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莞爾一笑,秋瞳剪水,向駱川望了過來;
“自是認識的,不知小姐找新月何事?”
“倒也沒有什麼事,我有位朋友來京城時吃過新月姑娘點的茶,回去以後到我跟前誇了許久,還跟我說等我到了京城一定要嚐嚐新月姑娘點的茶,方才聽高公子叫姑娘弦月,便想起了這個名字隨口一問。”
“倒是有些不湊巧了,新月姑娘已經離開這煙雨樓好幾年了。”
駱川抬頭,眨了眨眼睛,俊美的臉上一片天真;
“哦?那她為何離開啊?”
“聽說有位商人替她贖了身,便離開了。”
駱川“哦”了一聲;
“那弦月姑娘可知新月去了何處?改日我朋友問起,我也好與他說道說道。”
弦月理了理衣擺,似是為答不上駱川的問題有些愧疚;
“這我就不知了。”
駱川點了點頭,不再發問。
今日之行一點收獲也沒有,她漸漸失了興致,聽著這公子哥兒們瞎扯了半天,打了個哈欠;
“明日還要當值呢,我就先回去了,諸位盡興。”
有人還想挽留,就見張修齊起身;
“對對對,明日咱還要辦案子呢,我送駱大人回去。”
說話間二人已經走了出去,駱川瞟了一眼來時小廝指的屋子;
“你可知這煙雨樓的管事是誰?”
張修齊甩了甩衣袖,大踏步走得坦蕩;
“這我哪兒知道,這煙雨樓的東家神秘得很,從來沒在人前露過麵,煙雨樓的事情都是姓苗媽媽在出麵。”
兩人走到煙雨樓門口,駱川率先開口;
“行了,就送到這兒吧,我自己回去就成。”
“這大晚上的,讓你一個人回去不好吧。”
“你走在路上一驚一乍的,還不如我一個人回去呢。”
張修齊想了想,今日那等血肉模糊的屍體駱川都不害怕,想來她一個人走夜路也是可以的;
“好,那你當心些。”
駱川留給張修齊一個瀟灑的背影,擺了擺手;
“明日別遲到啊!”
待張修齊走後,遠處的身影停了下來,拐進了一旁的巷子裏。
她看過了,從這可以翻後窗進到新月曾經住的屋子裏。
駱川利落地攀住窗簷,打開窗戶翻了進去。
屋子裏漆黑一片,借著煙雨樓走廊裏的燈光可以勉強視物。
人都走了這麼久了,屋子也不知道有沒有住進別的人。
可駱川還是抱著一絲僥幸心理,萬一能找到懷夕留下的什麼東西也未可知。
她在屋子裏飛快地搜尋了一番,並未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駱川停下搜尋的動作想了想,懷夕小時候喜歡往鏡子後邊藏東西,說不定這個習慣還未變呢。
她走到鏡子跟前,鏡子裏映出少女窈窕的身姿。
她伸手向鏡子後邊摸去,摸到一塊凸起,以為發現了線索,心裏一喜,輕輕按了下去。
就在按進去的刹那間,鏡子後邊的牆突然快速移開。
駱川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時候,身子就已經被騰空而來的緞子牢牢裹住向牆後邊的空間帶去。
她掙紮了幾下,發現掙脫不了。
露在外邊的手掏出腰間別著的匕首向裹住自己的緞子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