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諸葛亮舌戰群儒投降派理屈詞窮——抓住對方投降實質,反守為攻(2 / 3)

座中又一人發問道:“孔明先生難道想效法張儀和蘇秦來遊說我們東吳嗎?”

諸葛亮一看,是步鷺,回敬道:“步子山先生以為張儀、蘇秦是辯士,卻大概還不知道他二人也是豪傑吧;蘇秦佩掛六國相印,張儀兩次為秦國宰相,都是匡扶國家的謀士,可不是那些畏強欺弱、怕刀怕槍的人所能比的。君等隻聽曹操虛發的假詐之詞,就嚇得想去投降,還竟好意思在這裏笑話蘇秦和張儀嗎?”

步鷺也被問得說不出話了。

忽然,又有人問道:“孔明認為曹操是個什麼人呢?”

諸葛亮看那人,乃是薛綜,答道:“曹操乃是漢賊,這還用問嗎?”

薛綜道:“先生說得不對。漢朝曆代至今,天數眼看就要完了。如今曹公擁有三分之二天下,人都歸心與他。劉備不識天時,強要與之分爭,正是好比以卵擊石,怎能不敗呢?”

諸葛亮這時厲聲說道:“薛敬文怎麼能出此沒有君臣父子、沒有高低倫理之言呢?人生在天地之間,應以忠孝作為立身之本。薛公既然是漢臣,卻有不臣之心,應當打消這些思想,才是為臣的正道。曹操的祖宗食漢祿,卻不思報孝漢室,反懷有篡權叛逆之心,讓天下人憎忿,薛公卻說天數歸之曹操,真是無父無君、沒有綱常的人呀!我沒有必要同你講話,請不必多言了!”薛綜滿麵羞慚,無話對答。

座上又有一人應聲問道:“曹操雖然挾天子以令諸侯,可畢竟也是相國曹參的後代。劉備雖自說是所謂中山靖王的苗裔,卻沒有考證,人們親眼所見的,他隻不過是一個編草席賣草鞋的俗夫罷了,有什麼資格來和曹操抗衡呢!”

諸葛亮看去,原來是陸績,笑起來答道:“曹操既然是曹相國的後代,就更證明他世代都為漢臣,而如今他卻手握王權,肆意橫行,欺君妄上,不僅是目無君主,而且是蔑視祖宗,不僅是漢室之亂臣,而且是曹氏之賊子。劉備是堂堂正正的漢室之胄,當今皇帝依據世宗祖譜賜與他官爵,你憑什麼說“無可查考”呢?況且高祖就是從區區亭長開始建業起身的,織席賣鞋又有什麼可以為恥辱的呢?我看你真是小兒之見,怎能和高士一起理論!”陸績不禁閉口塞舌。

席中又一人說道:“孔明所言,都是強詞奪理,全不是正經之談,不必再說了。隻請問孔明著有什麼經典之論嗎?”

孔明看他,是嚴峻,說道:“尋章摘句,是世上那些迂腐儒士的所為,哪能夠依此興國立事。古時候躬耕的莘伊尹,垂釣於渭水的薑子牙,還有張良、鄧禹等名士高人都沒見他們有什麼經典論著。難道說你整天就光隻是效仿那些酸腐的書生,區區於筆硯之間,數黑論黃、舞文弄墨而已嗎?”嚴峻垂頭喪氣地無以作答。

忽然一個人大聲說道:“諸葛公好說大話,未必有真才實學,恐怕到時恰恰要被文人學者所笑呢。”

孔明看那人,乃是程德樞,便回答道:“文人學者有君子與小人之分。作為君子的文人,忠君愛國,堅守正義,憎惡邪佞,盡力為時代做出自己的貢獻,美名傳於後世。而作為小人的學者,隻鑽營雕蟲小技,用心於文墨,年輕時作賦,人老了把經都念完。筆下即便有千言,胸中卻沒有一點實實在在的計策。就像楊雄那樣,雖然以文章著稱於世,卻屈身於草莽強盜之手,走投無路最後跳樓而死。這就是所謂的小人之儒。即使他每天吟詩作賦上萬言,可又有什麼用呢!”程德樞也不能應對了。

眾人見諸葛亮對答如流,全都已驚慌失色。

此時座中還有人想要問難孔明,忽然有個人從外麵走進來,厲聲說道:“孔明乃是當世奇才,諸位以唇舌相難,可不是敬客之禮。曹操大軍壓境,你們不商討退兵之策,光在這裏鬥嘴!”眾人一看,是督糧官黃蓋黃公覆。黃蓋對孔明道:“先生何不將金石之論對我主說去?”

孔明道:“諸君不識時務,互相問難,容不得我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