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2 / 3)

“這‘高人’你指的是鄧猴子吧?”

“正是這人。這人啊,心術不正,搞歪門邪道有一套。赤眼蜂這玩意兒啊,把個個兒的蚱下在鬆毛蟲卵裏,禍害人,寄生性很強,馬腳包裹的很嚴,一般人是很難識破他的假象。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狼和狽嘎夥,那還有好嗎,不都說狼狽為奷嘛!二掌櫃扶佐你,這二諸葛,胸有六韜三略,必定離不開拿算盤撥拉珠子,都在框框裏。所以我說啊,大主意,你還是得自個兒拿。這樣,才會日明月亮,不至於成了事後諸葛亮。”

“錢叔教誨的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俺還要謝謝錢叔的鼎力相助,使我鹹魚大翻身。”

“虛假了你,客套啊?”

“這話俺知道對錢叔說了牙磣,可俺憋在心裏也不好受,鯁噎在喉,不吐不快呀!”

“你啊,也學俗氣了!”

鬆花江兩岸已是銀裝素裹,風光無限了。冰封的鬆花江,像精雕細琢的蜿蜒玉帶,千姿百態,冰雕如畫,玲瓏剔透。樹樹插插的冰塊冰淩,有如孔雀開屏,有如雄鷹展翅,有如猛虎騰躍,有如陡峭峻嶺的山峰,有如蒼鬆翠柏,有如少女頑童,有如百葩鬥豔,有如情侶勾肩搭背纏綿竊竊私語,有如哈哈鏡……在冬日的陽光下,那麼璀璨奪目。

吉德忙過秋末冬初的緊張時刻,鬆口氣的抱著膀兒,欣賞地看著倚在冰砬子的小魚兒。

一整隻兔子扒下皮做的潔白兔兒帽兒,包裹著一團盛開的桃紅李花嫩生生的鴨蛋圓臉兒,誘人的眼神在長睫毛中放電的煽情,紅唇啟開著兩排整齊受看的皓齒,銀喉串鈴的咯咯,“德哥,別用那種眼神瞅人,淫邪邪的,怪叫人難為情的。”吉德嗤溜一笑,“你小蹄子啊,煽情還說俺淫邪?”小魚兒從冰砬子上捧起一捧攥實了的雪球,咯咯地打向吉德。吉德頑皮的沒有躲閃,而是張開翅膀昂頭挺胸的迎向散花飛揚的雪蓮花,“啊——”撲向小魚兒。小魚兒躲閃不及的撐著兩個胳膊肘噗噗雙掌(手戴棉手巴掌),“啊啊”的迎擋著吉德羝羊的撲抱,“咯咯……”小魚兒像隻小羔羊遭到了吉德的毒手,擱唧得小魚兒口中噴著一團一團的香霧,楊柳滴翠,嬌滴滴唏噓。

“住手!”

陡然一聲乍吼,唬得吉德停住手的一愣。

“咯咯……”

小魚兒像隻狡猾的小兔子一樣,嗤溜了!

“咯咯……傻瓜!”

吉德是大儒雅士擤大鼻涕,不雅而難堪,“雕蟲小計,你就騙俺一哏嘍?小蹄子,俺非活吞了你不可!”餓虎雄鷹,吉德在鏡子般的冰麵上猛一蹬腳,花仙子似的小魚兒彩鳳展翅的一個滑出溜,旋滑出老遠。再看吉德呢,張撒兩隻大腳板兒,在冰麵上劈襠拉胯的耍開了狗坨子,張張仰仰的張腳奓膀。小魚兒打小在冰上玩慣了打出滑,如鶴駕雲如魚得水的滑動兩腳,燕雀自如,嘲笑的“咚咚恰,咚咚恰,德哥像個大醜鴨,離了水,上了冰,兩腿劈胯大傻瓜……”吉德雖生在渤海邊兒,不識冰滑的要領,可也是個皮子副大家,看小魚兒戲弄他,就坡下驢,真的 “隆咚隆咚戧”的扭起冰上大秧歌。吉德笨拙的扭腰擰腚,滑稽的拱翹屁股貓哈腰噗啦雙膀的學傻老鴨兒下蛋動作,叫小魚兒大跌眼睛,逗弄得忍俊不止。

秧歌為媒的一個眼光的碰撞,叫邂逅的小魚兒和吉德兩人墜入情網。這會兒,在溜滑的冰麵上,扭大秧歌行家裏手的小魚兒攜手吉德,風為喇叭,雪為彩綢,腳為冰鞋,倆人花樣劃冰一樣,扭著,笑著,歡暢的翩翩起舞。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人體五髒對著天地靈氣,天造一對情人,一切從一上起,馬上就要歩入婚姻的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