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象對話理論與實踐問題
在這一部分我們將把意象對話心理治療放在心理谘詢與治療領域的大背景下，在和其他心理谘詢與治療方法比較中探討有關意象對話的一些問題，或者探討意象對話在這個領域中所處的地位和扮演的角色。
第20章論述心理治療師的訓練問題。這個問題是幾乎所有心理谘詢與治療都需要處理的問題，而我們的貢獻是給出了意象對話自己的有特色的訓練心理治療師的方法，或者說我們不僅有針對來訪者的意象對話心理訓練技術。第21章所討論的則是心理治療領域的同行所經常提問的質疑的一些問題，這裏一並作個簡單的解答。
意象對話與心理治療師訓練
意象對話不僅僅是一種心理谘詢和治療的技術，它還可以成為對心理治療師進行訓練用的技術。它不僅僅能用於意象對話心理治療師的訓練，也可以用於訓練其他學派的心理治療師，以提高心理治療師的綜合能力和心理品質。在本章中將簡單介紹用意象對話訓練心理治療師的一些基本方法——實際上這些方法都可以用於對其他學派的心理治療師進行訓練，對意象對話心理治療師來說，這些訓練是必不可少的。
意象對話對心理治療師的要求
實踐證明，意象對話雖然是一種非常高效並且能深入徹底地處理心理問題的心理治療方法，卻並不是一種很容易掌握的方法。初學者會感到這種方法很容易入門，甚至比其他任何一種方法都容易入門，但是，要能很好地掌握這種方法，卻是有很大難度的。
要掌握用意象對話進行心理治療，要求心理治療師對心理意象的象征意義有充分的了解。而這是一個比較困難的任務。心理意象的象征意義是靈活多變的，是隨前後的意象不同而不同的，因此並不能死記硬背地學習。學習者必須能調動自己的原始認知，才可能真正領悟到這些意象的意義。因此，學習意象的過程非常類似於學習寫詩，不能是一種常規學習，而必須是一種啟發和領悟性質的學習。這也就表明並不是一個學習者隻要按部就班地學習和記憶就能保證學會，而需要一個領悟的過程。
掌握意象對話的另一個困難在於，它要求意象對話心理治療師自己也不能停留在邏輯思維和所謂理智的層麵，而必須能深入到人格的深層，才能夠體會到來訪者的感受。而這並不是每一個心理治療師都能很容易做到的事情。如果心理治療師做不到這一點，做意象對話治療時，他就會感到和來訪者的隔膜，而嚴重削弱了幫助來訪者的能力。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在用意象交流的時候，來訪者和心理治療師之間非常容易相互影響，來訪者也很容易直接發現心理治療師的心理應對和心理防禦。因此，心理治療師自身有任何微小的心理衝突，都非常容易對來訪者產生消極影響或者被來訪者有意識或無意識地發現。這也就對意象對話心理治療師自身的心理健康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這也要求意象對話心理治療師能格外真誠和表裏如一，而不是用權威的態勢來掩蓋自己的真實心理活動。
看到學習意象對話的困難，有些心理治療者提出過這樣的懷疑，是不是每個人都能學習意象對話？或者說，是不是隻有一些思維方式比較特別的人、或者是特別有悟性的人才可以學習意象對話？
我們的實踐表明，學習意象對話並不需要特別的悟性或者天賦，許多一開始表現得非常“沒有悟性”的人，隻要堅持學習必定會大有進步，最後可以表現出非常好的悟性。
還有一點，就是意象對話是不適合自學的，原因是其中靈活性的東西太多。還有一個原因是，在一個人試圖通過閱讀意象對話的著作去學習時，他往往是用自己的思維來進行學習的，而實際上正如我們不能通過讀書來學習藝術或武術一樣，用思維是不能學習意象對話的。
而且，每一個人都或多或少有一些心理問題，這些心理問題會使他的心理治療受到損害，而且會損害他的來訪者。在絕大多數情況下，心理不健康的心理治療師不論他技術多麼好都不可能使他的來訪者心理變得更健康。心理不健康的心理治療師越是技術好，他越會危害到他的來訪者。意象對話需要在培訓中解決心理治療師的心理問題，而當一個人自學的時候，他自己的情結、他慣用的心理防禦機製等都會一如既往地起作用，對他進行自我欺騙，因此他幾乎不可能發現並解決自己的心理問題並解決之。因此，意象對話不承認任何自學的人為意象對話心理治療師。
另外，由於意象對話對人的人格深層的影響力很大，意象對話對來訪者施加影響的力量也很大，意象對話心理治療師在基本具備了前述能力和品質後，會感到自己對來訪者有很大的控製能力。在意象對話中，來訪者對心理治療師一旦產生移情，其強度也會很大。這就對心理治療師提出了嚴格的要求，如果心理治療師和一般人一樣，內心中希望自己能對別人有控製力，則他很可能會濫用自己的影響力和控製力，利用來訪者對自己的正性的移情而獲得私利。這是心理治療師的職業道德所不允許的，對其他心理治療也是一樣。而意象對話治療中，心理治療師麵對的誘惑會更大，克製自己的私欲會更困難一些——正是因為如此，意象對話心理治療對職業道德的要求必須更為嚴格。
如果意象對話心理治療師不能有比一般人更高的心理健康水平，也不能克製自己的欲望，則有一個非常危險的事情，就是心理治療師也許會濫用意象對話，把它變成控製來訪者的手段，而把自己變成一個“邪教教主”。
我們不需要諱言這種危險，實際上，任何一種心理治療都有這種危險。而某種心理治療越深入人格的深層，它的效力就越大，而它被濫用的危險也就越大。為避免這種危險，需要我們對意象對話的教育和訓練過程進行嚴格的管理和嚴格要求。我們絕對不承認任何人自學的意象對話，也是為了避免這種危險。因為這些人不能受到同行團體和督導的監督，是很有可能歪曲和濫用意象對話的。在我們的培訓中，我們會把注意力放在受訓的心理治療師的自我心理和人格發展上，保證他們心理能更健康，以避免出現上述問題。
因此，我們對意象對話心理治療師有一個很嚴格的要求，那就是必須參加由我和我指定的人用當麵的培訓方式，按照我們要求的方式和時間做完培訓。不論你是誰，都必須接受這樣的培訓，而不能自稱通過閱讀我或其他人的書籍（包括這本書）學習而掌握了意象對話。
如果在接受當麵培訓的基礎上，一個人能盡力體會內心的感受，注意喚起自己的原始認知，堅持不懈地練習和實踐，並且不畏艱難地反省自己的心理，不斷改善自己的心理狀態，他就能達到意象對話對心理治療師的要求：能理解意象的象征意義、有原始認知能力、能切身感受到自己和別人的感受、真誠而表裏如一、心理健康而不會控製利用來訪者，成為一個有能力也有願望去幫助別人的心理治療師。
應用意象進行訓練和督導的原理
我們所說的心理意象，是指通過一定誘導方式產生的，有象征意義的內在的心理圖像。它和夢中的意象在結構和功能上都是相同的。和日常的語言相比，這種象征性的意象更適合於表達人的感性的體驗、情緒等。
我們在實踐中發現，在意象對話過程中出現的心理意象可以明確展示心理治療師的心理特質、谘詢中關係的特質等。
比如，是否有良好的共情？是否真的接納？是否真的尊重？是否有移情和反移情？阻抗的方式如何？心理治療師的狀態如何？這些都可以通過心理意象明確地知道。
因此，應用心理意象進行心理治療師的訓練和督導就有其明顯的優勢。沒有心理意象，我們對受訓的心理治療師的心理特質、他在谘詢中和來訪者之間的關係特質等，都隻能用間接推斷的方式去評價，這些評價的準確性難以提高。例如，我們要知道一個心理治療師是不是對來訪者能夠接納，目前的心理治療師訓練中有一種常規的方法是：給出一個假設的來訪者的陳述，讓心理治療師用接納的原則來回答，根據心理治療師回答的話語來判斷其接納性。實際上這種方法是有很大局限性的，因為心理治療師對這個假設的問題回答時，他是有意識的，他知道他的回答是為了體現自己的接納，因此不可避免地有一種按照他心中的正確答案作答的傾向。他的回答並不一定能反映他在心理谘詢中的真實表現。而用心理意象的方法，則他的心靈可以把接納與否直接轉化為一個意象，可靠程度要高得多，雖然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作偽，但是因為意象有複雜的象征性結構，作偽比較困難。
另外，應用心理意象去改變心理治療師的心理狀態，也相對比較容易。因為心理意象和人的情緒活動、感性的認知等聯係更為直接，在運用心理意象時，更容易影響到心理治療師的深層人格結構，效果會更明顯。運用心理意象還可以減少心理治療師過於理智化的認知方式，幫助心理治療師感性地生活，這對提高他對來訪者的感受力也很有幫助。
應用意象進行訓練和督導的方法
下麵簡單總結一下作者應用心理意象進行訓練和督導的方法。作者對心理治療師的訓練和督導活動主要是在兩種情況下進行：一是在督導性的小組中進行訓練和督導。作者主持了一個小組，基本每周一次，已經持續活動了4年多的時間。二是在講課過程中，對聽課的心理谘詢與治療工作者做少量簡單的訓練和督導。下麵的這些方法，都曾經在訓練和督導中使用，並經實踐證明有效。
一、應用心理意象檢測和提高共情的方法
共情是在自己的身上能體驗到來訪者的感受和情緒這樣一種品質，它是對心理谘詢與治療效果影響最大的一個關係特質。心理治療師和來訪者之間存在共情，可以使來訪者有被理解感等非常積極的感受，可以使心理谘詢與治療工作者全麵地、深入地切身體會來訪者，從而使心理谘詢與治療活動的進行更為順利。共情能不能存在，關鍵在於心理治療師有沒有對他人共情的能力。因此，了解心理治療師是否有共情，是了解某個具體谘詢關係的關鍵；了解心理治療師共情的能力，是提高其心理谘詢效果的關鍵；改善心理治療師的共情能力，是我們對他進行訓練的關鍵。
意象對話中，我們了解一個心理治療師是否有很好的共情的方法是檢測心理意象差異。
具體方法是：心理治療師設定一個基本內容，引導來訪者進行放鬆地、自由地想象，比如讓來訪者放鬆後想象一座房子等，來訪者想象中會出現各種具體的細節，或出現一些人物、活動情節等，在想象進行的過程中，來訪者隨時把自己想象到的東西說出來。而心理治療師也根據來訪者的表達去想象這個情景。要檢測共情是否良好，則心理治療師可以在自己的想象中觀察某個意象的細節，並要求來訪者也說出相應的細節，對比兩個人的心理意象在細節上的差異大小，差異越小就表示有越好的共情。理想中最好的共情是毫無差異，但是實際上這樣好的共情比較難達到。
在小組中對心理治療師進行訓練時，可以讓他們互相扮演來訪者和心理治療師，並通過檢測心理意象的差異來檢測共情的程度。
提高心理治療師共情能力的方法，通過心理意象也很容易做到。那就是讓心理治療師不斷地按照對方的意象來校對自己的意象。在這個過程中，提示心理治療師要專注地感受對方，忘掉自己，不要進行理智性的推論，開放地說出自己腦海中冒出來的心理意象並和來訪者的意象進行比較。心理意象起到的作用，就如同生物反饋訓練時儀器所給出的信號，作用是對共情是否準確給出明確的反饋。我們潛意識中的心理結構可以根據反饋而調整自己，用這個方式學會更好的共情。
二、應用心理意象檢測和提高接納的方法
接納也是一個很重要的關係特質，能否充分接納來訪者也是區別優秀心理治療師和一般心理治療師的重要特質。在心理谘詢中常出現的問題是，心理治療師並不是想接納就能達到接納的。有些心理治療師在內心中做不到接納某些人或某些行為，但是，出於心理谘詢教育中學習到的“應該接納”的教條，他們努力讓自己在語言和行為上表現出接納的樣子來。這種虛假的接納效果是非常有限的，有的時候甚至是有害的，因為，這時的心理治療師並沒有真正地接納，同時對自己也不真誠。
另一個誤區是，有些心理治療師誤解了接納的意義，以為接納就是對來訪者的行為表示認可，這樣會放縱甚至強化來訪者的一些消極行為。
在意象對話中，我們檢測一個心理治療師接納與否的方法，是展示一些消極的心理意象，如肮髒的、醜陋的、弱小的或者邪惡的意象，看心理治療師對這些意象的自發反應是什麼樣子的。不接納的態度將表現為：逃避這些消極心理意象（如來訪者在想象中出現了一堆死屍，心理治療師建議把這些死屍埋起來），攻擊這些消極心理意象（如來訪者在想象中出現了怪物，心理治療師建議把怪物殺死），厭惡這些消極心理意象（如來訪者在想象中出現了很多肉蟲，心理治療師感到惡心並建議把這些肉蟲搗爛），或者急於改變這些消極心理意象。如果發現心理治療師是這樣做的，不論他在意識層麵以為自己是多麼接納，我們都可以斷定他的接納是虛假的。
誤解了接納意義並放縱來訪者的那種心理治療師，在心理意象中則會出現玩賞或刻意地接受那些消極意象的行為，如把死屍放到屋子中，吃掉肮髒變質的食物等。
我們可以借助心理意象，演示並訓練心理治療師什麼是真正的接納。接納的表現是不去襲擊、回避那些消極的心理意象，也不是欣賞或肯定這些消極意象，而是告訴自己，這些消極的心理意象，本來都是很美的，現在是這個樣子，說明他一定受到過傷害。一個很美的人或動物變成了死屍或者腐屍上的蟲子這類東西，真的是很可惜。
在這樣的一種關心的前提下，可以用種種想象的方式接納消極意象，這就能達到增加心理治療師接納性的作用。我們可以讓心理治療師在想象中去給屍體喂水，把屍體帶出陰暗的地方，讓他見見陽光。或者擁抱一個骷髏，告訴骷髏說，我相信他有一天會複活……這種方式可以作為一種對心理治療師的訓練，也可以針對心理治療師正在做的實際心理谘詢來做，就可以讓他了解到應當如何對待來訪者，這就是一種督導。
三、應用心理意象檢測移情和反移情的方法
應用心理意象檢測移情的一種方法和檢測共情的過程一樣，同樣是讓來訪者放鬆地、自由地進行想象，心理治療師也隨著去想象。如果心理治療師所想象出的細節，和來訪者想象中的真實細節有差距，表明共情不完善。而這個差距本身代表的就是心理治療師和來訪者情緒情感上的差異，這個差異主要由反移情引起，可以作為反移情的標誌。心理治療師可以去分析，是我的什麼過去的情結造成了這個差異？在這樣的分析中，心理治療師就可以了解到自己的反移情。
另一種方法稍有不同，那就是要在想象過程中，增加一個指令：要求來訪者在想象的過程中，想象心理治療師也在他的身邊，並且“樣子和現實中的不同”。這樣，來訪者想象中出現的心理治療師形象是什麼樣子，就反映了來訪者對心理治療師的移情。同樣，心理治療師也可以在自己的想象中，想象一下自己和來訪者分別是什麼樣子，這就可以反映出心理治療師的反移情。
根據這些形象的樣子了解移情和反移情，需要對這些形象的象征意義作分析和解釋。而後，心理治療師通過在督導幫助下的自我分析的過程，可以解決其情結，從而減少反移情。即使暫時做不到這一點，心理治療師了解了來訪者的移情和自己的反移情，也就更容易知道現在的心理谘詢進行得如何，問題出在什麼地方。這對督導的下一步指導會有很大的輔助作用。
四、應用心理意象檢測和改善心理治療師的心態
應用心理意象也可以檢測心理治療師在進行某次心理谘詢時的情緒狀態或緊張程度等。比如，我們可以讓心理治療師想象一個湖泊，通過觀察湖泊中水的波浪大小了解心理治療師的焦慮程度。
我們也可以應用心理意象改善心理治療師在進行心理谘詢時的狀態。最早使用這個方法的是張劍鋒，他曾經通過讓心理治療師在谘詢前做一些想象來調節他們的心態。包括，通過想象寬闊的草地，調節心理治療師的心態使之平靜而開闊；通過想象大山，調節心理治療師的心態使之穩定而自信等。這樣的方法雖不能徹底解決問題，但是卻可以使心理治療師暫時獲得一種適合於某次谘詢的基本心態。
五、應用心理意象訓練感受力的方法
我們可以用多種心理意象訓練心理治療師的感受力。比如，描述一個心理意象，讓受訓的心理治療師體會這個心理意象給自己帶來的軀體反應等。
有一個我們常用的方法是“猜測人格的顏色”。具體方法是：找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公眾人物，或者是文學作品中的典型人物，或者是一個大家都熟悉的人，要求受訓練的心理治療師用顏色來表示這個人的人格。我們發現，顏色可以很好地表現出一個人人格的基本特質和他的情緒基調。而且，如果有幾個人都是感受力很好的心理治療師，則大家找到的顏色將會有非常高的一致性。通過討論，我們可以逐步排除那些不能很好地反映對方人格的顏色，找到在大家的感受中很準確地體現這個人人格的色彩。
這個方法的不足是很難找到客觀化的標準，去證明這個顏色的確是這個人格的“代表色”。我們隻能依賴督導者良好的感受力作參考標準，如果督導者感受力不夠好的話，這個方法就沒有辦法進行。
對督導者的要求
應用心理意象進行督導和訓練，是一種直觀化的方法，善用這個方法，效果是非常明顯的。不過，這個方法對督導者有更多的要求。
督導者最好熟悉意象對話技術，因為意象對話技術是係統應用心理意象的一套有效的方法。如果不熟悉意象對話技術，至少也必須對心理意象有相當的了解，或者至少熟悉用心理動力學方法對夢或其他意象進行分析的技術，或者至少熟悉對圖像投射的分析技術。
還有，就是督導者必須確實具備良好的共情能力，具備良好的對他人的感受能力，具備各種心理治療師應有的特質，具備和來訪者建立良好關係的能力。總之，督導者必須有真實的能力而絕不能徒有虛名。雖然在用任何其他方法做督導時，都對督導者有這樣的要求。但是，越是用邏輯性的語言進行的交流中，督導者越有可能掩蓋自己的不足，而在用心理意象進行督導的過程中，督導者幾乎完全不可能掩飾自己的不足：如果用語言來表達共情，督導者可以學會用什麼樣的話去對來訪者進行反應，從而表現得似乎有共情。督導者可以通過記憶和歸納，學會對來訪者的話如何回答像有共情，即使他心中並沒有對來訪者內心感受的體驗，他也能做到這一點。這樣的“共情”將會是非常技術化的，並不是心和心的交流。但是，如果來訪者描述一個全新的形象，督導者幾乎不可能知道其細節，這時候，除了真正地去體驗來訪者的感受，再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準確地知道這些細節。因此，這個方法減少了無真實能力的督導者作南郭先生的可能性，使被督導者也有檢驗督導者的能力的機會。
當然，督導者不是完人，有的時候必定也有不足表現出來。即使是很優秀的督導者，表現也不穩定。應用心理意象進行督導的過程中，如果出現這樣的情況，則督導者應當坦率地承認自己的錯誤，分析出現錯誤的原因並解決。
更主要的是，督導者必須能抵禦誘惑，不試圖控製別人，不追求任何不應得到的個人利益，必須不斷自我反省，不斷改善自己的人格品質，必須有一種對人類的真正的關懷，也就是說有真實的愛心（而真實愛心是極為罕見的），才能勝任這個角色。
避免濫用意象對話
作者認為，任何一種技術都會有被濫用的危險，心理學的技術被濫用的危險更大，而效力大的心理學技術被濫用的危險尤其大。意象對話自然不會例外，它當然也有被濫用的危險。
目前，意象對話還維持著正確的方向，基本沒有被濫用。但是作者估計，意象對話容易被濫用的方式，可能包括：意象對話心理治療的最出色人物也許會抵禦不住誘惑，從而利用這個方法對別人進行某種程度的控製；意象對話也許會被神秘化，從而走向非理性的神秘主義；意象對話也許會被技術化，從而失去其精神根基而成為一種技巧，甚至出現從技術上符合意象對話但是實質上是回避困難和虛偽自欺這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