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親自出麵作證,何苦也就沒什麼好鬧騰的了,夫妻倆說了些掏心窩子話,這感情也就漸漸修複了。裂痕肯定還在,但也遠比之前劍拔弩張的形式要好的多,起碼何苦不再繼續深追王家了。王玉璿私下勸解過兒子,但太子朱慈爍卻還是老腦筋,依舊對何苦處死呂望一事耿耿於懷。王玉璿又沒辦法把呂望日記的事說與兒子,隻能慢慢解勸,可惜效果一點也不好。
何苦正在籌劃西征,他要打通中亞的通路,收複青藏等地,並徹底讓全蒙古臣服,每日都是忙碌異常。時間一點點的過,轉瞬便到了天命十年,何苦修通了西進的鐵路,但西部大開發項目卻一時無法進行,因為太後何氏病重。
鄒太後、朱由崧相繼離世之後,何氏的精神狀態一直都不好,好像生活失去了奔頭一樣。長期的悶悶不樂,何氏的身體自然越來越差,久而久之難免鬱鬱成病。調養醫治了十年,何氏終究是耗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何苦與何氏的感情說不上有多好,但是母子二人幾乎是一直在相依為命,何氏已經離去,年近不惑的何苦,說什麼也要放下一切,陪在母親身邊。
“沒什麼可交代的了!七郎,為娘隻求你一件事。太子是個好孩子,雖然性格與你不和,但他很孝順,很善良,很仁慈,你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動廢立的念頭了!”何氏在病榻上,當著一眾兒媳、內官,還有內閣幾位重臣的麵,說出了自己最後的遺言。
“嗯,娘您放心!”何苦很想拒絕,但實在是狠不下心來。
大明天命十年六月初七,太後何氏晏駕於紫禁城慈寧宮,天下舉哀。何苦風光大葬了何氏,並且守孝百日,然後便是繼續調兵遣將,積極推進他的西進攻略。對於何苦天天研究打仗這事,大夥兒都已經習以為常了。因為何苦的這個班底,從誕生以來就沒有消停過,若是不打仗了,大夥兒才覺得奇怪。但是此次西征,還是出現了不少反對的聲音,反對勢力的核心,便是東宮太子。
“南進是為了獲取豐美膏腴之地,東征是為了滅清虜仇寇,北伐是為了蕩平蒙古,這無緣無故的西征卻又是為何?西北荒蕪,糧米不豐,占之無益。諸藩臣服,討之無名。師出無名,討伐無義,此隋煬帝窮兵黷武征遼海之舉!”小臣們上疏勸阻,何苦直接置之不理,然後太子就玩了個狠的,他直接在朝會上當麵懟了何苦一把。
“小兒無知!”何苦對於太子的回複,隻有非常輕蔑的四個字。
“興不義師,伐無罪之國,此敗亡之道!”輕蔑的無視,可是刺激到了太子,他直接說出了幾乎詛咒的話。
“大哥,你別說了!父皇西征,乃是為國家開萬世太平之舉!收複西域後,朝廷大軍便可控製天上南北,重要咽喉之地皆在我朝。更可懾服青藏,控天下至要之險地!”已經在部隊當上副營長的陽武王朱慈炐,剛好最近休息,何苦特意招他來參加朝會見世麵,見大哥幾乎開罵,趕緊拉了太子一下。
“你懂什麼,國朝在德而不在威,一力征伐,隻會讓藩屬離心,邊疆動亂,這是取禍之道。而且如此窮兵黷武損耗民力,可知百姓饑寒,田野荒蕪。中原已為荒漠,道路充塞餓殍,再取萬裏之地又如何?”太子正在氣頭兒上,訓斥起弟弟來那叫一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