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能力不足,沒有管理經驗,難道你忘了本市有人可以做到。”蘇海心提醒紀風。
“江天?”紀風一下便想起這個人來,屬於江天的江氏集團專做娛樂休閑事業,涉及酒店經營,跑馬場,高爾夫球場,釣魚場,溫泉會所等,在本市做的是風生水起。
“沒錯,就是他,江天。”蘇海心想到的就是這個人。
紀風卻笑了,他說:“別想了,去年江天就開始主力發展外市的娛樂事業了,他不會為了我們專門把計劃調整,回來在我們指定的地方經營馬場,高爾夫球場和釣魚場的。”
蘇海心也笑了,這種不知道收益怎麼樣,為別人做嫁衣裳的事情,蘇海心也知道江天不會隨便就做了,她卻不以為然的說:“誰說要讓他真的來幫我們了。”
紀風笑而不語,隻聽著蘇海心怎麼說。
“這隻不過是個方案,隻要我們方案做的漂亮,誘人就可以了,至於江天那邊,可以給他些好處,防備你爸過問。”蘇海心信心滿滿的說。
“假的?”紀風驟然一笑。
蘇海心點了點頭,慢悠悠的說:“假的又怎麼樣?就像你的青峰一樣,假的,但隻要你爸信,就都是真的,我們要的隻不過是靠著這個假的項目來分散你爸爸的注意力,你爸爸一直都希望把皇城秀園做活,我們告訴他要做這個項目,他一定全副精力都放在這兒,我們在別的項目上做我們想做的事不是更容易些嗎?而且這個項目的建設事宜也可以讓青峰來承接。”
“嗬,這招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使得不錯。”紀風本就坐在蘇海心的麵前,伸手按在她的手背上,說:“中午我請你吃飯。”
蘇海心條件反射般的把手抽了回去,她還不習慣她和紀風之間已是夫妻的這件事,這種親密的碰觸,十分陌生,她略帶尷尬的說:“不用了,紀雨說今天來找我,我和他出去吃。”
蘇海心和紀風的事情,他們還在瞞著紀雨,沒有告訴他。
紀風也知道現在還不是告訴別人的時候,他對蘇海心其實也像蘇海心對他一樣,說不上有感情,他淺淺淡淡的笑笑:“哦,那你們去吧。”
雖然很多事情已經發生了變化,但是表麵上不管是紀風還是蘇海心都做的和以前一樣,讓人輕易看不出破綻。
蘇海心還是和紀雨來往,接受他的噓寒問暖也對他噓寒問暖。紀全生不在,紀雨更不怎麼去公司了,公司裏的文件需要紀雨簽名的,蘇海心就拿回去給他看,他卻幾乎看都不看就把名字給簽了,這些文件絕大部分是蘇海心和紀風偽造的,每次蘇海心看到紀雨這麼微微笑著,痛快的簽完文件,她都覺得紀雨如此放心她,她卻耍著卑劣的陰謀欺騙他,有一天是會受到報應的,可是生活的齒輪與命運的齒輪交錯碾壓,她怕了,她的路隻能前行,不能後退。
公司裏許多新項目陸續提上日程,皇城秀園項目也在蘇海心和紀風的策劃下,被精致的包裝,皇城秀園改頭換麵,叫做“逸風園”,逸風園項目的效果圖寄到了加拿大紀全生的手中,紀全生看到的時候,眼泛淚光,等了半輩子沒想到還有機會在摔倒的地方站起來,他怎麼會不心動。
紀風打越洋電話告訴紀全生:“爸,我們公司這幾年經營的很好,現在有足夠的資金和能力來複活皇城秀園了。”
紀全生難掩激動的說:“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紀全生對公司的情況了然於心,知道紀風說的沒錯,皇城地產確實有了一定的實力,要是規劃的都可以實現,那以前皇城秀園位置荒僻的問題,也都不成問題了。
“爸你放心吧,我和蘇海心一定把這個項目做好。”紀風為了讓紀全生安心,向他保證道。
紀全生在電話那邊點著頭,又擔心道:“除了逸風園項目,公司還同時啟動別的幾項房產開發項目,風險太大,資金周轉恐怕也會成問題,其他幾項可以先停掉,專心來做逸風園項目。”
紀風早就預料到紀全生會有這個擔心,幸而他準備好了說服他的理由:“爸,這幾項房產開發項目必須做,而且要動作快,我們不能隻顧著逸風園而丟了我們在市區內的固定市場,現在我們市內各家房產開發公司競爭激烈,皇城地產的位置絕對不能讓別人偷了空子搶占了,再說商場上每一個決策都不是萬無一失的,都存在風險,要做大事就不能畏首畏尾,您不是一直都說在商場上做事一定要有魄力嗎?”
“恩恩,沒錯。”紀全生確實一直都這麼說,他向來欣賞的就是紀風的魄力,野心和魄力,這兩樣東西商人絕對不可以沒有,不然即便是成功也不會是大的成功。獅性是每個合格的商人骨子裏都有的東西,紀全生覺得紀風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他擔心有風險但是心裏卻渴望大的收獲,最終他還是沒有反對紀風的計劃。
雖然沒有反對,紀全生還是從加拿大打了電話回國,向公司的其他部門經理詢問意見,對於這些新項目的啟動公司裏沒有人反對,紀全生才算安心了。自然他也打了電話給蘇海心和紀雨,紀雨說支持,紀全生雖心裏高興聽到紀雨這麼說,但他知道紀雨經驗有限,判斷難免不準,又問了蘇海心,蘇海心的分析和紀風幾乎沒有差異,他才算完全放下心來。
隻隔了一天,紀全生又按捺不住的打了電話給紀風,說第二天他準備回國,要親自看著逸風園項目進行。
對於紀全生的這個突然決定,紀風顯然有些措手不及。幸好後來蘇海心打了電話給紀全生以紀雨為由讓他打消了回國的念頭。
她耐心勸說:“爸爸,我覺得您可以暫時不用回來,紀雨的性子您明白,他不喜歡被約束,他現在已經參與進了逸風園的項目,您一回來,他肯定又要使性子不管不問了。你需要多給紀雨學習的空間,公司早晚您是要放手給紀雨的,越是大的事越能鍛煉人,這不正是個絕好的機會嗎?而且還有我和大哥一起參與,您完全可以在加拿大陪媽媽安心休養。”
紀全生經過一番深思熟慮,覺得蘇海心說的不無道理,他不是牆頭草沒有個人主見,聽別人信口開河的說什麼就是什麼的人,隻不過望子成龍心切罷了,他要給紀雨這個難得的機會,不回去逼他,讓他自己慢慢的成長,再說,自己年輕時候沒能做到的事情,兒子做到了也是種欣慰,他說:“我知道了,你和紀風一定要幫我盯住項目,顧好紀雨。”掛了電話,紀全生躺在加拿大家裏的躺椅上曬著太陽睡著了。
三個多月裏蘇海心和紀風幾乎是沒日沒夜的做事,得出空子來,累的就倒頭睡了,蘇海心身體裏的另一個性格的她再也沒有出現。
程斐越來越不安了,他知道總有一天他的蘇海心會消失的,但是雖然知道,卻毫無辦法。
自從上次蘇海心救了小雪之後,蘇海心的事情,程斐就都告訴了小雪,他想讓小雪知道真實的蘇海心其實是什麼樣的人。聽完程斐說的,小雪有些意外,對於蘇海心她早就不討厭了,她知道那個夜裏遊蕩的蘇海心和程斐是真的相愛,他們都救過她,她決定幫著程斐把真實的蘇海心給找回來。
這三個月裏,蘇海心沒有來過黑石街,她不來,程斐和小雪就常常去皇城地產裏找蘇她,而她總是躲著不見他們,偶爾被他們堵到了,程斐和小雪就會抓住機會,告訴她,他們這些人在黑石街上發生的事情,甚至小雪把自己綁架被她救了的事情也跟她說了,可就算有了小雪的力證,蘇海心自己心裏也早就有了疑惑,可她嘴巴上仍舊死不承認還有一個不一樣的自己存在,往往到了最後也是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