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1 / 3)

吉德也挺體量女人們為孩子們的一片心思,橫下一條心,可憐人不做買賣,做生意不可憐人,買賣歸買賣,體量歸體量,買的不如賣的精,吃虧占便宜,總得劃得來,不虧本就行。他從趙寡婦灶房拿來一杆秤,衝女人說:“俺先說說咱買賣人手中的四件寶貝,也是衡量生意人良心的法碼。這哪四件呢,算盤、秤、尺、鬥。也就是重量、長度、容量。這些擱啥核算呢,算盤。這些東西呢,誰發明的,不是哪個人,是咱們這些粗胳膊笨大腿人的祖先在生活中發明的。這就慢慢的有人發現了,加以改造傳承,又在各朝各代的規範,就成了咱們現在公平交換物件的工具了。你們看俺手裏拿的這杆秤,像不像咱們平常撅東西的杠杆?商祖範蠡,晃頭啊?啊就西施,古代的大美人。啊這個知道啊?範蠡,就不知道了。看來咱大老爺們,不如咱娘們家呀?女盛男衰啊!越國打敗吳國後,範蠡棄官做買賣,就把大美人西施拐跑了。哈哈不是搞破鞋,是當了老婆。這範蠡做買賣,東西沒啥約,淨估堆兒,多了少了,咋說呀?他有一天閑溜達,當然沒帶大美人西施了。那時不興那個,女人是不能拋頭露麵的。為啥?怕人搶唄!像你們這樣,你們看那一旁的大老爺們,都啥眼神兒了?哈哈閑扯。他就發現有人挖大坑,不是一鍬一鍬往上揚土,而是支個杆子拿土籃子往上撅土,省多大力呀?他就琢磨了,這一頭有多沉的東西,你這頭就得使多大的勁兒,他受到了啟發,如果用這個原理約東西,兩頭裝東西,杆一平,不就公平了嗎?比如同等價,你一筐蘿卜,想換同等的一筐土豆,兩下裝一樣重量,這杠杆一平,公平不啊?啊公平啦!他後來加以改造,一筐蘿卜我不要土豆了,要錢?那咋整啊,就有了如今的秤砣,替代了那筐土豆。這還不行啊,這東西有多有少的時候啥整啊,他就眼望北鬥星,如果在秤杆上刻上星星作標記,東西多少,移動秤砣,不就解決了嗎?這後來經過多少年的摸索,就形成俺手中的秤了。俺為啥講這個呢?這秤,就是俺的良心。公不公平,秤為俺說話了。你問那尺啊,那俺梢帶再說上兩句。尺啊,過去人沒有。咱們人有用拃的。有用步量的。就拿修城牆來說吧,長三丈高一丈,叫一雉(zhì)。雉,就野雞。那玩意兒,飛不多遠,跑的快,就那一噗啦,算計量。噗啦遠,噗啦近,多不準哪?”有人喊:“那是啊,野雞還有準頭,東一頭,西一頭,誰家被窩不鑽啊?”吉德看人們不管男女哈哈大笑,“誤會啦!俺說的野雞,不是那種野雞?”一個嗓子勾勾喊:“那是哪種野雞,還有新興的?”鬧得吉德直幹眼珠子,“哎俺說,嗨,不是勾引爺們的那種‘野雞’,就是咱們打了吃肉的那種野雞。”有人接茬兒,“還是啊,野雞哪個不吃肉,不吃肉就不叫野雞了?操!”吉德啼笑皆非,看越說越往那上邪性,就說:“外國英國洋人,用腳丫子當尺用。夏那個朝代,有個叫雨的人,拿他個子當一丈,分上十個等份為尺。這拿人量東西,你說方便嗎?嘿嘿,量啥遙哪搬個大活人,不方便。這就有人按那人體高拿竹子做尺子,這就方便多了。這丈啊還衍生出了丈夫、丈人,多個詞彙。”人們餷咕說,真能爭人氣兒,白話的,這趕上說書的了?人俊,嘴也扒麻(能說)。“這俺說的呀,絕不擱秤杆兒撅人!”有的男人取笑喊:“那你擱啥撅人哪?”有個女的回答:“擱你爹帶把鎬頭撅你唄!”哈哈一陣轟笑。有人沒聽夠,問算盤和鬥、升,咋個說道呢?吉德還沒等說話,就有扯犢子的說:“那算盤就是一鋪炕,拿狗杆子串貓眼珠子,一撥拉,劈拉啪啦,就下貓下狗崽兒,一炕的金豆兒銀粒子了。那鬥、升啊,量那啥粗細長短的,你們娘們不帶著呢嗎,現成的,還用啥鬥、升,那就是鬥、升。”這話招來女人們的一頓噪聲罵雜。吉德笑笑,“那位爺們說的話糙理不糙,是那麼一回事兒,俺就不囉嗦了。這些呀,原先不統一,炕頭這噶達是這樣,炕梢又那樣了,隨著秦朝的統一,秦始皇統一了度量衡,這才使這些玩意兒拿哪用都一樣公平了。俺醜話說在頭裏,先小人後君子。俺把魚搗騰咱這噶達,賣的是缺。貴不貴,沒有市價,俺也不說,不虧本,賺點兒就行。就咱這旮旯的山貨,按市麵價收。俺吃點兒虧,就吃點兒虧吧!一家不夠,幾家湊湊。俺體量大娘、大嬸、大姐們的心情。有的一輩子,有的幾輩子沒出過這老山老溝,更沒見過大江大河,那就更談不上見過鬆花江大鯉魚了。吃更是在夢裏,都想不出。為圓大娘、大嬸、大姐們這個吃魚夢,俺心也肉長的,保本兌換給大夥兒。啊,俺倒忘說了,蘑菇多種。《柳邊紀略》上說,‘然個莫大於猴頭,味莫鮮於雞腿’。這兩種蘑菇,俺四個大子兒一斤兌換。”大笸籮扯大嗓門喊:“你還真識貨。那猴頭蘑長在兩棵柞樹上,一對一對的,臉對臉,有公母,從不親嘴亂搞破鞋,都是童子雞小黃花,絨毛都半寸多長,是稀罕物,值這個價。你要不懂行,咱們就吃大虧了?算你有德行,不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