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1 / 3)

王福開門見山地說:“鄧會長,這幾年可有其他綹子砸過商家的窯?”鄧猴子頭如倒蒜,“沒有沒有!”王福說:“那就好!瞅你那兩寶貝兒子多戴勁兒,跟鄧會長一樣的揍性,我見猶且憐愛,放與不放,就跟吹根鵝絨那麼容易,就鄧會長一句話的事兒。你拿這一萬塊,也就夠你兩兒子在咱這旮子的吃喝,要想贖票,就你鄧會長的身價,咋的也得十萬塊大洋,少一個子兒也不行。不過,我考慮你一下子也拿不出這些錢,那是拉鴨子上架。不過,你手中掌握著百十家商鋪啊,這錢還用你掏腰包嗎?我的條件很簡單,保護費再提一層。”鄧猴子聽了,麵帶苦澀地說:“我倒沒啥,過手的事兒。這事兒不在我,恐怕商家不會答應。就那各家商鋪一家二十一家五十的,你也知道,要不是江北穿山甲三番五次在鎮上砸窯綁票的,商家是不會吐那個血的。都是鐵公雞,毛不好拔?你應該體量我的苦衷,大當家的。”王福拍拍油亮亮的腦門子,“哎呀這事兒就不好辦了,你兩兒子的吃喝錢恐怕要再增加兩萬了。你要拿不出呢,那就得拿一個的肉喂另一個了,咋的也得給鄧會長留個後吧?送客!”鄧猴子哭相的“噗咚”跪下說:“大當家的有話好說,有話好說!”王福抹搭下略臃腫的眼皮說:“那就起來吧!”鄧猴子從地上爬起來,懦怯的坐回椅子上,低頭沉吟地說:“你現在放了我那兩個犬子,我就答應你的條件。”王福一揚胳膊說:“空口無憑,我不上你的當?你簽個字據,再找個人兒作保,先把今年加的先交上來,我立馬放人。”鄧猴子筋筋個苦臉,展開兩手掌,“冷手抓熱饅頭,這恐怕急了點兒?這事兒,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得容我空和各商家小拜年似的商量。”王福哈哈地說:“你別逗了,尿堂啥呀?你呼風喚雨那兩下子,騙誰呀鄧會長,誰不知你手眼通天啊?別說在黑龍鎮了,就再加上個東興鎮,知縣唐拉稀不是你金磚鋪地是你拿嘴拱上台的嗎?那鎮長崔武又是唐拉稀的小舅子,還不是你黑瞎子打立正一手遮天呀?各商家在你眼裏算個屁呀,小菜一碟!你就別托辭了,瘦駱駝拉屎也是硬的。再說了,綁了你知縣大紅人兒子的票,你又是商會會長,誰不上趕著爭奪的溜你的須舔你的腚眼子啊?有那溜不上的,還不得托門弄戧的搶孝帽子似的往上拱啊?”鄧猴子晃晃頭,“大當家的,可太恭維我了,我可沒那好人緣?那些人看我攤了事兒,還不知躲到哪兒偷著樂呢?”王福知道鄧猴子人緣比****還臭,架攏人,套著嘮唄!

“你那兩個兒子不是我說啊,牛糞排子踩一腳,也不是啥好餅!狗仗人勢,招災惹禍的,欺小淩弱,欺男霸女,那名聲也不咋的,就是個地痞流氓!他倆那小命,早摸到鬼門關的門插關了,小鬼糊弄閻王,就你裝瘋賣傻的睜眼兒閉眼的裝老鱉,就這號害群之馬,你不管教,我替你叫他倆長長記性?”

“大當家說的是。我是恨騾子嗑嚼子,不聽管教!都是我那大老婆大傻給慣的,連他們那兩小媽都不放在眼裏?可我也是自個兒刀削不了個個兒的把兒,那大傻驢豁的,我忙的腳打後腦勺,也就叫大當家的說著了。這回大當家的好心,我那兩犬子記性,一定會長到腦瓜頂上的。”

“哼,別淨撿那好聽的說,你心裏恨我的那大疙瘩都紫茄子的了?我呢,這也不是難為你,你知道不?大年初一扭大秧歌那會兒,我怕出啥事兒,果不其然穿山甲帶金螳螂進了鎮上打眼兒,那是要下手砸商家的窯啊?我叫七巧貓找到金螳螂,亮亮家夥,兩下一較量,穿山甲看我有了準備,這才帶著他的人馬回了江北。在回的道上,叫魚皮三在姥姥好咬了他一口,留下五個死倒。說真格的,真槍實彈咱們造不過人家穿山甲?咱的家夥不行,缺槍少子彈的,我拿啥保護住鎮上的商家不受穿山甲的騷擾?這得買家夥,那錢呢?我哪來錢呀,就得羊毛出在羊身上,你們商家要想不挨砸不叫綁票,就得掏兜,咱好買槍買子彈,對付穿山甲。”

“我知道你是為商家好,可我做不了商家的主啊?這些人,又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管他們要點兒錢,比要他們的命還難?要不,這麼著,我把商家掌櫃的全叫到商會會館,你訓訓他們?不行,就全綁了票,我看他們傻不傻眼?保不齊,再多加點兒,我看誰敢耍尿性?吃一百個豆不知腥的玩意兒,就得大當家的這麼收拾!”

“我是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叫我出頭傷人心當槍使,拿大鼻涕抹臉的埋汰事兒,我不幹!我怕啥呀,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

“做啥菜不得放蔥花呀,我這蔫頭耷腦的二蘼蔥,管剩梃杆兒了,誰**啊?”

“你這人一般是扒開褲襠跟老二算賬的高手,我不和你打哈哈,囡囡都是焐娘****長大的,心頭肉啊?可張三素來不吃草的,對到嘴的肉,是從來不會白淌哈拉子的?誰想對我‘虎頭蔓’擺鼻兒,我就龜板刻字豎碑。送客!”

“慢!鄙人就是長白山連體木再硬也得沉於水底,是長白山火山溶石還是要浮於水上,你王大當家的給我拉個拉個,誰作保?”

“魚皮三!”

“哈哈哈,這回有人給千裏嗅剃刺兒頭了!”

鄧猴子為啥樂了呢?壞事兒變好事兒。不是叫曲老三作保嗎,那就是這事兒辦不了,由曲老三頂缸。皇帝不急,急的是太監!我添油加醋,挑撥離間曲老三跟殷明喜的關係,我把這事兒的頂門杠醢在殷明喜身上,假曲老三的手,叫曲老三趁機拔掉殷明喜這個對個個兒權勢最構成威脅的眼中釘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