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向恒搖頭:“不知道,這些事執法部門遲早會查清楚的,你就別擔心了。”
藍桉還是非常的不安,隻是搖頭。
陳向恒上前蹲在藍桉跟前:“你是因為擔心那一萬塊錢的事情被發現了嗎?”
藍桉看著陳向恒,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陳向恒道:“就算是那樣,你也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再說了,你後來不也反對唐秋櫻再去要錢嗎?不管在法律上還是道德上……”
“陳向恒。”藍桉忽然叫了陳向恒的名字,語氣很嚴肅,“你和章柳到底有什麼關係?”
陳向恒依舊滿臉微笑:“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她的確私下找過我,但是,我沒搭理她。”
藍桉掛著意味深長的表情:“向恒,我不是小女孩兒了,雖然在酒店那晚我的確說過,不管你和章柳過去發生了什麼,都一筆勾銷,因為章柳已經死了。但是,我需要知道內情,所以,我這幾天一直都在等你向我坦白,我不想一輩子心裏都帶著一個疑問。”
陳向恒依舊滿臉微笑的看著藍桉,作勢就要上去吻藍桉,被藍桉製止。
藍桉注視著陳向恒的雙眼:“我認真的。”
陳向恒嚴肅起來:“我真的和她什麼事都沒有。”
藍桉道:“可是我不相信,雖然我沒證據,但女人的直覺很準的,她第一次見你的時候,眼神都不對勁兒,我甚至猜想過你們是不是以前就認識?”
黑暗中,那個神秘男人的聲音傳來:“這個女人真可怕,她竟然猜到了。”
陳向恒下意識看向黑暗處,這個下意識的舉動讓藍桉很疑惑,她也順著陳向恒的目光看了過去,但是,那裏什麼都沒有。
陳向恒的神情變得很奇怪:“真的沒有,你需要我發誓嗎?”
藍桉反問:“發誓有用嗎?”
陳向恒猶豫著,隻不過他猶豫的時候,臉上的神情變得凶狠起來,這個凶狠的表情讓藍桉很詫異,詫異之後就是疑惑,但是在頃刻之間陳向恒又換上了溫柔的笑容:“真的沒有。”
藍桉愣住了,因為陳向恒先前那瞬間的變化,讓她覺得眼前的男人好陌生,就好像陳向恒體內的靈魂在頃刻之間被其他什麼東西取代了。
藍桉臉上也出現了笑容:“我相信你,以後就不提這件事了。”
陳向恒溫柔地笑著:“好,翻篇了,不提了。”
藍桉雖然在笑,但內心卻是毛骨悚然,她臉上出現的笑容也隻是因為感受到了危險後,下意識開啟了自我保護機製,畢竟她一個女孩兒獨自闖蕩這麼多年,不會輕易被某些事嚇得失魂落魄,至少懂得去掩飾。
藍桉起身道:“你還沒吃飯吧?我們先去吃飯。”
陳向恒滿臉愁容:“公司還有不少事,我剛才就是因為頭痛,所以小睡了一會兒,等我忙完再說吧。”
藍桉麵露遺憾:“好吧,那你忙,我約朋友去逛街吃飯,放鬆一下,這幾天我壓力也挺大的,回頭忙完了給我電話。”
陳向恒微微點頭,等藍桉離開辦公室門關上後,陳向恒臉上的笑容消失。
黑暗中,那個神秘男人又開口道:“這個女人果然如你所說很聰明。”
陳向恒冷冷道:“如果不是因為她聰明,我不會和她在一起,美麗的容顏會隨著歲月消逝變形,但是頭腦衰敗的速度卻會緩慢很多,所以,腦子比臉重要。”
神秘男人又道:“這就是你放過她的原因?”
“我沒放過她。”陳向恒突然怒喝道,但隨即又壓低聲音,“因為我和章柳會成為她這一輩子的噩夢!”
神秘男人在黑暗中低低笑著,陳向恒則是站在那攥緊拳頭惡狠狠地看著辦公室大門。
再說離開陳向恒辦公室的藍桉,她出門後先是微笑對秘書打招呼,然後又緩步走向電梯,期間還與公司裏的人微笑點頭示意,所有表現都與平時完全一致。不過,藍桉內心卻是無比的慌張害怕,在她上車後,就連去按啟動鍵的手都止不住的發抖。
藍桉是個相信直覺的人,不管是直覺中她意識到陳向恒與章柳存在某種關係,還是說先前直覺感覺到的危險,都讓她知道這一係列事情都與陳向恒脫不了幹係。準確而言,從章柳死的那天開始,她心裏就隱隱覺得不大對勁兒,但自己又說不出不對勁兒的地方在哪兒。
然後,唐秋櫻被投毒,張雲竹被殺,還有桑落找上門來說藍桉會是下一個目標,雖然藍桉表現得不以為然,但心裏也清楚並非空穴來風,特別是昨日桑落來的時候,目光始終投在陳向恒身上時,敏銳的藍桉就意識到了什麼。
藍桉雖然沒有係統化的學過心理學,但是她從小就接觸過不同類型的人,她潛意識裏會從一個人的眼神言行舉止做判斷。在她初次看到桑落的時候,就知道桑落和陳向恒大致屬於同一類人,聰明且自信,有時還會很自負,這類人不會輕易表達自己的意見,也不會輕易對某件事下定義,所以,從昨天開始,藍桉就一直在思考從11月8日案發那天開始,陳向恒的行蹤還有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