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1 / 3)

小魚兒能願意回去還有個想法沒跟二掌櫃說,就是向殷明喜掏底和安慰穩住殷張氏別出格瞎鬧?小魚兒看看迷糊的吉德,向大丫兒說了幾句叮囑的話,就忐忑不安的隨二掌櫃和華一絕,一個車回了黑龍鎮。

這身世大事兒,該不該叫謠言,還是真的,在吉德內心裏徘徊。幾天來,吉德在大丫兒的精心照料下,又吃了老郎中華一絕的湯藥,已能下炕遛達了。

這幾天,他躺在炕上,一直思想一個困惑的結。

身世,這值得懷疑嗎?老爹老娘的音容笑貌曆曆在目,看不出俺不是他們的親兒子呀?妹子、弟弟,也看不出不是一脈手足啊?那為啥刮這陰森森從腳跟涼到頭發梢兒的空穴來風呢?還非得把大舅和一個出家的尼姑扯到一起又把俺夾在中間,咋不說老二、老三?這就有說道了,是誹謗,還是鬧著玩兒,還是確有其事呢?是誹謗,那就是別有用心的人,在暗地裏吹陰風點邪火鼓搗,惡意中傷。是報複,還是出於嫉妒?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這時機上的選擇來看是報複,無事生非?你看啊,鄧猴子被抓入獄之後,大舅榮登商會會長之時,德增盛生意興隆蒸蒸日上之際,這三者難道是巧合嗎?決不!是眼紅還是複仇?或者兩者兼而有之。這能造出這個謠的人,那一定是最恨大舅和俺的鄧猴子了。難道二掌櫃操縱搞死鄧猴子的事情,叫鄧猴子摸到了蛛絲馬跡,還是人太熟彼此又太了解的緣故?鄧猴子下大獄後,不是猜疑而確定他下大獄就是大舅搞的陰謀,邪火沒處發,就削在大舅和俺的身世上了呢?二掌櫃做事一貫縝密,不會露出半點兒馬腳,那就是鄧猴子一意孤行認了死理,你玩陰的我來損的,勾心鬥角,咱誰也摸不著誰搞的誰,你叫陰曹地府判官發催命符,我也叫你嚐嚐五馬分屍的滋味?再加上大舅頂了他的寶座,為了官位嫉妒報複,為了入獄怨恨複仇,總的就是,不明爭暗鬥嗎,我不淤作你也別消停?鄧猴子就想了,那拿啥一下子能把大舅和俺不下大獄而下地獄呢?大舅一向檢點,循規蹈矩,在鄧猴子手裏沒啥把柄,在人們麵前是完人足金,咋能一棒子削個腦漿崩裂呢?俺呢,一個大老爺們,合法經營,沒有瑕疵能塞進鄧猴子眼裏,就‘養一娶仨’的,不能掩耳盜鈴,自欺其人,隻有認賬了。娶,也是名正言順的名媒正娶,也沒有藏著掖著。就是瞞著爹娘,那不是怕春芽不知就裏一時想不開嗎?也不是想老瞞著,隻是想找個恰當時機把這裏的故事講給春芽聽,取得她對俺當初苦衷的理解。就這點兒家務事兒上,也不用鄧猴子鹹吃蘿卜淡操心哪?就這個‘養’,也是大丫兒和俺情投意合,大丫兒心甘情願不願進家門這麼做的。鄧猴子也是冰窖裏拿不住蒼蠅,沒真憑實據。俺也不再乎,也扳不倒俺?啊,大舅你不一堆丫頭還不納小又不近女色嗎,這在無後為大的國度裏,有錢人又不納小生子,又不沾花惹草,這就是大舅的人格魅力的軟肋?這麼個正人君子要曝出個風流韻事來,造一把謠,也就酒後茶餘,當笑話說,不會有人信?那就來點兒刺激的,離奇點兒的,像說書編的故事,炒菜炒飛了勺,得多加點兒胡椒麵花椒粉的佐料,聽了叫人跌掉眼珠子嚇掉褲子?這鄧猴子還真夠有腦袋的,聰明又智謀,陰險又狠毒,拿世人最忌恨的連想都不敢想的****,這世道哪的女人最潔白無瑕的幹淨,那隻有被清規戒律緊錮七情六欲的尼姑了?這一個坐懷不亂的君子和一個聖殿裏的潔身女子,搭上苟且埋汰之事,那多叫人心驚肉跳的刺激啊?管這還不夠,沒有叫那些願嚼臭哄哄尾巴根子的嘴巴嘴對嘴的開夠葷,和叫佛的信徒震怒的依據,那就叫佛門尼僧弟子生個孩子,還得是兒子?因為大舅沒兒子,缺的就是這傳宗接代的寶貝!哪個最中鄧猴子具有勾魂攝魄的意呢?斬草除根,那隻有俺?龍頭虎尾一勺燴,才叫解嘎渣兒?叫鄧猴子心中最畏懼又最放心不下的一老一少為我鄧猴子,在十八層地獄陪葬吧!

瞅這童謠,編的啊,‘吉老大,私生子;殷大舅,是親爹;蓮花庵,尼姑媽’,文簡意駭,朗朗上口,真有點兒文采,這又誰編排的呢,瞪眼完?看不出來,這小子除不會走正道兒外,這邪溜歪門的損勁還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哪?

吉德臆度想著又犯了嘀咕,這要真如童謠所說,是真的呢?不會吧,爹娘也從來沒露過風,大舅和二掌櫃也牙口縫沒欠,是有意隱瞞還是有啥難言之隱呢?是真的,俺要置若罔聞,不當一回事兒,那俺大舅對俺咋想呢?親爹親娘親子,就在眼前如隔山隔海老子不能相認,這太殘酷了?親爹親娘不養個個兒的親兒子,叫俺爹俺娘為親娘舅養育俺又為啥呢?俺,大舅和文靜師太私通,俺是私生子嗎?這情孽的深潭裏的旋渦,太叫俺迷糊?這二十三年的隱情,親情離散,骨肉分離,被蒙蔽的愚弄和被揭露的羞恥,這叫俺咋、咋處置呢?

雖說上輩人沒有啥大的紕漏,拜祖、文靜師太對俺、小魚兒的婚事,不有點兒……俺的直覺也告訴俺,俺姓殷。殷明喜就是俺親爹,文靜師太就是俺親娘,俺就是他倆老人家的親兒子!

人,是因有男人和女人,人道就成了第一位。有了人道,才有了愛。這個愛,特指男人和女人人道的愛。愛使人道升華,人道又保護愛的鞏固。管有愛,沒有人道,那愛就無從談起了。那是不完整的愛,或者叫不道德的。兩個男人或兩個女人有不人道的愛,那是******的。更是反自然的。愛是自私的。這是對人道的占有,人道又不是專一的。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或若幹個女人,這不違背自然法則,而是一種人道的揮發,愛的寄托,考驗的是道德。人道和愛剝離,轉化為可以賣,那是不人道的需求。商品化的不人道,沒有愛,是不道德性的。人道也有不完善的一麵,那就是愛在作怪。在特定道德的緊固下,就有了不人道的偷情的偷愛。男人和女人為人道的愉悅,人一代又一代傳承下來,這是自然法則,誰也改變不了的。人道的結晶,是血脈的神聖!人投胎,就有了身世。所謂身世,就是人隻有一個生父一個生母,誰是父誰是母,這對一個人來說,是無與倫比的重要。你連命是誰給的都不知道,那不太渾球了嗎?這是人來到人世間,最崇高的依托和慰藉。有人拿俺身世說道,這不是開玩笑?這疑點,是不能含糊又必須弄個水落石出的。這要搞不清,稀裏糊塗的,不是奇恥大辱嗎?這要不刨根追底,是多大的悲哀?俺不管童謠如何如何,有風才有浪,有影就有實。假戲真作。假的抹去疑慮,真的俺就從鼓裏跳出來了。蒙蒙懂懂的來,不能暈暈懂懂的去,那太可憐了?弄清真相。真,搬下壓在親爹親娘心理上的一塊大石頭,從重負和歉疚中解脫出來,還他們一個真真正正的親兒子;假,也還俺一個清白。這問誰也是問不出結果的,要能問出來那麼簡單,他們就早告訴俺了,還等俺開口問嗎?