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過問道:“不知是那兩點”
李修遠答道:“其一,務必嚴肅軍紀,切記不可發生擾民之事,違者從嚴處理絕不姑息”
“這京城日後會是我大順的都城,我們的家也會安在這裏,補之表兄想必也不願家人在一片混亂的地方生活吧”
“殿下所言甚是”李過若有所思的點頭道:“愚兄定當全力維持軍紀,不知這第二點又是什麼”
“這其二嘛倒也簡單,小弟希望表兄能夠全力配合子信先生的相關治安部署”
李修遠緩緩述說道:“子信先生為人剛正不阿直率坦蕩,卻為吾父反感,因此子信先生在軍中的名聲不太好,更有甚者還欲殺之而後快”
“而補之表兄心思縝密,為人通透周全,能與子信先生更好的配合,故而才向父親建議讓表兄來擔任這個直隸總督”
“原來如此”李過如是說道:“殿下之意臣已明白,臣定當不會讓殿下和陛下失望的”
李修遠望著李過遠去的背影不禁想到,李自成集團能走到今日這個地步,其中的人才自然是不會少的。
若是大順能夠統一天下的話,像如今這五營將軍,怎麼說也能有那麼一兩個是可以進武廟的,隻可惜最後失敗了,留下的名聲自然是差上許多。
很快王德化走了過來,輕聲說道:“殿下,這是山海關那邊傳來的消息”
李修遠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如今大順軍中派出的斥候應該才抵達山海關才對,那麼這消息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很顯然,王德化再怎麼說也算是曾經的司禮監太監,自然也有著屬於他的消息渠道。
李修遠笑道:“王大伴的消息當真是靈通啊,這麼快就傳來消息了”
王德化應聲下跪,“能為殿下效命,是奴婢的榮幸”
此時的他差點兒就哭出來了,鬼知道他這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如今終於是聽到了大伴這個稱呼,當下也算是性命無憂了。
“起來吧”李修遠查看著信件隨口說道。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他覺得這王德化是越用越好用,一時之間竟難以找到替代品。
“原來此時的吳三桂竟然在玉田呀”
吳三桂同王永吉黎玉田等人,帶著精銳大軍四萬就駐紮在玉田城內。
玉田距離北京不過兩三日的路程,若是快馬的話一日即可抵達。
不得不說他們是藝高膽大,這都還坐得住。
至於這王永吉黎玉田這兩貨嘛,若是沒記錯的話,此二人後來都是降了清的,稍有本事的王永吉甚至還上了臭名昭著的貳臣傳。
李修遠在看完以後放下信件,看著王德化輕聲問道:“王大伴,招降吳三桂的銀兩絲綢糧食等物都準備得如何了”
隻需要給吳三桂準備即可,至於王永吉黎玉田二人就不用專門詢問了。
無他,他們手裏沒兵,手裏沒兵的話再大的官職也無用。
“回稟殿下”王德化拱手道:“按照殿下先前的吩咐都已準備妥當,已全部交由穀可成將軍看守”
李修遠滿意的點了點頭,“叫上唐通和魏藻德,明日一早出發”
“啊?魏藻德也去?”
......
......
第二日,由李修遠唐通魏藻德組成的招降團正式出發了,跟著他們一起的還有穀可成以及他的兩萬大軍。
走在路上,李修遠對魏藻德說道:“師令先生,那王永吉黎玉田二人可認識?”
“認識認識”魏藻德連忙應聲笑道:“殿下放心,在下定會使出渾身解數招降此二人”
“如此便好”
李修遠話題一做,“師令先生,不知前幾日你給朝廷借了多少錢呀”
魏藻德顯得很不好意思的悄聲說道:“回稟殿下,在下曾經為官的時間不長,所以一共隻借了三萬兩銀子”
李修遠聞言不禁笑著搖了搖頭,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總是不時為崇禎皇帝感到悲哀。
魏藻德是大明最後一任內閣首輔,而他當官的時間的確不長,乃是崇禎十三年的進士,崇禎十七年初任首輔,這升官的速度用坐火箭來形容都感覺飛得有些慢了。
隻不過他升官可不是靠著有多大的功績,而是對崇禎皇帝性格的把控,說得好聽一點兒就是善於理解聖意,說不好聽一點兒就是善於拍須溜馬,跟上上任首輔陳演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隻能說有什麼樣的皇帝就有什麼樣的臣子吧,崇禎皇帝的性格基本也就注定了他最後的失敗。
李修遠又問道:“不知借了幾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