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說:“鐵柱剛睡著,小陳……我,我……”
她剛要說話,猛然屋內男人發出了一聲幹咳,她嚇了一跳,慌慌張張往我懷裏塞了一張紙,匆忙回屋去了。
嗯?大半夜難道不應該發生點什麼,就跑來跟我打啞謎,有意思嗎?
我頗為掃興的回了屋,躺在床上,打開了的紙條。
一打開,我就懵了。
這是一張收據,跟我那張收據一樣,是五羊街寶鳳齋開的。不同的是,她的這張收據,買的是一把金鎖,收價是兩萬四千五百六十三塊,有零有整的,日期是三個月前!
媽呀!我魂都快嚇飛了,趕緊丟掉了手上的收據。
又是寶鳳齋的收據。
鐵柱應該就是阿蘭的男人,他怎麼會跟寶鳳齋扯上關係?
湊巧我們這對難兄難弟,還住隔壁了。
我決定找這位鐵柱兄聊聊,但很快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太晚了還是明兒再說吧。
隻是阿蘭妹子給我這張單子是啥意思?她為什麼偏偏要找我,而不找別人呢?
我沒再多想,一覺睡到了天亮。第二天我起床,剛要去陽台的水龍頭洗漱,門口多了一個東西!
還是手提紙袋!
陰魂不散啊!
我打開一看,頭皮一陣發麻,裏邊又是寶鳳齋的禮盒。
這次送來的是一枚金戒指!
金項鏈害死了老胡一家,金手鐲害死了二牛,現在又來了枚金戒指,這是鐵了心要我的命啊。
裏邊還有一張紅紙條,上麵寫著一行蒼勁有力的毛筆字。
白素素,生於1999乙卯年、庚申日。卒於2017丁酉年、丙申月、辛醜日。後邊卻是我的生辰八字,陳濤,生於1987、戊寅年、壬戌月、丁未日。
虎身臥兔,生死相合,七日後,吉時可成!
我站在門口如同臘月天吃冰棍,心裏直冒涼氣。
這送東西的人怎麼知道我的生辰八字,還有這該死的虎啊兔啊的,到底是幾個意思?
我正心驚膽顫,手機短信又響了。
還是神秘人發來的短信:陰禍上門,七日內必亡。
我徹底怒了,折返回屋裏,拿起手機撥了回去,明知道對方是空號,我還是像瘋了一樣,不停地打。
電話那頭不停的提示我,“您撥打的手機號碼是空號!”
空號老子也要打!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遍,電話突然通了,這一下倒是把我嚇了個激靈,我深吸了一口氣,等待對方接電話。
響了十幾聲後,那頭的人居然接了。
我壯起膽子,把手機放在了耳邊:“喂,喂……是白素素嗎?”
那頭沒人說話,隻是傳出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咚咚!咚咚!
就像是有人在敲門,但聽的不是很真切。
響了幾聲後,電話就掛斷了。
我再打,一直到手機快沒電,又變成了空號,真是邪門到家了。
明明能打通,為什麼又成空號了?
我又試著給她發了條短信,本來想罵一通,但想了想又沒這膽。
出了這麼多邪門事,我就是再憨,也能琢磨到白素素很可能不是人。
她具體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我惹不起她。
想了想,我發了一條很長情的短信。
大意是我上有高堂,下有大上學的妹妹要供養,祖孫三代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求她高抬貴手,放過我這麼一苦逼男。
等了一會兒,眼瞅著快要遲到了,她也沒回短信。我不敢再耽擱,把袋子往床上一丟,收拾了一下就要往廠子裏趕去。
還沒下樓,我看到隔壁的鐵柱兄弟光著膀子站在門口,瞪著大眼珠子瞅著我。我原本想問他寶鳳齋的事,但一看快遲到了,也沒心思搭理他。
“陳兄弟!”鐵柱開口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開口跟我說話。別看他長的很爺們,聲音卻是有氣無力,跟個娘們似的,一看就知道虛了。
喊我嗎?我指著鼻子,有些驚詫。
他點了點頭:陳兄弟,你送我一句話唄。
什麼意思?我不解的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