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把那張火紙碎片遞給他看:“你看,這是我們在現場找到的,這張火紙不是本地的,或者說我們在本地很少買到。”
陳大捏過來那張碎片,問你是咋看出來的?
我爺爺便把上麵印有金元寶的調查經過說了出來。
“婚喪習俗是一個地方約定俗成的特有習俗,一般來說除非外來戶,否則不會輕易改變。
凶手在受害人的家門前悄悄燒紙,為得是排遣內心的不安,他肯定盡可能地去按照風俗來。但他用的是本地很少使用的火紙,可能隻有一種,那就是火紙凶手是從外地帶來的。
再加上燒火紙的時間是在遇害之後的第三天,說明凶手最起碼前兩天並沒有離開,並且居住不遠。”
陳大認同我爺爺的看法,他也說黃子強主動投案自首這件事兒上有蹊蹺,並且證據鏈也不完整。
他坦然說出自己的看法:“可這玩意兒是死罪,不光是牽扯到他一個人,還有他的妻兒老小。能夠讓他下這麼大決心的人,要麼就是跟他利益攸關,要麼就是被他逼迫!”
幾人達成了一致的觀點,決定繼續去查。方向上,他們初步進行擬定,陳大帶著人一路,開始去追蹤黃子強的家人,聽說他的家人已經搬離了原有住址,現在不知道去哪了。
陳大說這個好辦,本來他的家人就包庇他做了偽證,就用這個由頭去查他們。
我爺爺和老馬一路,他說他想要去見一見黃子強。
黃子強此時已經被移送到了看守所,他穿著看守所的馬甲,臉色很糟糕,看起來臘黃蠟黃的。
我爺爺看著他,他也看著我爺爺。
半天,他張口了,略帶歉意:“公安同誌,真是對不住,俺編個瞎話了哄你了。”
“是你幹的嗎?”
“是俺幹哩。”
“你為啥殺他一家?”
“俺不是交待了嘛,他給俺戴綠帽子。”
“戴綠帽子至於殺人?還是一家?”
“……”黃子強一陣沉默。
“我看,不是你幹的。”
黃子強驚慌失措,不敢看我爺爺。
我爺爺倒是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掏出一根煙,刺啦一下劃著火柴,慢慢地點上那根煙。
“非殺不可嗎?”
黃子強情緒稍稍穩定,沒有說話。
我爺爺看著他,從他的臉上看著一種淡然和釋放。
“是你幹的嗎?”我爺爺又問。
黃子強“嗯”了一聲。
我爺爺眯起眼睛,看著他認真地說:“我不信。”
黃子強又是一愣,不過他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他說:“公安同誌,你還有其他啥想問的嗎?”
我爺爺想了想,說:“現場我又去了幾趟,我發現了點東西。”
“啥?”
我爺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他攤開雙手自信地說:“按照規定不應該跟你說,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現場凶手自己,或許是他委托的人去燒過紙,我們在燒過的紙裏麵發現了一點線索。”
說完,我爺爺沒有停留,站起來就走。
留下精神恍惚的黃子強。
“咋樣?”老馬問。
“他身上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