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
我爺爺說:“那這樣吧,我給你留點課本和作業,你先自己學。等一個月後,我來考考你,要是你能通過考試,我以後就可以帶著你,要是你通過不了考試,以後這件事誰也不要再提。”
我爺爺給我父親留下的作業並不算難,除了研究他留下的那些腳模之外,還有就是觀察整個生產大隊人的步態步法。
一個月後,我爺爺要對我父親進行測試,他會蒙上我爺爺的眼睛,讓這些人依次從他身邊走過,讓他判斷是誰。
我們那個生產大隊(現在叫村)說大不大,也有七八個小生產隊,攏共加一起有一千多口人。
想要在一個月內去琢磨這些人的步法步態,再轉換成聲音記在腦子裏,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任務。
可我父親也很執拗,他當即表示:“大,一個月我肯定能通過你的考試。我要是通過不了你的考試,以後我再也不說這件事了。”
我爺爺點頭,說一個月後再說,現在事情沒辦,先別吹牛。
我父親之所以敢有這麼大的自信,其實他在這之前,就已經琢磨過我們那個生產隊很多人的步態特征,剩下的一個月就是鞏固時間。
後來我閑聊的時候問過我爺爺,他當時給我父親布置下這道考題的時候,知不知道我父親已經做好了一些提前工作?
我爺爺隻是笑笑,沒說話。
這話之後沒過三天,老馬就找來了。
老馬騎著腳踏車風塵仆仆而來,見了我爺爺之後,就嚴肅地說:“老展,收拾下東西,晚上我們要去省城一趟。”
我爺爺意識到,有案子了。
當晚,我爺爺帶上富貴叔,和老馬一起踏上了去往省城的火車。
隨車的還有一個專區公安局的領導。領導來不及過多寒暄,便在車上向我爺爺他們介紹了案情。
說是省城有個專家一大早被發現死在了自己屋裏。
醫生檢查之後發現是他殺,但現場並沒有什麼過多的痕跡,門窗是完好無損的,甚至連搏鬥的痕跡都沒有。
老馬一拍大腿:“這很明顯是熟人作案呀,把這個領導認識的人都喊過來問一遍,說出案發時間自己在幹啥不就完了。”
專區領導扶了扶眼鏡:“問題就在這裏,這個專家前天剛到省城,在這裏沒有一個熟人。接送他的人是省委的兩位同誌,兩人把他從車站接到住處之後,便同時離開了。兩人都有有力的不在場證明。”
富貴叔問:“會不會是敵特幹的?”
專區領導正色道:“現在我們也摸不清,所以省裏拍電報來給我們,聽說了你的大名,點名讓你過去破案。”
說完,他又補充一句:“這個專家很重要,如果真是敵特幹的,我們一定要揪住凶手。”
我爺爺皺起眉頭,他知道這起案子一定很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