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聲最後一句話落地的同時,整個包間近乎陷入了一片死寂當中。
所有的沐家人,包括沐語和沐秋雨在內,都是有些目瞪口呆地死死盯著李暉。
完全一致!李暉之前的說法,和李先生現在的解釋,意思上,可以說是完全一致!
而且,他們判斷贗品的根據,也一模一樣!
這麼說來,之前李暉所說,都並不是胡編亂造,他是真的懂這些?
怎麼……可能?
沐語的雙眼,近乎被不可置信的目光完全充斥,她一直堅信李暉那個廢物說話是假的,就是隨便瞎蒙的,他之前的那些解釋,也都是臨時從網絡上搜出來的,根本就是胡編亂造。
可現在,李先生的話,卻證明了那個廢物非但不是瞎蒙的,還是一個懂得怎麼鑒定字畫的鑒定師。
這實在讓她難以接受。
畢竟,她才剛剛把對方一腳踢開,結果對方直接從一無是處的廢物搖身一變,成了字畫鑒定師。
在她看來,李暉離開了她,就應該過得更差才是,最好連社會上那些最低賤的乞丐都不如才對,否則怎麼證明她將他一腳踢開的明智?
但現在,那廢物非但沒有變得更差,反而比跟著自己之前更好。這樣豈不是剛好說明,她看人和識人的眼光都很差?
這讓她怎麼接受得了?
江坤的臉色也從剛才的慘白變得鐵青起來。
和沐語一樣,他可以接受李先生說自己那幅畫是假的,畢竟對方是行業權威,有資格這麼說,可李暉不過是個倒插門的廢物,有什麼資格那麼說?
而且,若不是因為這個廢物一意孤行,他又怎麼可能經曆剛才那種恥辱的公開處刑?
說白了,這一切,都是拜那個廢物所賜!
想到這裏,他的臉色更加陰沉了起來。
沐家眾人,包括江坤的眾生百態,並沒有讓李暉麵色有太多變化。
他本來也不在乎這些人的反應,他之所以請李文聲過來,隻是想向某個女人證明,自己沒錯,所以,並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
現在,他已經證明過了,所以,也該離開了。
但就在這時,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身旁的雷烈手中的那個長條木盒之上。
微微一思索,他才想起來,昨天晚上的時候,似乎是吩咐了雷烈幫忙準備一下今天家宴準備送給沐秋雨的禮物來著。
不過現在,這準備也似乎用不著了。
可,就在他準備站起來的時候,自從進來之後便一言不發的雷烈,忽然開口了:“李老,既然您已經鑒定完了一幅唐寅的畫了,那我就借此機會,把這我手上這幅,也讓您鑒定一下好了。”
聽到這話,李文聲神色微微一動,道:“你的意思是……”
就見雷烈微微一笑,從長條盒子裏取出了一個畫軸,一展而開,道:“沒錯,我手裏這幅,也是唐寅的畫,而且我可以向您保證,我這幅絕對是真跡!”
聞言,一旁的李暉不由得有些苦笑了起來。這家夥,又不聽命令擅自自作主張了……
雷烈話落,手中的畫軸也隨之展開,然後,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幾乎是刹那間全部集中到了這幅畫的上麵,緊接著,所有人的眼中,都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因為雷烈所拿出的這幅畫,和之前那幅贗品,除了下方的題款之外,幾乎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