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大書法家張旭不也酒後作書,以發濡墨嗎?然而凡此種種都會被曆史的長河淘汰得幹幹淨淨。
書法藝術的創新能否向繪畫看齊?回答是肯定的。
書法藝術沒是其他藝術門類所沒有的,但是也有和其他藝術有相通的規律。在表現形式上如比筆法、墨法、章法、節奏、意境等諸方麵都可以借鑒姐妹藝術的營養和長處,尤其是繪畫藝術。但是吸收借鑒決不是相融化,混雜,或者替代。書法之所以迫求畫意,即是有機地吸收繪畫中筆墨、線條、色彩、構圖等方麵的豐富性、多變性、靈活性及意境美,而並非是簡單地或表麵的理解為將“人”字寫成人樣,將“寫”字畫成“鳥”形,也不是筆筆追求濃淡變化或用五顏六色來書寫。
一句話,書法絕對不可能完全向繪畫看齊,也不能向別的藝術完全看齊,否則就失去了書法藝術本身,就不能獨立於世界藝術之林。
書法藝術是一種高度抽象的點線組合,黑白相間,體格豐富,變化萬千的藝術,自從和繪畫分道揚鑣以後,逐步擺脫了象形的束縛。更不需假借其他色彩,經曆代書家和勞動人民的努力創造,愈加豐富多彩,愈加顯示出它獨特的欣賞價值和迷人的藝術魅力。
我們後人的任務是什麼呢?
有以下兩點可供參考。
第一條:重的是要真正的認識它的美的所在,然後花功夫繼承它,掌握它;第二:書法要發展,創造,革新,要堅持不懈,持之以恒,決非一蹴而就,唾手可得。
所謂創造革新就是不斷的結合這一古老的藝術,創造出更加美妙多姿的風格、樣式、麵貌來,換言之,也就是在書體意境等方麵大做文章。
對待書法藝術創新我們既需要滿腔熱情又要有一個嚴謹的態度和獨立的見解,否則,就會走入迷途,適得其反。
書法的興與悟理
書法藝術靠筆來塑造形象。古今學者以得筆法為幸事。
書評家往往以用筆得法作為衡量作者筆底功夫深淺和品評作品優劣的條件之一。後經曆代相傳,書法的演進也日臻完善。書評也甚為詳細,理其梗概,,用筆之道,可歸為兩類,即筆法和悟理。
書法家多側重於筆法及筆的使用、考究與總結。如筆之彈性適度,光齊圓健,執筆手指要五指齊力,鬆緊適宜,以穩為則。中鋒鋪毫,藏頭狐尾,方圓兼用,貴在藏,不顯漏,這多為前人寶貴經驗,倘若背此規律,則會落入心昏擬效之方,手迷揮運的窘迫之境。
學習書法,尊法是基礎,這樣能避彎路,隻要能到名碑、法貼終去尋識,虛心向精通筆法者請習,勿忌名氣大小的善書者請教,兼之借助於理論書籍,更是相得益彰。
在熟悉和掌握筆法之後規律之後,死守成法,道分刻求,筆筆似古人,字字有出處,進而走進程式的死胡同。
常見明清書院體其法不可不依,其字不可謂不工,然而筆卷僵直而無生氣,其字板刻,匠氣貫足,倘若染其此氣,雖然苦學苦練,竭盡書力,往往法愈強而字愈俗,雖合時好,終無大成。
何至於此?
除見狹識淺,學不足道之外,還是過於拘於成法,死守古人藩籬。這是主要原因之一。
悟理者通曉用筆現象本身,借助客觀物象,勢理譬喻用筆之理,從而揭示物象內在的規律,悟其通變之方。諸如唐代褚遂良歐見沙地平坦如紙,用錐創沙,而頓悟中鋒圓勁遒健之理,張旭官公孫大娘舞劍妙悟用筆起承開合出沒無常而得書之神韻,顏真卿以屋漏雨痕而悟用筆不露起止之際得自然貫注之意,宋代黃庭堅觀船隻蕩槳,領悟用筆韌性掣走得疾澀正遒健之勢,書風遂為一變。事理通之則達。這些書家所言,並非自去其藝,均係甘苦之談。
筆法之外的蒙見與意會,使他們長期的經驗和積累的靈先得折射,但是這些悟性是建立在精通用筆規律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