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撥鼠拿疑惑的眼神盯盯土狗子,不解的問:“哥,你擱哪淘喪的呀,我咋沒聽說?”土狗子徠瞎地說:“你咋不知道呢,旁人說的時候你想啥了?多大點兒,就這耳朵進那耳朵出了?往後,出去打聽事兒,別心像長草似的,擱心好好遛遛?”說後,土狗子忙問吉德這‘海葉子’咋樣兒?吉德還沒說出子午卯酉呢,土撥鼠扒拉下土狗子不幹了,“哎我說哥,我多暫聽三落四了,咱倆壓根兒就沒在一起?一出這房門,還沒出大門呢,你不叫咱們各走各的了嗎?德哥,我哥這是喝多了,瞎掰瞎話呢?別聽他的,像真事兒似的。”牛二也幫著土撥鼠說話,“我也看見你倆分頭走的,咋回來湊到一起了呢?”土狗子臉木夯夯地說:“是啊!院裏分頭,我就攆上土撥鼠的。”土撥鼠忙說:“你啥前兒攆的我?你不叫我在圩子裏的小鋪等的你嗎?這該咋的就是咋的,蒙人幹啥玩意兒,扒那瞎話呢?”土狗子心裏有鬼,不敢伸腰惹乎土撥鼠,隻是有點兒惱羞成怒,拿狠呔呔的眼神直剜愣土撥鼠,“這破孩子,喝點兒酒,腦袋瓜子也不好使了呢,進水了還是叫閻王殿門魘了?真是的,我不跟你小孩伢子一般見識,該咋說就咋說唄,撒那謊幹啥玩意兒呢,這有啥呀?”
吉德沉著臉,審視著土狗子跟土撥鼠。從土狗子老和他錯眼神、土撥鼠又盯盯瞅他中看出,在哥倆是否在一起問題上,土狗子肯定說了假話,撒了謊。那土狗子為啥要撒謊呢,這其中必有原故,先擱一擱。但土狗子說的事情很有原委,不像扒瞎。就扒瞎,他也扒不那麼圓全,有名有姓的,根兒是根兒,蔓兒是蔓兒的。那這消息他又擱哪旮子淘換的,誰跟他說的呢?不管是讒言下舌,還是出於某種目的,這消息都太重要了。
傻哥跟大熊倆人非常珍惜哥們湊在一起的樂趣,對生意上的事兒不感興趣,對土狗子跟土撥鼠哥倆為點兒屁大小事兒亂嗆咕很是煩感,忙樂嗬嗬地書歸正傳,舉碗勸酒,“狗仗狗仗的嗆咕啥呀,一胞兩胎爬出來的,在不在一起,多大事兒呀?來,咱哥們幾個好不容易碰到一起,誰也不許嘎嗒牙,一醉方休!”吉德也覺得冷落了傻哥跟大熊,太過意不去了,眼瞅著大熊時時閃爍著潛伏燃爆的欲壑,忙附和地說,“樂嗬樂嗬,誰不灌醉了,就是蹲著撒尿的太監,幹!”
這下哥們幾個啥也不想了,拿喝酒看交情,玩開了性子,放開了量,喝得是天昏地暗,從後晌兒一直喝到下黑兒,喝得是一塌糊塗。
“大、大德子,你、你咋不吭、吭聲,你、你,騙人?”大熊仰在炕上,頭枕土狗子大腿上,大著舌頭,含糊不清的還念念不忘的磨著沫子,“玩不了,你、你小黃縣,都兔子膽兒、膽兒?”
“膽兒、啥膽兒呀,娘們、娘們就是爺們的膽兒。”土狗子斜倚栽在腳底炕的牆上,哈哞嗤眼的牛倒嚼的嗎嗒嘴兒,“大、大熊,你、你傻呀?叫俺、俺那啥哥那啥,那不扯、扯老太太疙瘩鬏嗎?” 土狗子一片大腿,把大熊腦袋當大倭瓜兒夾在襠裏,大熊嗚嚕禿嚕的,“夾、夾錯了!”牛頂角的,大熊頂劈開土狗子鉗子般的大腿,“你她媽的,拿、拿大腿糊、糊弄人,我、我不給錢?”土狗子嘿嘿地傻瓜兒地笑,“我、我沒拿錢,仙草我、我這有一板兒花市布,夠你、你裁剪幾身兒好、好看衣裳了……”
土狗子的夢囈醺然,叫還處在彌留中似迷糊非迷糊境域的吉德聽出味來,咪咪的謎,啊在這呢,…….仙草……仙草……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