路才能暢通無阻。

我叔叔也支持我這個建議,他用鋤頭來砸這塊岩石。

我反對用鋤,因為岩石十分堅硬。我叔叔又向我推薦鎬。

我看不上鎬這玩意兒,因為這塊岩石可不薄。我叔叔為難起來。我馬上想到了用炸藥用地雷。我叔叔支持我用炸藥擺平這塊討厭的岩石,他認為隻要把岩石炸掉一部分就行了。我想至於炸藥會把岩石炸成什麼樣,那隻有炸藥知道了。

漢恩斯馬上行動起來。他用鐵鎬在岩石上鑿了一個能夠放60磅炸藥的洞眼。一切準備好了,就等點燃導火索了。

我對炸藥能擺平這塊岩石信心十足。我叔叔也信心百倍。

我們得選擇一個避難的地方,因為我們也不知道這一包炸藥會產生多大的威力,這可是在地殼之下,我們可不敢把炸岩石這回事當作兒戲。

我們決定把避難場所選在木筏上。炸藥導火索一點著,馬上奔回木筏,揚帆而去。這個創意不錯,也是我想出來的,我現在的自我感覺是越來越良好了。

點燃導火索的這個任務也由我來完成。我願意這麼幹!我叔叔囑咐我要小心。我奔到導火索麵前。

“準備好了嗎?”我叔叔問道。

“好了!”

“點火!”我叔叔在木筏上遙控。

我一點燃導火索馬上跑回木筏上。

我叔叔看了看表,說:“還有10分鍾就要爆炸了。”

漢恩斯揚帆劃漿,木筏遠離了海灘,遠離了爆炸地點。我叔叔站在木筏上一動不動地拿著時辰表盯著。我很激動,我聽到我的心跳聲了。

我叔叔大聲說:“爆炸!”

果然那塊岩石應聲爆炸。炸藥的威力發揮到了極點,那塊岩石被炸得碎石紛飛,最後散成灰塵,飄落四周。這一爆炸威力何等的奇大,海水都震掀了起來,木筏被海浪掀到半空中。緊接著海水像洪流一樣注下,把我們帶向那岩石後麵的無底洞。炸藥把岩石炸得粉碎,出現在我們麵前的坑道深不見底,無疑是一個無底洞。

我們連人帶筏伴隨海水直墜入無底洞,洞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在這種環境,在這個時候,漢恩斯居然點亮了燈,雖然火焰顫動得幾乎要熄滅,但微弱的光芒還是讓我們看清了周圍的環境和形勢。

坑道變得越來越寬了,瘋狂的海水像大瀑布一樣急墜而下。我們在半空中直墜而下,看情形要墜落到底部還需要花一段不短的時間。

這種運動我們都是生平第一次做,沒有什麼經驗,我們三個人緊緊抱在一起,誰也不想讓誰離開。這種運動有點像蹦極,但比蹦極更凶險更刺激。如果我們三個人直墜到底部大難不死的話,除了感謝上帝,還應該感謝我們自己的情緒。我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大有一副視死如歸的氣概。

大概是晚上10點鍾吧,我發覺一直充斥在我耳邊的海水下墜聲消失了。這時我聽見叔叔說:“妙得很,我們正在上升。”

我感覺很好玩,從這麼高的坑道邊緣上直墜了下來,墜落了足足有兩個小時,我們不但沒有一命嗚呼,反而還活著,而且還有繼續活下去的可能。漢恩斯及時點亮了燈,我們看到木筏正踩在我們的腳下,海水不斷地托高我們。

原來這是一口直徑不過20英尺的窄井,海水墜到洞底後,立刻上升了起來,正所謂水漲船高,我們幸運得很。

我問我叔叔:“我們會被帶到哪裏去呢?”

我叔叔說:“不清楚,但我能猜到此時上升的速度有每秒10英尺,如果一直保持這樣的上升速度,我們很快就可以升到地麵。”

我們的朋友漢恩斯告訴我們木筏上已經沒有多少食品了。

我有點沮喪,我叔叔有點傷感。大家都一言不發,靜觀上升之變。

6.衝出火山口

上升之勢依然絲毫不減,溫度也不斷上升。

我們不想錯過求生的機會,肚子還是要填飽,就算是死,也不能當個餓死鬼!我們把最後所剩無幾的食物平均分成了三份,每人一份。

我們在不停地上升,溫度也在不斷上升,周圍的環境讓人感到窒息。

我發覺水在沸騰。

我覺得情況越來越不妙,知道一場難以預料的災難就要來臨了。

我驚恐萬分地告訴我叔叔:“完了,我們就要完了!”

我叔叔出奇地鎮定。我告訴他馬上就要地震了。我叔叔否定了我的觀點,他說這是爆炸。我懷疑我們身在活火山噴口。

我叔叔說我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一點就通。

我看到我叔叔麵帶微笑,他顯然對這件逃生的事情胸有成竹,但我想的跟他大不相同。

我叔叔又對我說:“要知道,這是我們回到地麵的唯一機會!”

我叔叔說得不錯,我們一直在上升著。木筏下的海水已經不見了,它已經被凝重的岩漿所代替。岩漿的溫度奇熱無比。

我們都很關心我們到底會被噴射到世界的什麼地方。

木筏在早上8點的時候停了一會兒。

我很擔心。我叔叔告訴我這是暫時的停止,我們馬上又會出發的。

沒過5分鍾,我們連人帶筏又以難以想象的速度上升起來。在這種時候,我、我叔叔和漢恩斯三個人表現得異常團結。

我們生怕我們當中某一個人會被拋出木筏外,這些天的相處,我們跟漢恩斯在無形之中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我知道上升之勢肯定還會維持一段時間,我的眼睛都看得花了,於是我閉上了眼睛,想休息一會兒。

重新睜開了雙眼,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我們已經從陷口裏出來了,太陽光照射著我們半裸著的身體。

我們整整有兩個月沒有看見陽光了,今天重見天日,心情是何等激動。

我們還沒有衝出火山噴口。我們都不敢輕視自己的生命。

火山陷口離我們越來越近了。越到火山陷口,情形就越加凶險。我不知道現在我們所處的溫度是多少,要不是急速上升招引的風罩隔住我們,我們早就化為灰燼,煙飛燼散了。突聽轟的一聲巨響,我們被噴射到空中,直往山腳下墜落。

謝天謝地,我們平安落在一片長滿軟草的山坡上。我們飛快地避開了炎熱滾燙的熔岩流,走進了一片美麗的樹林。樹林裏有很多果實,我們吃得很爽。

我們正狼吞虎咽著,一個小孩從一棵果樹下鑽了出來,他看到我們這副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樣子,嚇得拔腿就跑,漢恩斯大手一伸,捉住了他的小手。

我們哄著他,首先用德語問他:“這座山叫什麼,小朋友?”

那小孩沒作答。

我叔叔很有耐心,他又用英語問小孩,小孩還是不作答。最後,我叔叔用意大利語問那個小孩,終於問出來了。

“斯特隆博利。”小孩一說完,掙脫了漢恩斯的手,穿過樹林,奔向平原。

“乖乖!我們到了意大利。”

我們萬萬沒料到我們竟然到了意大利的斯特隆博利島,這可是位於地中海的一個活火山島啊!

我們三個人都感慨不已,這是一個偉大的壯舉,也是一個偉大的奇跡。我們非常幸運地在地下生存了兩個多月,非常幸運地在地下行走了4000英裏。我們此時此刻大有這種經曆後才能感到的博大胸懷和氣魄。我們為我們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感到自豪,感到驕傲。

我們平安地回到了德國漢堡。我叔叔一回到漢堡,就成了全世界最引人矚目的人,他為大家講述了我們這次地心探險的豪邁壯舉,我叔叔黎登布洛克教授的名字沒過多久就傳遍了全世界。

我們的生死之交——漢恩斯,他執意要回到他的故鄉——冰島。

漢恩斯回家那天,我說想抱他一下。漢恩斯說一抱又要沒完沒了。那就算了吧,我想。他就這樣默默地離開了我和我叔叔。

我們都忘不了所經曆過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