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卻對我點了點頭:“多謝成全。”
喉嚨一陣血腥,撲地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你沒事吧?”
二哥伸手想扶,我揚手拍掉:“不用你操心。”
恨天扶住了我:“我們還是先走了。”
鐵錚錚的事實,還有他麵不改色的話語,涼透了我的心。恨天將我帶到了剛來時的那間屋子,又在絮絮叨叨:“這樣的紈絝子弟根本不值得你為他傷心,你越傷心他便越得意……”
“你出去!”
他沉默了一下,沒再說話,走了出去。
本來就寂靜的山莊,現在越發地安靜,死一般的安靜。讓我不禁想了許多。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就告誡自己不可以在這裏愛上任何人。是他的鍥而不舍,他的堅持,他對我的不離不棄,他對我的深情厚意感動了我。我亦不可自拔地陷了進去。經曆重重磨難,好不容易又再見麵,好多話還來不及講,好多疑問還未問出口,為什麼轉眼卻又將另一個女人擁在懷裏?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都是騙人的麼?”
人說買賣不成,仁義在。好歹也是結拜兄妹,為何見麵時連最初那種關懷都蕩然無存了?
不對頭!二哥平日待人處事總是翩翩有禮的,更何況是在外人麵前,怎麼可能這麼開放地將那女子擁在懷裏。
那日二哥掉下懸崖之時的情形如今還曆曆在目,言猶在耳,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另結新歡?
這個恨天公子,鬼鬼祟祟戴著個麵具,他用那麼殘暴的方法殺害燕六娘等人,簡直是個魔頭,我為什麼不相信曾經和我生死與共的兄弟反而相信這個陌生人?
這恨天為什麼要挑撥離間?二哥又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莫非有什麼苦衷?
“開飯啦!開飯啦!”氈帽木偶又捧著飯菜出現在了門口。
我看了眼氈帽木偶,仍是百思不解,沒有去接飯菜。結果那木偶像平時一樣,一直喊著“開飯啦”,我不得已隻得拿下飯菜。木偶才停止了叫喚。
“沒有自己的思想,隻會亂叫!”我怨道。突然靈光一閃,“沒有自己的思想”?難不成二哥也被控製了?這個恨天時常用些稀奇古怪的藥粉,一下讓人暈迷,一下讓人癱軟,不知他是不是給二哥吸了什麼失去心智的迷藥。
心中有了思路,心情大好,我拍了拍木偶頭:“謝謝你!”
“吃完飯,吃完飯。”氈帽木偶又喊。
我笑了笑,認真地把飯吃了個精光。
二哥,以前我總是拖累你,這次婉清定會拚死也要救你出來。
氈帽木偶拿著空空的碗筷,滿意地離開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入夜之後,這個山莊更是漆黑一片。隻窗前瀉下一片銀光。忽然窗上現出了一個人影,那人影往裏探了探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