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吳四爺點頭如搗蒜一般,且伸出手捂住嘴,無論多麼傷心,卻都不敢再多發一言。
楊遠山頓了頓,隨即又向吳長順詢問。“吳長順,現在你且把當時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和我說上一遍,是非曲直,當即便可判個明白!”
吳長順點頭應承了一聲,便是開口說了起來。
原來當晚,他的確是找了黃秀秀,而且他已經打定主意,要帶著黃秀秀遠走高飛,永遠都不再回來。非但如此,他還準備好了行李,拿到了黃秀秀家西邊的幹溝之中藏著。
一旦黃秀秀點頭,他就去拿上行李,然後接上黃秀秀,趁著夜色偷偷的溜出西河溝。
但誰曾想,他遇到了憨頭,憨頭這個人,整晚都不怎麼睡覺,反而是白天睡不醒。而且,他也是驚訝的發現,憨頭居然看上了黃秀秀,還非要娶黃秀秀為妻呢!
於是,吳長順忍受不了憨頭的挑釁之言,便是與憨頭打了一架。沒曾想憨頭就把他給摔倒在地,他便是再也起不來了。
不是不想起來,也不是身上有多麼重的傷,而是他感覺到有著一隻手爪,在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讓他動彈不得。
直至斷了氣,憨頭嚇傻了,掉頭就要跑。
而且一邊跑一邊叫罵,說什麼都是你的錯,非要讓我害人,我隻是想娶黃秀秀做老婆,你非要讓我害死長順,現在長順死了,我我,我不敢再娶黃秀秀了……
但憨頭跑出去以後,似乎也嚷嚷夠了,竟是又折返了回去。他一把抓住吳長順的屍體,徑直走到村口位置,用麻繩將其套住脖子,掛在了樹上。
做完這些,吳長順眼前就是一片茫然,什麼也不知道了。直至前一刻,有兩名鬼差很嚴肅的告訴他,陽間有人相請,務必準時赴約。
所以,便來到了這裏。
在看過之後,才發現這是回到了家裏,還看到了一碗香噴噴的大米飯,於是顧不上三七二十一,直接端起碗就吃了起來。
吃完飯,就聽到有人問話,而這個時候,吳長順的記憶像是被莫名的喚醒,也就對答如流了。
吳四爺此刻咬牙切齒的低聲怒道。“原來害死我孩子的,居然是憨頭那個挨天殺的,我實在是沒有想到,他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蠢貨,居然還能害人,以往我真是瞎了眼,怎麼就以為不是他呢?我怎麼就沒想到是他呢?”
而在看向我時,吳四爺頓時一臉愧疚的低下了頭,且老淚縱橫的向我哽咽道。“長生啊,這次我什麼都不說了,說到底,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瞎了眼,認錯了人,也誤會了你啊!”
楊遠山倒是沒有理會吳四爺的愧疚之言,而是繼續向吳長順詢問道。“吳長順,你現在可知道,害死你的人,究竟是誰?那隻手,又是誰的?”
吳長順此刻,也禁不住的哭泣著。“那隻手……正是龍須嶺那邊的一個非常邪惡的家夥,他,他馬上就要破土而出,他已經快要封印不住了,仙道,你可一定要保護好我爹和我娘啊!是憨頭把那個邪祟喚醒了,而且,斷龍脊的人,也並不是長生,你們都誤會了他,是憨頭,是憨頭受人指使,故意去踩斷了龍脊,斷了龍氣。其實斷不斷龍氣,都是後話,我是先被害死,然後他才去踩斷了龍脊。這麼做,正是為了坐實長生為最大的嫌疑,仙道!仙道你可曾聽明白了?前往要把那邪祟鏟除,否則後患無窮,後患無窮!”
“莫要叫嚷!”
楊遠山怒聲一喝,隨即沉聲又說道。“我已知曉事情的原委,現在也已經還了長生清白,吳長順,我會為你完成心願,你可以安心的回去了!”
說罷,隻見楊遠山霎時揮起桃木劍,淩空向著白紙所在的方向點了過去,緊跟著,那吳長順的倒影,便是緩緩消失,直至徹底不見了蹤影。
而白紙前麵的兩盞燭火,也很快恢複了原狀,變成了枯黃的光亮,映射在白紙上麵。
房間內的陰氣,霎時退去,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楊遠山一個箭步走上前,淩空一劍劈出,隻見白紙霎時被斬破,而兩側的燭火,也順勢熄滅。“沒事了,吳四爺,可以點燈了!”
說完,楊遠山緩步走到門口,深深的歎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