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牽掛和羈絆,才會變得脆弱。(1 / 2)

昨晚後半夜才躺下,賀關一張嘴像租來的著急還似的,滔滔不絕講了許多兒時趣事。

徐百憂隻負責聽,不知不覺間睡去,再醒來,天剛擦亮翻出魚肚白色。

身後的男人仍在熟睡,一隻大手霸道壓在她胸前。徐百憂本就不適應兩人同床,睡眠又淺,就這樣被不斷吵醒,幾次想踹她的狗男人下床。

終究舍不得,半醒半睡忍到天亮。

輕輕拎開他的爪子,徐百憂下床換衣服。

睡衣紐扣解到一半,隻覺腰間一緊,整個人往後仰倒,又落進狗男人的懷抱。

無限春光若隱若現,男人本有些惺忪的睡眼,伴著晨起的蓬勃,登時亮出幽幽狼光。

聞香而去,腦袋湊近了看清雪肌,賀關驚訝揚臉,“我靠,怎麼紅了?!”

“賊喊捉賊。”一根指頭戳著額心推遠他的腦袋,徐百憂抓攏敞開的前襟挺身坐直。

“我幹的啊?”賀關睡得踏實一點沒印象,想她肯定難受,不免內疚,“我手沒輕重你就使勁打呀。你不能太慣著我,把我寵壞了,我真敢纏著你胡來。聽見沒?”

為表堅決,連名帶姓地喊徐百憂。

她似是而非地應聲,無端有些好奇,回頭問:“你自己睡的時候,手裏也喜歡抓點什麼?”

“沒有啊。”睡眠嚴重不足,賀關閉著眼睛答,隱約透出點心虛。

他同樣沒有與人同床的經驗,雖然上床經驗很豐富。

以前混蛋,人生無二回,沒能守身如玉等來真愛,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徐百憂不介意,可始終是賀關心裏的一塊疙瘩。

自己膈應,於是越品她問的問題,越覺得內涵豐富話裏有話,賀關又將眼皮挑高,神情愧疚,“媳婦兒,對不起。”

“不要緊。”正穿衣服的徐百憂沒多想,坐床邊背對著也看不見賀關的臉,以為指的是他不知輕重的愛撫。

“要緊的。”聽她輕描淡寫,賀關不禁懷著更深的負罪感說,“媳婦兒,委屈你了。要不你想個法子懲罰我吧,多損都行,我興許能好受點。”

徐百憂還是沒明白,扭頭睨他一眼,“小題大做。”

“這怎麼能是‘小題大做’呢。”賀關伸手拉她胳膊,“我說真的,你大度不翻我舊賬,我是該偷著樂,可我這人不就是賤嘛。我倒希望你能翻一翻,想法子收拾我解解恨。”

“我沒那麼無聊。”

徐百憂終於懂了,也不知該罵他笨,還是誇他實在。

猶豫著,動人眉眼間生出楚楚笑意,她半戲謔半認真地道:“我已經過夠了以前清心寡欲的生活,我現在重欲,貪圖床笫之歡。與其找個缺乏經驗的男人,不如找個能在床上令我驚豔的男人。你說呢?”

隨著輕慢上揚的尾音,徐百憂瀲灩一笑。

眸含秋水,情致嫵媚,與拍賣會那晚,演繹妖冶拜金女時的風韻一模一樣。

賀關心蔟蕩漾,能說什麼,隻能暗暗用髒話抒發悸動情緒。

手還拉著徐百憂的胳膊,稍使力順勢將她拽倒,伏趴在胸前。

這廝一直缺乏傷病的自覺,壓得胸口疼差點沒喘過氣,他也不管。

徐百憂想抽身,他更不允許,另隻手扣住她後腦,將朱唇送向自己。

好巧不巧,護士長敲門進來查房。

外麵病床空著,原來在這裏偷歡。

抿著唇忍住心照不宣的笑,走個過場隻看了兩眼,小姐姐順便提醒到時間輸液了。

徐百憂借機脫身,與護士長一同出去。

等護士長備齊藥液,她推著移動式輸液架沒走幾步,沙發那裏突然冒出一粒腦袋。

胡雲旗睡得迷迷糊糊,聽到動靜下意識地坐起來。

詐屍一樣恐怖,兩個女人被嚇得站住腳,臉色都白了。

護士長甚至發出一聲驚呼,裝輸液袋的籃子拎手裏,差一點就朝他腦袋砸過去。

驚呼聲刺耳,胡雲旗也被嚇一跳,渾身一哆嗦徹底醒了,還抱怨,“喊什麼,我又不是鬼。”

徐百憂摁著心口,把輸液架交給護士長,請她先進房間,自己繞至沙發前。

胡雲旗仍穿著昨晚那身西服,皺皺巴巴不成形,想必一直沒走,在這裏將就了半晚。

睡不好又要經受心理煎熬,眼袋青裏透黑,下巴胡子拉碴,精英形象早已蕩然無存。

有句話他昨晚忘記說,憋得慌,死活跨不出病房門。

他必須在見到徐百憂的第一時間講出口:“你明天什麼時候去見路守紀,我和你一起。”

胡院長被困酒莊,徐百憂理解他的急切,點頭同意,“上午九點,他會派人來接我。”

“他如果真像賀關說的,需要有醫生隨時照顧周家老太太,我就去把我爸換出來。”這是胡雲旗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徐百憂都不怕,他個大男人沒理由認慫,“我去了,咱們倆也能有個照應。別告訴賀關,讓他知道肯定不服氣,也要跟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