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涼回到家洗完澡換好睡衣,季衍舟打來電話。
簡涼知道是因為今天晚上她報警的事。
季衍舟夢灣會所就是見不得穿著製服的人進出,季衍舟的言行舉止關乎到南舟集團,最怕被捏拿住把柄喋喋不休。
季董事長聽到風聲,怕不是氣壞了。
簡涼滑動接聽,不說話。
對麵不是季衍舟的聲音,是季董事長的怒吼:“你那破地方我找人給你拆了信不信?”
季衍舟懶散地應聲:“拆唄,拆了重建,反正那裝修也老了。”
季董氣得恨不得打死這個孽障:“你什麼身份不知道,驚動警察,還養……”
季衍舟問:“養什麼啊?”
“你……要有人捏住你點什麼把柄,拿來做文章……”
季衍舟不等他爹是說完就接話:“夠我喝一壺唄,又不是您喝,怕什麼。陸警官也在呢,您問問陸警官我有多清白。”
“你……”對麵似乎在抄家夥。
一個婦人緊忙勸著:“老季,消消氣,打不得。”
“爸爸,別打哥,萬一你把他打傷了還得你花錢治。”一個孩童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家庭大戲簡涼無興趣,開擴音放下電話,從床頭拿來書翻著。
卻一點也看不進去,腦子裏全是季衍舟那張混賬臉。
南舟集團的少爺,親媽死後,爹又娶後媽,後媽又生弟弟。
都說這種豪門嫡、次子爭奪財產的大戲要在季家拉開,其不然內裏這麼和諧,嚴絲合縫,就算有人想做點什麼,都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
季衍舟做為長子,含著金湯匙出生,有顏值,有散不盡的錢財,季正峰作為親爹,整日在外人麵前說他每天除了作妖氣人,啥也不幹,實打實的混賬東西,南舟要交到他手上實在堪憂。
簡涼可不這麼認為,這個混賬城府頗深,就那股作天的勁兒就像一塊小夾子,走錯一步就會被他的夾子緊緊夾住,雖然不疼,也實在讓人破煩。
等電話裏頭吵完,有許久沒聲音,幾分鍾過去,季衍舟在電話裏說:“怎麼樣,給你彙報戰果。”
簡涼回答:“不怎麼樣,那破地方真掀了才好,地下室又黑又臭的,一不小心就按錯了報警電話。”
季衍舟笑:“傳我悄悄養少爺,你還真是睚眥必報。”
“掛了。”
“姐姐,下次再這樣,我就要抓你回家了。”
簡涼不跟他囉嗦,掛掉電話。
準備入睡,外頭響起來敲門聲,有規律不急躁,也不按門鈴。
簡涼警惕起身,打開手機連接外麵的監控攝像頭。
是簡知珩。
簡涼坐在床邊整理一番思緒,披上衣服去開門:“五哥。“
簡知珩腿上放著一盒甜點,後麵跟著護工;自簡涼來簡家初次見到簡知珩時,都是他伴隨簡知珩左右,從來沒換過人,是個啞巴。
簡知珩仰頭,眼睛裏多出一絲簡涼看不懂的愛憐。
簡知珩啞嗓:“阿涼。”
簡涼站在門口沒有讓他進來的意思:“五哥這麼晚過來,有事嗎?”
簡知珩心中無奈:“那天母親生日,你在父親書房的事,我剛聽說。”
簡知珩毫不避諱這件事。
他把甜點遞給簡涼:“父親看到了我們的監控錄像,五哥來跟你道歉,讓你受傷了。”
簡涼接過來,直言:“父親誤會了,五哥跟他老人家說清楚就行,這點小傷犯不著你過來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