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問為啥?
我爺爺說:“農村不比城市,穿著解放鞋的人並不算多,能穿上解放鞋的多半是從部隊退伍回來的。凶手這雙鞋子明顯的不合腳,說明這人不會是退伍兵,最大的可能是別人送給他的這雙解放鞋。
葒草湖附近的農村很窮,莫說是解放鞋,就是一雙布鞋也都不輕易送人,送人解放鞋說明關係不一般,不是兄弟親戚,就是特別要好的朋友。
另外呀,從磨損痕跡來看,凶手這雙鞋穿的有一段日子了,我們就排查這些人的親戚中,有沒有去年退伍回來的,或者是家在城市的,最重要的是送鞋的人腳要比這個嫌疑人的腳小。”
聽了我爺爺這麼一說,小馮主任醍醐灌頂,他抓緊時間把任務布置了下去。
經過對現有人員的排查,最終把嫌疑人的範圍,縮小到了十四個人身上。
這十四個人都符合條件,我爺爺讓人把這十四個人帶來詢問,再觀察他們的步態特征。
可十四個人觀察了一遍,我爺爺卻始終沒找到符合條件的人。
他讓這些人不斷走路,直到精疲力盡,希望在疲憊的狀態下,這些人顯露出最真實的狀態。
然而,這些人依舊沒有符合那枚腳印的特征。
我爺爺開始懷疑是不是偵查方向錯了,還是說凶手就隱藏在這些人中間,隻不過是他隱藏的太深了,以至於連我爺爺都找不到。
其他人都著急了,準備對這些人進行再次詢問。
我爺爺卻堅持自己的意見,他知道彼時公安部門隻要認定犯罪,就不需要檢察院和法院了,那人就可以直接送去勞改,或者開公審大會執行槍決。
如果錯誤判斷了,可能影響別人的一生。
對此,我爺爺沒有輕易下判斷,在沒有絕對證據前,無論誰問,他都會堅持自己的意見。
這十幾個人都被放了回去,我爺爺晚上又和其餘人討論起了具體的案情。
小馮主任就問,會不會有排查漏網的?
負責排查的是一個老公安,他說自己是一個生產隊一個生產隊的排查,各個生產隊都是熟人社會,不會有漏網的。
這時候,幹了多年偵查的老馬插了一嘴說:“有沒有可能凶手不是咱們本地人?”
這話提醒了眾人,小馮主任說:“你的意思是,這個凶手可能是近期來這邊的人?那他去葒草湖幹什麼?”
一向不說話的富貴叔張口了,說:“葒草湖那邊撒魚的不少,會不會撒魚的人幹的?”
這個提醒讓大家又有了新的排查方向,於是,小馮主任便又讓人排查到葒草湖打魚的人。
不久之後,在打魚的人中,又排查了三個基本符合條件的人。
這三人都被帶了過來,讓我爺爺去辨認。
可我爺爺辨認過後,還是沒有符合條件的。
可其中一個人的一句話卻提醒了他們,他說在上上周的時候,他劃船打完魚的時候,帶過一個島上的人靠岸。
那人帶著一個大包袱,看樣子背的是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