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裹腳女人的屍體(2 / 2)

我問我爺爺,路上那麼多腳印,咋能判斷哪組腳印是凶手的?

我爺爺跟我說,行凶的人背著一具屍體,腳印肯定要比其他人腳印深。

行凶的人擔心壞事暴露,走路肯定是急匆匆,不會撿著好路走,一般都是圖快。

雖然路上的腳印多,但路中間的這一組腳印,一眼就能看出來。

後來根據腳印特征,我爺爺按照他的經驗,很快就推測出了行凶人的體重、身高,甚至年齡特征。

我問我爺爺,為啥斷定人就在村裏?

我爺爺說看外牆的高粱穗。西外牆的高粱穗被弄翻了,裏外都是濕的,說明人走的時候是貼著西外牆。

東外牆挨著茅坑,但順路,天漆黑,隻有熟悉路的人才知道繞開,這樣可以斷定是熟人。

再結合走路的特點,也就鎖定了凶手。

我又問我爺爺,為啥除夕當天不去抓人,還要等一夜?

我爺爺說,這是因為當天去的就是他們三個人,勢單力薄。當地很多人講究個沾親帶故的親戚關係,若是沒有說明白,就強行帶人走,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衝突。

第二天把人槍帶足,這樣才能避免衝突。

結果,事情果如我爺爺所推測的那樣。

我問我爺爺,你咋看出來的,我爺爺笑著說:“年齡不同人走路不一樣,腳踩的位置啥的也都不一樣,這腳印走路躥,肯定是年青人。一般來說,不同年齡階段的人走路分別是跳、躥、晃、扭、挪,根據不同的步態,再結合印痕就能推斷出來年齡。”

雖然如此,不過我當時還是不太懂。

我問,王多奎為啥會對王寡婦行凶?還作出燒屍這種令人發指的惡行?

我爺爺歎了口氣,說行凶者和被害者,本來是一家人。

一家人無冤無仇,為何會產生如此大恨?

我爺爺說,王多奎其實是王寡婦過繼的養子。

王寡婦的名字早已經不被知曉,隻是知道她的丈夫叫王懷樹。

王懷樹早年走南闖北,舊社會兵荒馬亂,王懷樹就在外麵闖蕩的時候,不知道什麼緣故導致下麵受過傷,不能生育,兩人也就沒有孩子。

後來王懷樹哥哥,便把其中一個兒子,也就是王多奎過繼給他們。

王多奎被過繼的時候十來歲了,也已經懂事兒了。

王懷樹無子無後的,看到這麼大的一個兒子,自然是疼愛有加。

不過他知道這個兒子終究不是自己生的,擔心他會有是有二心,不給自己養老送終。

因此,為了拴住侄兒子的心,讓他老老實實地給自己老兩口養老送終,便編瞎話誆騙他。

王懷樹騙王多奎說,自己在外麵打拚多年,手裏頭存過幾個金元寶,等他老了之後,就把金元寶都給王多奎。

王多奎便信以為真。

幾年前,王懷樹得病死了。

王多奎也成了家,成家之後他對王寡婦還算孝順,其實就是為了那根本不存在的金元寶。

王多奎本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痞貨,解放後賭場被勒令關閉,不過他倒是經常去暗賭。

過年前,他在暗賭的地方輸了不少錢,無力償還又擔心人家報複,可他家裏早就窮得揭不開鍋了。

於是,王多奎就想到了自己幹娘那還有自己的金元寶。

大年二十九天擦黑,這王多奎就去了幹娘王寡婦家,開門便索要金元寶。

王寡婦哪裏有金子,一開始還拿話誆他,說是以後等他有用的適合再給,可王多奎現在就要。

王寡婦自然拿不出金元寶來,雙方一來二去起了爭執,王多奎失手便殺死了王寡婦。

殺死王寡婦後,他擔心事情敗露惹上人命官司,於是連夜把王寡婦背出去,企圖毀屍滅跡。

他本想把屍體扔到大河裏,偽造成王寡婦不慎落水溺亡的假象。

可走到莊北的時候,便看那邊有人要趕來。他便隻好藏在一個麥秸垛後麵。

見人走來走去,王多奎便把麥秸垛中間掏空,把屍體塞了進去。

等到沒人的時候,他又想著把麥秸垛裏點著,企圖毀屍滅跡。

不過因為下雪的緣故,麥秸垛燃燒不充分,王寡婦的屍體也就沒有被燒掉,大部分仍舊保留了下來。

可王多奎哪裏顧得上這些,隻得匆匆離開。

他不曾想到,僅僅一夜,他就被我爺爺抓到了。

我爺爺自此案之後,便在附近打響了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